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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让我在你怀里睡去》
作者:做人的良心
1.
小雅:
你好。算了下这是写给你的第一百封信。10个月一百封该不算少了,你始终不肯原谅我。快新年了,多伦多会放烟火吗?还记得去年在
海滩上我放烟花给你吗?你的笑脸在烟花中是那么的美。
对了,我从良了。不再做股票了。空闲时就会想上网,上网就会想起你。你说过女人的心很容易受伤,一旦伤了就很难复原。我小心着
不去触动那个伤口。我带着那辆破车给人开车去了。你说我天生不是做孙子的料,我倒要试试。也许一身臭汗,回来倒头便睡,那样能少想
你些。
新年新气象,但愿一切都有个新的开始。你知道我最讨厌说英文的,不过还是说一声吧:happynewyear.
吻你
军子
2002.12.30夜
2.
小雅:
日子过的真快,转眼又九个月了。这是第二百封信,我想该是我划句号的时候了。你的不置一词就是对我最好的回答。
你说对了,我不是当孙子的料。工作我辞了。呆在家我就想两百封信要是换稿费得多少美刀啊?我他妈快能出口创汇了。我觉得我这点
文才,写信快练出来了。准备在家写小说了,名字想好了。记得第一夜你对我说的话吗?今夜让我在你怀里睡去。就是它了。或许你看着它
会想起些过去的日子。
一个人做一辈子操蛋事不难,难的是他妈的用心去爱一个人。你不懂的时候没人会告诉你,当你明白了就什么都晚了。
吻你,这次是吻别。
军子
2003.9.5
2001年我多半时间是泡在网上。除了吃喝拉撒,一般不下网,有时烦了连love都在网上做了。股市不好,大户室里经常没几个人。基本上就
我、胖子和方成。
胖子憨憨的,为人也还意气。方成绝对是个小生扮相,个高高的,小白脸经常弄得油头粉面。我们叁共同的爱好除了吃也就剩下泡妞了
,不同的我是在网上,那哥俩是在生活中。
俩孙子都三张了,比我大,不结婚,说还没耍够呢。以前是在歌舞厅里嫖,后来有了网络,又改他妈喜欢勾搭良家了。不过哥俩素质差
点,打字也不刷利,就老麻烦我。弟弟长弟弟短的叫着,小烟小茶的敬着。所以我每天第一件事就是先给他们聊俩妞,要了电话然后就是他
们的事了。哥俩叫我网情,网上情圣的简称。可多数时候我觉得我差不多就是个他妈网上拉皮条的。
我有女朋友,叫薛燕,是个空姐。一年到头老飞海南,我们俩一个月不见得能同吃一回,顶多隔三岔五的同睡一下。经常是我在睡梦中醒来
,身旁已是空空如也,人早不翼而飞了。不过我也喜欢这样的生活,无拘无束的,生理需要满足了她还不缠着你,挺好。
我早几年在期货上挣了点钱,那时来钱挺快。不过我还好,挣到手扭脸就把钱搁股市了。这两年虽说也赔点,比期货上可慢多了。好在
我这人对物质要求不高,一年10万8万够花就得。
有了互联网,就来了兴趣。开始看新闻,后来淡点文章,再后来喜欢上聊天。慢慢的成了网上泡妞的好手。经常用不了一小时能让那妹
妹晕菜,然后给我电话。不过我从不见网友,我觉得我喜欢的是那个过程。真一见面,拉床上给办了,也就没劲了。我这人骨子里还好个情
调。你说当街拉个鸡我觉得还真不行,就象你给她钱,她帮你写作业,忙半天没他妈点快感。就这么高不成低不就的,也就这么一天到晚的
在网上给人家做嫁衣裳。什么事都该有个规则,要不肯定会乱套。我替那哥俩约蜜也是如此。我大概给他们定了几条:1.别碰处女。回头人
对你动了真情,你负不起那责任。再说人还毕竟不是动物,那点生理需要别地儿也能满足。下了床抹头就走那是害了人家。2.已婚的别碰。
你本来是为了玩,玩就是图个乐,别给自己找麻烦,也别给人家找麻烦。3.18岁以下的别碰。碰了那是他妈缺德。小女孩可能不懂事,一时
糊涂,咱那么大了就不能那么混蛋。
剩下的品貌一般的,平时就少人疼缺人爱的,要是你情我愿的就可劲招呼吧。但是也得该疼疼疼人家,一夜夫妻还百日恩呢。都说网上
无美女,可你就老这么扫下去,个把美女还是碰的上的。
哥俩的战果还行,基本上上床的概率是30%,而且接长不短的也有美女。
我操,得亏你昨没去,哥哥这叫个冤。”方成一说话总这么一惊一乍的。
“怎么了?碰上天仙了?怕我呛你行?”
“天仙?丫那身材得够他妈仨天仙的。”
“不会吧?不是国贸的白领吗?”
“国贸?丫倒是从国贸出来的,可谁知道丫在国贸干吗的?我说最近怎么国贸的出租率不高呢,估计都是让丫给吓的。”
“你说话别那么损啊。不行你就撤了不完事吗?”
“撤?往哪撤?哥哥跟你说句经验之谈,下回约哪也不能约饭馆了。你说请吃饭吧,她真当真。那么胖,还吃呢。我一边看着这叫个运
气。唉,再下回遇着这样的,哥给你发个短信,你赶紧追个电话,我拔腿就撤了。”
“操,我给你发完了还他妈得给你擦屁股。”
“得了,谁让你是我弟弟呢。今哥请你吃饭,你挑地。”
方成就是嘴上能说,他大概用嘴请我吃了五回阿一鲍鱼并且还去了三趟天上人间
没过多会,胖子也来了,脸上带着的表情是一副心慢意足。
“小方呀,昨晚上耍得还好吧?”胖子拿腔拿调的学着领导。“蜜是要泡的,但身体也是要紧的,啊?”
“去去,一看你丫就知道昨美了,快说说。哥们昨点背,遇见个大胖丫头。”
胖子冲着我是满脸微笑:“弟弟,哥这有礼了。昨你聊那蜜还真是电影学院的,不过不是表演系,是学导演的。不过小妞长的还行,就
是真能说。哥跟你学那几句没几下就招呼不住了。那妞撇着嘴对我一乐:‘你肯定不是网上那向日葵。’我一看没招了,认了吧。我就说向
日葵忙不过来,我是他哥,我代表他来关怀关怀你。”
小妞不愧是搞文艺的,真没端着。就坡下驴就跟哥哥聊起来了。哥也是他妈胡侃一阵,说我们哥几个有钱就是不知投哪呢?要不这么着吧,
给你投个电影。”
方成急了:“你丫泡个妞那么大挑费?还拉上我们哥俩?没戏啊。”
“啧,你这人怎么那么没劲呀?我这不拿话套她呢吗?这不今晚让她约几个学表演的出来一块坐坐,谈谈戏。你们也去,看着好的紧你
们哥俩先挑,怎么样?”
我赶紧说:“你们去你们的,别拉上我。我不好文艺这口。”
胖子过来拍着我肩,一副语重心长的表情:“弟弟,咱不带这样的啊。你说你嫖也不嫖,这放着现成的良家你也不上,你冤不冤啊?人
能有多少年轻的时候啊,该耍耍。老了耍不动了你再纯情不行吗?听哥的,啊?”
“嘿,我说咱没有劝赌的,没有劝嫖的。我不好这个,你就别费那劲了。”
“对,胖子,军子不是那人。他眼界多高啊,又得懂点诗词歌赋,又得会点琴棋书画,没事弹个小曲,动不动飞个眼神。操,没地给他
找去。就别叫他了,今晚就咱哥俩吧。”
方成,别这么说呀。他当弟弟的不急,咱当哥的得上心啊。再说了,那小蜜要聊电影得有个编剧本的呀。军子这水平,全国搞编剧的有一个
算一个全毙他们。军子,看哥哥面子了,去啊。明儿哥哥在天伦给你找个飒蜜,那全是跳芭蕾的还有什么小明星呀、小模特什么的。一晚上3
000,哥包了,怎么样?”
“方成,你别拿话激我。胖子,你也别捧我。得,今我还真去了。”
“哎,这才是好兄弟。晚上约的歌厅,去之前咱先找地吃饭好不好?”
“胖子,真有你的。谈剧本有他妈去歌厅的吗?你就想搂着小蜜唱黄色歌曲。吃饭这事你甭管了,今有买单的。你来之前,方成刚说请
客。”
方成的脸上略现尴尬:“对,对。今我请,咱上。。。?”
“你就请我吃川菜就行,鲍鱼我也吃不惯。”
“那没问题,咱沸腾鱼乡吧。”
酒足饭饱之后,胖子开始打电话:"哎,李静吧?是我.吃过了吧?对,我们马上就到,就在北太平庄那儿.对对,向日葵也去.好,等你们啊."
放下电话,胖子开始训话:"军子,哥真服了你.那女孩还一个劲的问你,你丫这网情真不是瞎叫的.她说了,一会就来,还带个俩仨的过来.待
会军子方成你们俩可别客气,看着哪个好就招呼.今儿能带走就带走,能今儿晚上端了就别推到明儿.今日事今日毕,这话谁说的来着,军子?"
"你大爷."在歌舞厅里没坐多会,那姐几个就来了。学导演的李静长的小巧玲珑,小鼻子小眼小嘴唇。说实话我喜欢小巧些的女孩,个太
高的女孩老让我觉得压力挺大。因为我个不高,也就1.75米,而且瘦小枯干其貌不扬。若是个个太高的妹妹和我一块携手逛街,从远处看准
他妈象她在搀着我,而我大概就象个干巴老头。
另外还来了四、五个女孩,有个小女孩长的有点象章子怡,模样还有几分清纯。那几个有俩打扮的挺艳,神情冷漠。方成喜欢这样的,
他说他喜欢那种有媚态的女人。我懒得理丫的,心说真正的媚态是从骨子里带出来的风情。反正跟丫说丫也不懂。
李静还没介绍呢,胖子先一把抓住小章子怡的手不停的点头:“这妹妹是咱这片子的女主角吧?那咱这片子没跑了,准大卖。”小章子
怡红着脸就是笑。说真的,她笑起来倒有几分动人。
李静把胖子的手掰开:“老大,你脾气够急的。我这还没给你介绍呢。这是表演系的甄颖,那是。。。”我坐在一边喝着酒看着胖子的
表情直乐。
“对对,先介绍。这是我们方总,拍片子的投资得他点头。”
方成这孙子是你越捧他他越端着,他只微微点点头:“情况小刘今天跟我汇报了,钱不是问题,关键是要能挣钱,挣钱才是硬道理嘛。
”
胖子暗地里瞪了他一眼,然后给他别到一边介绍起我来:“王建军,就是网上那向日葵。我最好的弟弟。当然了,你可能比我对他了解
,你们聊的比较多,共同语言也多。今好好聊,聊透了,最好晚上趁热打铁把本子给搞一搞。”
胖子一说话总是让我哭笑不得,尤其是他想学着文一点的时候。他要是满嘴脏话我觉着听起来还舒服些。
李静淡淡一笑,伸出手来:“这就是大才子啊?你够傲的!聊半天约了我,然后您说您忙,派个代表来了。您谁呀?我要见鲁迅也就这
么费劲吧?”
我握着她的小手,不错,挺滑。“您可别拿我跟他老人家比,他老人家一彷徨能呐喊。我一着急也就能写几句淫诗,编俩黄段子。再说
了,也不是不想见你,实在是我长这样怕吓着你。”
“得得,你们文人是见面就逗嘴。咱先落座好不好?”胖子拽着我们俩直冲角落。“得了,你俩就这儿吧。慢慢谈着。我和方总跟小颖
她们学学表演,看看我们俩到时能不能客串个角什么的?”说完就急不可耐的奔着甄颖去了。胖子就这点可爱,不爱弄假招子。
没多大会儿工夫,胖子就和甄颖话多起来,俩人还合着唱了几首歌。那边方成也没闲着,那姐俩刚才崩着的脸现在早已是阳光灿烂了。方成
跟女人聊天是一绝。甜言蜜语一套套的说出来从不打磕,知道哪会逗你开心。而且时不时的他还跟女孩撒撒小娇。我以前老觉得女孩该喜欢
男人点的大老爷们样的。错了!好多女孩还就喜欢男人在她面前撒娇。是不是有点当妈的感觉?我搞不懂,也玩不来。
我点上根烟,慢慢抽起来。说实话,你别看我在网上花,话也密,可你要真冷不丁的把一女孩扔我怀里,我还真是不知所措,一时半会
找不着话题。
“你网上不挺能说的吗?人前说话也挺跟劲的,怎么就咱俩了你倒没话了?老是我问你答,快改成他妈谈话节目了。”李静又撇起她的
小嘴。你别说,就这个动作黑灯下火的一看还真有几分妩媚。
我有一毛病,见着女孩的表情可爱就容易冲动。我一下托起她的小尖下巴,顺势在她脸上亲了一下。“我这不竟顾着看你了吗?就没顾的上
说话。”
这突然的一下很让她意外,她的脸一下就红了。赶紧往另一边看过去,那边的几位都玩的正欢,谁也没顾的上往这边看一眼。
“我还说你老实,谁知道蔫人出豹子,你他妈够有胆的。”说着她瞪了我一眼。
“情难自控。我一看你那样挺可爱的就没忍住。再说了,网上我不都亲过你多少回了吗?”我赶紧嘻皮笑脸。
“网上是网上,那就是个乐。见面你可别跟我来这套。就你这样不知道亲过多少个了?你们是不是就一帮流氓啊?还说要拍电影,约我
们来谈谈。有找这地儿的吗?”
“你这不明知故问吗?那你干吗来了?这不就见见面,聊聊天。都是大人了,谁还不知道谁呀?”
她不说话了,我碰了下她。"哎,你不会亲一下就趴我身上告诉我你是我的人了吧?”
她噗哧一笑:“为你?那人家得说我多不开眼呀?”
“你眼本来就不大,笑起来成一条线了,是不开眼。再说了,你想成我的人就能当上啊?那得竞争上岗。你要占着这位子,你知道得有
多少女的得跟你急呀?”
“缺德吧你。以为你谁呀?不过说实话,你是不是和好多女孩上过床?”
我闭着眼,掐着手指开始算。算了半天:“恩,不到10个吧。”
“你是装傻啊还是不识数啊?10个用数那么半天吗?”
“不是,我是自己也纳闷呢?怎么算来算去那么少啊?”
少?要是女的和10个男的上过床,在你们眼里就跟荡妇没两样了。而你们这些男人要是和10个女的上过床弄得还跟他妈处男似的不好意思说
。”
“革命10多年了,你说我连个排长还没混上,也够冤的。有个大作家说过句话:好女人就象本书。我这里面刨了那些一夜情的也就算读
了3、4本书。杜甫说: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我这刚哪到哪呀?”
“那大作家就是你吧?你也不算算,你就一天读一本,天天读,一万本也够你读到性功能退化的时候了。”
我无话可说,讪然一笑。不过我说的倒是实话,除了几次的逢场做戏以外,我喜欢过并与之同榻而眠过的女人不过3、4个。我不能说我
有多么冰清玉洁,我只能说我还算洁身自好。
欢乐时光过起来在人生中也就是那么一眨眼,转眼就到了曲终人散。姐儿几个还得回校,所以没到午夜就都起身了。胖子看着甄颖,一副难
舍的表情,看的我有点想做呕。方成那边看来进展神速,已经是左拥右抱了。
胖子买完单回来说:“军子,天晚了,咱给人家送回去吧?”
方成在一边答话:“对对,送回去。一个车也坐不下,我就送这俩妹妹吧。”这孙子一般是见色忘义,这会绝不会问我挑不挑一个的话
。
胖子看我整晚精神不振的样子,还忘不了关怀一句:“军子,你要累了,要不我把李静和小颖一块送回去?你早点回去?”
这还算句人话,但我看胖子那样肯定是想对甄颖来个宜将剩勇追穷寇,我也别给他添乱了。反正也不远,我就就手给李静送回去吧。我
们俩刚才聊着聊着有点呛,后来我半天没理她。我老觉着女孩子你越惯着她宠着她她就越来劲。
出了歌厅,方成载着那俩妞坐着他那辆奥迪扬长而去。胖子也把甄颖塞进他那辆丰田越野车里,随后挥挥手,一轰油门也开走了。
剩下我和李静,我带着她走到我那辆破捷达前。“看见没有?我们大老板开的是奥迪,二老板开的是霸道,轮到您,也就凑合这车了。
”
“你什么意思?我打一电话马上奔驰宝马就能开来。你送不送吧?”
这妞就是牙尖嘴利,得,我就别惹她了。我拉开车门,用手遮住车的上沿:“您是姑奶奶,我哪敢跟您说个不字呀?您上车,您也费费
神看看我这开车的手艺怎么样?回头您真成了名导,我就给您开车去了。不要工资,您隔三岔五的发我俩女三号就行了。”
她噗哧一笑,没理我,只是把头一低上了车。
从北太平庄到电影学院不过几分钟的车程。到了门口,我停下车对她说:“到地儿了,您下车吧,我就不往里送您了。”
她不说话,一动不动的坐在那儿。
我下了车,绕到车的另一边打开车门。笑着对她说:“怎么着,还得我抱你下去?”
她看着我,眼里似乎有什么在闪烁,嘴也微微有些抖。“你是不是压根就看不上我?”
她的声音很大,吓了我一跳。
“一晚上你除了对我冷嘲热讽,要么就不理我把我晒一边。你以为你是谁?就可以这么欺负人?”她的话里带着哭腔。
我有点手足无措了。说实话,我最看不得女孩子哭,因为我总会心软。
我低下头,柔声对她说:“哎,别这样啊。待会过来个警察看你这样还不拿我当流氓抓了去?再说了,我哪敢看不上你呀?我那是自卑心理
,拿取笑你找一下心理平衡,你可别跟我一般见识啊。”
她忍了忍,终于没让眼泪掉下来。“拿你当流氓抓起来一点都不冤,你肯定坑了不少小姑娘。”
“那哪行呀?我倒没事,我不怕你天天去看我还得给我送饭,这不给你找麻烦吗?”
“你就这张嘴能说。那你说实话,你喜不喜欢我?”
“喜欢!你说你这样一万个人里找不出一个,是男的看眼里就拔不出来。我要是不喜欢不是有毛病了吗?”
“那你干吗不让我上你家去坐坐?”
我觉着头有点大。“我是有这意思,不是没敢跟你提吗?你说你一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往我屋里一坐,我又青春年少,意志薄弱。我这不
怕我控制不住自己吗?”
“我不怕,你放心吧。就真有了事,我也不会第二天早上赖你床上说死活是你的人了。”
操!话都说到这了,我又不是他妈柳下惠,我怕什么呀?
我低下头亲了一下她的小嘴唇,很柔软。“那咱就别跟这瞎耽误工夫了?走吧。”
如果一个女人愿意跟你回家,那么离她愿意跟你上床也就是一步之遥了。所以,约会之后一句很经典的话一定要记得说:“要不要上我家去
坐坐?”
一进门,我就抱住她然后深深的吻起她来。让我感到奇怪的是她的接吻技巧不很娴熟,而且在我吻她的时候还显得略有些惊慌。但是我
明显能感觉出她的热情。
说实话,我对女人一般是比较温柔的。我觉得做爱是两个人的事,并且做爱也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所以如果不能满怀爱意的去做这件事
,最少做起来也要用点心。
她挣开了我:“你是不是常把女孩子带回家?是不是一进家门就直奔主题?”
“我要说你是第一个你肯定不信,要说你是最后一个我肯定不信。你看,我这屋子也不大,进了门也就离床不远了。所以我觉得进屋跟
上床没多大区别。”
她的小脸有些红,但我看得出那不是气的。
我承认,这一刻我有点喜欢她。
上床是水到渠成的事。我看着她的那双眼,她不好意思的闭上了。我
轻轻的吻着它,然后顺着它一直吻下去,从唇到脖颈再到胸前。她的乳房不大但很结实,我吻它的时候还能感觉到她心脏急促的跳动。
我的手在她身上来回的抚摸,此时,我听到她压抑着的低低的呻吟。
在我进入她身体的时候,我觉得她全身一震,忽然,她用力的咬在我的肩上。我不知她是为什么?但那一刻的感觉很奇特,竟然觉得真
的是在溶为一体,觉得和这个女孩有了一种亲密感。
在床上,她很温柔,也很害羞。看的出她的性经验不多,这让我对她更多了些爱怜。
暴风骤雨过后,一切又归于平静。
我把她搂在怀里,她用手指在我胸前轻轻的划着,好象在写字。
她抬起头看着我:“如果就只有这一次,你会记得住我吗?”
我笑了笑:“那肯定不会,所以你得多来。”
她咬着嘴唇,好象在想些什么:“我会让你记住我的。”
“你就别想了,肯定忘不了。你是第一个在做爱时咬我的女人。第一次的事总是忘不了的。”
“知道我刚才在你胸口上写的什么吗?”
“我爱你?”
“你倒真会自做多情。我写的是:混蛋!”
“是吗?我个人感觉女人骂男人混蛋的时候和说我爱你是差不多的。”说着,我用手勾了下她的鼻尖。
她笑了:“你最大的优点就是自以为是。”
第2天我起的很晚,起来时李静已经走了,只有床上还留有一点余温。
到了证券公司已经是中午了,胖子和方成已经到了。
方成一见我就喊:“看你丫那样就知道昨晚上没闲着,合着哥哥请吃饭,胖子请唱歌,到最后还就你丫一人合适了。”
“这叫挡不住的魅力,懂吗?再说了,你昨左拥右抱的,也没想着给我剩点。我再自己不抓点紧行吗?你那俩怎么样?是就手全办了还
是发了点善心留了一个?”
“操,一个也没办成呀。你想俩人一块走,我这话也不好说呀。请那俩妞吃了点夜宵,都要了电话,哥哥准备分而食之。”
“我说也是啊,到了你手还能让她囫囵着出来?你呢,胖子?”
胖子嘿嘿一笑:“我也啥都没干,就找地又坐了坐。你别说,我还真有点喜欢她,真不忍心上来就办了。”
我也笑了:“胖子,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怎么那么酸呀?要说你也是久战花丛,办过的妞比好多哥们见过的都多,你不至于见了个甄颖
就一下想着从良了吧?”
“还真动了这念头。我还真想花点钱给她找个戏上。对了,方成你不是认识点圈里的人吗?看能不能找个导演?”
方成还煞有介事的想了下:“除了艺谋和凯歌,别人你就点吧。”
“操,你让方成找。三流女演员他可能认识俩,三流导演你问他认识一个吗?再说了,胖子,你要真喜欢她,就别让她进那圈里去。上
戏?哪个不是先让导演给上了?明儿她真红了,你什么也落不上不说,她还记不起你了。顶多你混没饭吃的时候,拿它出本书《我和小章子
怡,不得不说的故事》。”我劝胖子说。
“还真是的啊,我还真得好好想想。”
“得了,你们哥俩手上事都没完,今儿我就不给你们俩忙活了。”我边说边打开了电脑。
每天上网第一件事先到邮箱去看看。还真有信,竟然是李静。小妞不会没几个小时就又想我了吧?给我来的情书?看看吧。
向日葵:
你好。我是李静。想想还是叫你的网名吧,我觉得网上的你更可爱些。
昨晚上我让你带我回家,你一定觉得我很轻浮吧?其实,你是我见的第一个网友,(当然,不算你那个替身叫胖子的)也是我生命中第
二个男人。我可能说话有时大大咧咧的,但我不是个随便的人。在网上和你聊天是件很惬意的事。网上的你很真诚、很幽默,知道心疼人,
也知道逗人开心。我是一点一点喜欢上你的,所以你提出来要见我,我才那么干脆的答应你。可是,没想到你竟然会让别人来。那天和胖子
聊天,他说你一向是这样的。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很伤心。你知道吗?流氓都不做这种事,你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一个女人和你聊天
,喜欢的是你,你却找随便一个男人来骗她上床,你以为你他妈是什么东西?
就是从那一刻我决定一定要见到你,一定要让你知道这个道理。我本来想当着你朋友的面臭骂你,然后转身离去。没想到,见到你会让
我心软,更没想到我会真的喜欢你,还和你上了床。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我咬你那一下是为了让你记住我,记得我问你的那句话吗
?我让你记住我是因为我不会再见你,也不会和你有任何联系。一个不懂得珍惜的人是不值得别人去珍惜的。
记住,和一个女人聊天,当她喜欢你,而你也不反感她的时候。要见面就自己去,哪怕一夜过后你忘了她她也不会这样伤心的。象个男
人好吗?是男人就要自己去面对。
李静
2001.6.18
读完信我的感觉就象走大街上被迎面过来的人突然抽了个大嘴巴。开始是有点茫然不知所措,随后是有点脑羞成怒。有好多年没有人这
么骂我了。我觉着最让我难受的倒不是她的措词,而是我隐约觉着有些话她说的没错,有那么一刹那,我觉得自己是他妈够混蛋的。但我的
自尊又不让我接受它。
我不禁大骂一声:“他妈的!”
“怎么了?是不是让人小姑娘给回了?”胖子关心的问。
“你昨非让我去是不是李静让你那么说的?”我想起来,问他。
胖子有点不好意思。:“你知道了?那妞嘴真不严。哥哥是为你好,她说她就想见你一面,我心一软就答应了。再说了,她不也没白了
哥哥吗?这不也给我介绍了吗?那小妞挺好的,你床也和人家上完了,得对人好点啊。我说这点你该感谢我呀。”
我知道我他妈讲不出理来,我只能窝一肚子火。
从那以后,我没见过李静,但没少见过网友,有几分眉眼的也没少上床。我不知是不是心里在和她较劲?但我没再给方成和胖子从网上
发蜜了。他俩问过几次,都让我找话岔开了。好在胖子最近一门心思在甄颖身上,方成从那俩妞开始也发展了几个下线,也就不麻烦我了。
转眼就到了初秋。我喜欢北京的秋天,天总是蓝蓝的,人的心情也随着天气开始好转。
我不知我是不是落入了个怪圈?我不停的在网上捕捉着猎物,不是为了发泄自己的欲望而是为了麻醉自己。每次和一个女人上床时,我
都会想:李静,你看到了吗?我他妈是个男人,我他妈是自己面对的。而每次激情过后,我又会感到厌烦,恨不能那个女人马上离开。我从
不留她们过夜,再晚我都要她们打车回去,哪怕我开车送她们。我不喜欢早晨起来看到一张陌生的面孔在我身边,我也不想去喜欢她们中的
任何一个。
这个社会变的也很快,你熟悉一个人的肉体远比熟悉她的内心要来得容易得多。我知道,我是越来越混蛋了。
这天就我一个人,进了常去的聊天室,然后给每个名字有几分可爱的女网友致以一下问候。通常我的问候是一个吻。多数情况下,是不
会有人回的。但也会有不少人会问:谁让你亲了?或是你是谁之类的问题,那么接下来就好搭话了。我不愿在网上瞎耽误工夫,为讨好一个
女网友而假装自己很绅士、很纯洁。在网上我能做到的是我很诚实,这点有很多人做不到。我最反感的是娇柔造作的女人:你必需用英文和
她聊天,你必需忍受她的小脾气而且你不要和她说有关性的话题,虽然她可能正张大了耳朵在听,并且已经心旌摇动。但她会很快打断你或
者马上把你列入黑名单,因为对她来说,没有什么比保持她的淑女形象更重要的。这种人往往是海归或者是外企的白领,在外国人面前她可
能象个怨妇,但面对着中国的大老爷们,她是会拿捏的好分寸的。我不在网上骂人,从不。但我会在心里骂一声:操。
这天无一例外的吃了闭门羹,我一转头进了成人聊天室。我只想能快点打发掉这寂寞的时间。
好象有一个说法:只有无聊的人才去上网聊天,只有无聊到极点的人才会在网上做爱。关于网上做爱,至今没有一个很好的称呼,就是
说没有简便的称呼。也没有多少人会去承认他在网上做过,但成人聊天室里每天都是人满为患,我知道有不少人的学历还很高,最少比我要
高出半头。
成人聊天室里最不同的是网名。一般的聊天室里网名要起的诗意一点、幽默一点,再不然也要可爱一点,这样才会有人去注意你。在成
人聊天室,大多是用身体的某个部位命名,这样才刺激,才会激发人的本能,才会有更多眼球来关注。人都有两重性,文化人要俗起来,好
象比一般老百姓更加饥渴难耐。
在这个聊天室,我一般起的名叫:亲亲你好吗?我对语言上的直来直去还是有些嫉诲的。这个名字多少还能引起一些女性的好感。这个
聊天室经常还有些职业或半职业的鸡,她们在这里是做生意,我并不想引起她们的注意。
接下来写的可能再贴在和讯就不太适宜了。和讯毕竟是谈股票的地方,而且和讯的规距也是比较严的。一些有伤风雅的文字还是算了吧,我
也别给网管找麻烦。感谢所有看过的朋友,以后我会在天涯上继续贴的。谢谢大家。
很快我就和一个网名叫做性感丝袜的搭上话了。聊了几句,就准备直奔主题。这时,又一个人进入了我的屏幕,是一个过客,从头像上看是
个女孩。
“你好,你的名让我觉得很亲切,能和你聊聊吗?我叫小雅。”
成人聊天室里多数情况下是男找女,很少有女孩会主动的,更很少有人会告诉你名字。聊天室里个别时候还会有男扮女妆装的,我可不
想一不留神碰上个同性恋。大千世界够他妈乱的,我就少添点乱吧。
我继续跟性感丝袜聊,没有理她。
她自顾自的打下去:我很无聊,来这里看看。我第一次来,看到你的名让我想到我男朋友,我们刚分手。
我这人的毛病就是心软,还爱在网上给女同志做思想工作。我想我劝解别人的时候还多数都是真心的,没憋着想让人家刚止住泪一扭头就
扑咱怀里。我觉着我要给红色娘子军当党代表,洪常青早就该下岗给我腾地方了。
我给她回了一句:失恋是难免的,但失恋也是下一次热恋的开始。
“你说的不错,可我还是很伤心。他是我的初恋,我们谈了三年了。”
“妹妹,别说三年,谈八年吹了的不也有的是吗?你长的怎么样?”
“不难看,1米65,100斤。”
“那你说你伤什么心啊?你要长的难看就算了,没他不行。你长的如花似玉的,一听你没主呢,那成功男人不早从全国各地蜂拥而来了
?”
她给了我个笑脸:“也没那么好看。对了,问你一下。”
“恩,问。”
“来这的人都聊什么呀?”
“来这还能聊什么?都是聊性的。有在网上做爱的,有约着在电话里做的,也有谈好了玩一夜情的。”我逗她:“要不,我给你细讲讲
?”
她半天没有回话。性感丝袜嫌我一心二用,已经另觅新欢去了。无聊中,我给她打着一串的问号。
终于她回话了:你在网上做过吗?
“当然。”
又不说话,过了会,打出了一行字:“我现在很无聊,你愿意在网上和我做一次吗?”
我在网上遇见过许多怪事,但这种事,我也是第一次遇见。我感觉得出她的语调真的有些灰,心情是真的不大好。
“好吧,没问题。”第一次在做爱的时候觉得有点象在做好人好事,虽然是在网上。
网上做爱有种虚幻感,更多的是凭想象还有言语间的挑逗来产生快感,有点象意淫。不同的是通过网上的交流互动又能有些真实的感觉
。与现实不同,你可以把对方想象成是你的性偶像,你不用管现实中的他(她)高矮胖瘦,而且网上一次之后下次一般都会换人,省却了好
多现实中的麻烦。
我想象着她的样子,清纯中带着点忧郁。“对了,你多大呢?”
“25,你呢?”
“28,大你几岁。好了,那开始吧。”
我开始用语言去抚摸她。想象中,我从背后轻轻的抱住她,轻轻的吻她的耳垂,手揽住她的腰肢然后缓缓划向胸前。我想那一刻的我是
充满着爱意的。
她好象很敏感,对此的反应也很强烈。隔着屏幕,我也能感觉到她急促的呼吸。
做爱和人生有一点很相似:都是更加注重过程。我喜欢看女孩在做爱时意乱情迷的样子,那份娇美是很动人的。但我已经很少能为做爱
动情了,可是当她在我的抚摸下开始呻吟的时候,我知道我是为此动情了。
当我告诉她我要进入她身体的时候,她打了一段字:“请你温柔一点好吗?我还是处女。”
我觉得有些眩晕,直觉告诉我这可能是真的,直觉还告诉我我违反了我的游戏规则。
有些词你最好有切身体会以后才能记忆深刻,比如现在我体会最深的那个词就叫:欲罢不能。
我进入她的身体,感觉象在慢慢融化。我的精神还保持着一分清醒,我的肉体却早已随着感觉飘移。我仿佛真的在面对她。面对着她,
我的目光该是充满深情,我的手在她的身体上不停的游走,我能感到她皮肤的细腻、光滑。我的唇停留在她的唇上,那阵芳香让我心醉神迷
。我象钢琴师,在她身上弹奏出最美的和弦。我象一只蜜蜂,从她身上采集出女人那得自天地的精华。
此刻的她该是枕在我的臂弯,脸上含着一抹的娇羞,身体象溪流一样伸展,而腰肢象春风一般的柔软。
“我觉得浑身发软,必需扶着点什么才能坐稳。”她说。
“靠在我怀里就行,让我用手指轻轻地梳理你的长发。”
“恩,我觉得真的很累,但真的很幸福。你呢?”
我也是,印象中在现实里我也没做到如此的忘情。但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感觉好就好。”
她打出来“谢谢你”这三个字。
“不客气,我不喜欢女孩子和我客气。”
“不是客气,是真的很感谢你。”
“如果是真的该多好,想和你真的做一次。”我不知脑子里怎么蹦出了这句话,并把它打了出来。
停顿,然后是回答:“我说的是真的,我还是处女。”
我也默然。
电话不合时宜的响起来,我不耐烦的拿起它:“谁呀?”
是胖子。“军子,我在蜀香园呢。有事找你,你快点过来。”
“什么事啊?我这忙着呢。有话电话里说就行了。”
“操,你能忙什么?还不就是泡妞?哥找你是好事,快来啊。”说着他把电话撂了。
“妈的。”我心里骂了一句,手上可没闲着。
“我有事要下了,对不起。”
“没事,你忙你的,谢谢你。”她对我笑了笑。
我心想:我要忙我的,下次哪找你去呀?
“还能再见吗?你有电话或e-mail吗?”
这次她没多想,很快地把电话打了出来。
“恩,我记下来了。我会打给你的,88。”
我一边开着车,一边拨起了她的电话。
响了好几声,才听到有人答话:“喂,你好。”很平常的三个字,不平常的是那个声音。
我听过很多女人的声音,妩媚的、清脆的、轻柔的或是沙哑的,有的声音会让我喜欢,有的声音也让我反感。但此刻这个声音让我有如
遭遇雷击,全身如过电一般。
她的语气很亲切,但声音却有些空灵,在我听来宛如天籁。
“是我,刚才。。。”我竟有些紧张,不知怎么说才好。
“是你呀。”她竟笑起来,笑声缓和了我的情绪。
“你的声音真好听。”我赞美她,由衷的。
“谢谢,你的声音也不错啊。”我得说她说的也不是假话。我的声音有点磁性,小时候朗读课文什么的还算拿手。
“对了,还没问你做什么的呢?”
她又笑了:“我还上学呢。”
“25了还上学?你不是个女博士吧?”
“呵呵,没有了。我学英文,准备出国呢。”
“噢,那就好。”
“恩?怎么叫那就好?”
我也笑了:“因为我觉得女博士就没有长的好看的,所以你说你不是,我说那就好。”
她很爱笑。“原来是怕我吓着你呀?”
“是,我这人见着长的难看的容易晕。”
“那你是不是很帅呀?所以老那么自信。”
“不是,我要照镜子自己也晕。”
我逗她,因为她的笑声也很好听。妈的,喜欢一个人是不是觉着她哪都好呢?
离蜀香园不远了,我得挂电话了。“没事我能常给你打电话吗?”我问道。
“可以啊。号码你都有了,想什么时候打就随你了。”
“好,那先这样,再见。”我挂了电话,想在脑海里想象她的样子,竟然没有一点头绪。萦绕耳边的,始终是那让我心动的声音。
民以食为天,一点不假。好点的饭馆在饭口时人总是挤得满满当当。我睁大了眼睛想要看清胖子的身影,满眼却全是一道道热腾腾的水
煮鱼。
“这儿呢,军子。”
随着叫声我才看见坐在角落里的胖子,他的身边是小鸟依人般的甄颖。我有点气不打一处来,心想:你们俩人腻一块,把我叫来干吗呀
?
坐下来我还是客气的冲甄颖点了下头,然后对胖子说:“什么事呀?还非得当面谈?”
“好事。我跟你说,这一段我老跟小颖在一起聊这影视圈里的事。你说那帮傻B能比咱聪明多少?怎么他们丫的胡编个故事就能骗老百姓
,还他妈能挣大钱?我就想了,咱也弄个影视公司干干。你说吧,股市这段行情不好,我看一时半会是缓不过来。咱拿俩钱干这个,万一能
挣着钱,不也是多了条来钱的门路吗?”
我还真没看出来胖子肚子里还真有点货。我点了点头。
胖子越发来了情绪:“你看呀,现成的你能编,甄颖找帮同学能演,李静能导。咱七、八个人,十来条枪就干起来了。”
我赶紧打断他。“停、停。刚才说的是那么回事,说着说着你就跑了。我告诉你,拍你就拍电视剧。这年月女的都爱搂个枕头家里一闷
,你就弄个煽情的本子一拍40集,让她们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这就火了。再有,开始别怕花钱,得找名演员名导演,电视台和观众认这个。
等公司火了,您再憋着捧人。”
胖子频频点头,甄颖在一边也表示赞许:“胖子,军子说的有理。没看出来呀,军子,你一说话倒象圈里出来的。怪不得李静夸你呢?
”
一提李静,我不知哪来的无名火:“你提她干吗呀?我用得着她夸吗?我用得着在你们圈里混吗?前几天说一帮演员为了戏子这俩字争
起来了。叫你们戏子怎么了?人做饭的不叫厨子?拉车的不叫祥子?他们丫的拍个广告就够老百姓吃一辈子的了。说他妈两句戏子还急了?
那该叫什么呀?叫你们艺术家?你们丫也配?”
我的声有点大,引来旁边注视的目光。甄颖可能是被吓着了,看着我不说一句话。
胖子有点挂不住了:“你他妈怎么了?跟吃了枪药似的?没听出来人甄颖是夸你呢?你怎么好坏话都听不出来了?”
我也觉出有点过分,不说话了。
甄颖在一边还为我说话:“没事的,胖子。我知道军子说的不是我。军子,我也和你说句实在话,我不知你和李静是怎么了?我也不想
知道。可我得告诉你,李静是我们那儿的大才女,我还真没看见过她看得上谁,为谁动过心。可那天回去,我看见她眼都哭肿了。”
我不说话,闷着头吃。
胖子碰了下甄颖:“你就别老跟他提这个了。”
我问胖子:“你准备拿多少钱干这个呀?”
“500万吧,拍戏的时候不够再借。”
“得,那我拿50万。我什么都不管,就占个小股份算捧你场。不过我相信,胖子,干这个,你行。我就等着你给我分红了。”
“军子,有你这句话我心里就有底了。我他妈一定干出个样来。”
此后的两天,我一直泡在那个聊天室,期待着能再和她不期而遇。我的手总是不自觉的想要伸向电话,但每次一闪念,我总是在心里告诫
自己:别那么没出息,怎么搞的跟情窦初开似的?
第三天,我是这么劝自己的:他妈的,她又没你电话,怎么找你?你就主动点又怎么了?办过的姑娘也不算少了,怎么到她这儿那么费
劲?
听人劝,吃饱饭。虽然是自己劝自己,我还是乖乖的拿起了电话。
“你好。”是她的声音。
“你好,是我。”
“是你吗?”我听得出她声音里有一丝惊喜。
“恩,想听你的声音了。”操,我在心里骂自己,你还不如直接说你想她呢。
她笑了:“还以为你不再给我打电话了。”
“哪能呀?这不怕你学习忙吗?再说,我也没什么事。”
“不会的。就是学习也得劳逸结合呀。还有,我也喜欢听你说话,你说话挺逗的。”
“你不如干脆说我贫得了。”
“不对,逗是一种幽默感。贫不是,贫就象在挠你痒痒肉。”
“得,那我就当好话理解了。对了,你在哪上学呀?”
“我毕业了,但没上班。准备考出去再学几年。所以没法告诉你在哪上学。”
“那你住哪你总知道吧?”我有点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劲。
“那当然,可是现在不能告诉你。”
“那不急,你过几分钟再告诉我。”
“呵呵,你是不是常和女孩子这么聊天呀?”
“也不是,一般女孩子不用我问,一见我就什么都招了。”
“不信。”
“不信你就试试。”我知道这么说下去十个她也不是我的个儿,最后肯定给她绕进去。
“不试,我信了。”
“你常上网吗?怎么这几天没见你呀?”
“不经常,我也很少去那个聊天室。去了我也几乎就是看,那天看见你的名,不知怎么就?”她的声音低了下去。
“噢。”我赶紧转个话题“那你平常都喜欢做什么呀?” “那可多了,看书、听音乐,对了,还有爬山。”
“是吗?我可是爬山能手,要不咱俩哪天来个友谊比赛?”
“行啊,你肯定输。”说着,她突然回过味来。“哈,你还是想见我?”
“是啊,不有句老话叫闻名不如见面吗?”
“对呀,那下一句还说见了还不如不见呢。”她反应也不慢。
我一时无话。
“怎么?不高兴了?说真的,我从来没见过网友,这是我给自己定的一条规距。我总觉着网上聊天可能挺好的,要是一见面可能把那点
好印象全弄没了。”
“没事,不见就不见,也不能让你从我这儿破了规距呀。要不这么着吧,你形容形容你?”
“那怎么形容得好呀?你就往一般人里想吧。”
“一般人多了,走大街上全是。你总得有个特长吧?”
她想了想:“那好吧,你告诉我你邮箱,我给你发张照片。”
“行,总也是聊胜于无啊。不过你可别把张曼玉的照片发过来,那我可认识。”
她笑:“放心,绝对保真。”
“成,那我可死等了,你抓紧发吧。”
放下电话,我在浮想连翩中等待着。
邮件发过来了,同照片一起的还有短短的几句话:这就是我了。照片不是很清楚,你凑合看,看完了有感想的话写信给我哦。
我打开照片,照片上的她微笑着,仿佛在注视着我。她长的不是很出众,模样有几分清秀,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小,也就20出头的样子
。长发齐肩,笑的时候嘴边还有个酒窝,这使她看上去多了点俏皮劲。不过看到她,竟让我觉得很亲切,好象是早已相识。
我给她回了信。
小雅:
不知你的真名,就这么称呼你了。照片已收到,具体感想就一个字:一般。呵呵,没打击你吧?其实,女孩子最重要的是可爱,容貌只
是一部分。何况,上天已经给了你天使般的声音,再要给你天使般的容貌,那世上的女孩子岂不都要气疯了?所以,我请求你给她们留条活
路,别再往好看了长了。
有的人很上像,有的人则相反,不知你是哪类?有可能的话还是眼见为实的好,不过不急,我耐心很好的。对了,我真名叫王建军,朋
友们都叫我军子。方便的话,把你的真名告诉我好吗?
汇报完毕。就先写到这吧,再见。
军子
回信仅隔了一天。
你好。来信收到。感谢你的信任,把你的名字告诉了我。建军,你的名字很平常,人是不是不一般些?:)其实我的名字也很平常的,
我叫肖雅,朋友都叫我小雅。
我的样子和我的名字一样平常,这点我很清楚,所以你的话对我不算是打击。你很坦白,这是优点。我对有些人动不动就称呼女孩子为
美女也感到厌烦,因为我不喜欢虚伪的人。
很高兴认识你,也很高兴能听到你的声音。希望我们能成为朋友。
小雅
从那以后,我经常会给肖雅打电话,有时也会写封信抒抒情。我很喜欢和她聊天的那种感觉,很放松。她的话语自然、亲切,让你很愿
意把心中的一些事倾诉给她。
我们聊天的范围很广,我差不多把我从小到大的恋爱经历都跟她讲过,也会讲一些我遇到的各种趣闻。可能她很少接触社会的原故,这
些她听起来都是津津有味的。她也会讲她的校园生活,而我也能充当好听众的角色。
我们谈话的时间越来越长,有时竟能有2、3个小时。
在我认识肖雅的这段时间里,我几乎停止了我的泡妞经历。我觉得精神很好,每天不再是无所事是。不过每聊一次之后,我对她的思念
都会又增加一分,我也不知这是为什么?但我是越来越渴望见到她本人了。
这天我约了她在聊天室,聊了几句后,我直接问她:“我想见你,好吗?”
“不行,我们不是说好了不见面的吗?”
“那是以前,你对我不了解,怕我是坏人。现在该不会这么想了吧?”
“不,我怕。”
“怕什么呀?怕我长的丑?说句大话,我长的跟英俊这俩字沾边。”
“不是,我不怕这个。我不在乎你长什么样。”
“那你怕什么?你倒是快说呀。”我有点不耐烦了。
她沉默,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我怕见到你我会爱上你。你知道吗?女人要是爱上一个人是会爱他一辈子的。”
我心里仿佛有根弦被这句话拨动了。
我故做轻松:“不会吧?爱一个人哪有那么容易的?再说,你就不怕因为没见我而后悔一辈子?”
“不怕。”她好象铁了心。
“我就搞不懂有什么不能见的?是对你没信心还是对我没信心?都这么大人了,谁还能吃了谁?”
我苦口婆心,无奈她是软硬不吃。
我急了:“不见就算了,小姑娘不有的是吗?见谁不是见啊?”说着我下了线。
不知怎么,却又老想着她。没十分钟,我又回到网上。她还在。
“我回来了?你想好没有啊?”
她不理我,我知道她生气了。
我赶紧花言巧语的逗她,好半天,她才又开了口:“你是不是从来没有把哪个女孩放在过心上?”
“在你之前,是的。”
“真的?”
“比真的还真。”
“你知道吗?你刚才说的话让我很伤心。”
“对不起,好吗?”
她沉默了会,说:“好吧,你要想见我就在这周六吧。”
我有点惊喜,忙问:“好啊。在哪你说吧?”
“香山门口吧,你不是要和我比赛吗?”
“没问题。到时我手里拿一把勿忘我,你手里提着满口袋干粮。”
她笑了:“想的倒美。那说好了,早晨6点半。”
“成,不见不散。”
我答应的很痛快,虽然我从没那么早起过。
那天我起了个大早。到了香山,肖雅已经在那里了。
她穿了一件白色的T恤,下身是一条蓝色的牛仔裤,很清爽的样子。我走过去,伸出手:“你是肖雅吧?我是王建军。”
她看着我,不说话,只是笑。
她笑起来尽管很动人,但我依然被她的笑搞得有些尴尬。我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好象没有什么毛病。
“唉,停、停。怎么了?你都快给我笑毛了?”
她好不容易止住笑:“没什么。你说你和英俊沾边,这半天我就老四处打量周围的帅哥,没想到你一露面是这样?”
“呵呵,有点失望了?咱俩不会见光死吧?”
“不会吧?我倒是担心你太帅了。说实话,我不喜欢那种太帅的男人,没有安全感。”
“是啊,我说你也不是那种追星族呀。再说了,我觉得我除了长的差点,气质上我觉着可比他们强多了。”
“恩,我看也是,你挺能顺杆爬的。”
我有很多年没怎么运动过了,香山更是有好几年没来过了。早晨的香山空气真的很好,来这锻练的人也很多,有不少都是上了年纪的人
。
我为了表现一下自己,一开始就爬的很快,平坦点的地方还小跑着。肖雅不紧不慢的跟着我,看样子很轻松。
还没到平台,我已经有点上气不接下气了,脚步早放慢下来。一边喘着气,嘴里一面还不服输:“我这领跑半天了,该换换你了。别我
一不留神,再把你拉下了。”
她笑着说:“成,那我走前面。没看出来,你还挺会照顾人。”
我知道她是在笑我。“那当然,尊老爱幼是传统美德嘛。”
“你比我大几岁?还爱幼呢?”她说着话,脚下可不松劲,从我身边抄了过去。
越往上走地势越陡,我的脚象灌了铅,没多会就走不动了。我索性找了块石头坐下来,呼呼的喘着粗气。
一瓶矿泉水伸到面前,抬眼,肖雅笑盈盈的看着我。
我狠狠的喝了几口,觉着缓过点劲来。“你走你的,别管我。我这歇一下马上就追上你。我这看家的轻功还没使出来呢。八步赶蝉,听
过吗你?”
她笑着说:“就你这样,我看现在让你八步赶鸡都困难。是不是让你认个输特费劲呀?”
我有点不好意思了,嘿嘿一笑。“我这不是昨晚上一想着今能见到你就兴奋了吗?没睡好,体力透支了。”
“你是不是平常就不运动啊?”
“我老百忙,哪有时间啊?”
“忙?你老忙什么呀?要是咱俩住的近,我非天天逼你锻练不可。”
我是有缝就钻:“那成,那我回头搬你那住去。”
她微微红了脸。“好啊,不过你会扫地做饭吗?”
“没问题,那都拿手。我还一分钱不要,管住就行。”
“成,反正我那儿两间房。你可以睡小屋。”
“小屋就小屋,不过我告诉你我有梦游的毛病,晚上没准就去你那屋串个门。”
她笑。“行了,你就别贫了。歇够了没有?歇够了咱接着往上爬。”
“还是有点累,要不你背会我?”
“背你?你倒挺会心疼人。起来吧你。”说着她伸手把我拽了起来。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我终于登顶鬼见愁。站在山顶的亭子上手搭凉棚眺望着北京城。
“肖雅,北京多美呀!”
“你怎么感觉象是个归国华侨啊?没来过是怎么着?”
“你还别说,真好几年没来过了。”
“那你得勤来。说真的,我每次爬到山顶向下一望,就觉得好多烦恼都不算什么了,人和自然比起来是多渺小啊。你看那些老大爷老大
妈们,每天都来爬山,心情好,身体也好,那该有多好。再看看你,30不到,爬个山歇好几起还累的呼哧带喘的,你真该好好锻练了。”
听的出来,她是真关心我。“我听你的。从今儿起我开始锻练,不过你得勤督促着我点。”
“我?我怎么督促你呀?”
“就是一听我要犯懒,你就拉着我来爬山,我保证听你的话。”
“你就是会说,说来说去能给人绕进去。”
我一笑:“绕你还真不容易。”
我们在山顶聊了很久。她告诉我她父母和姐姐都在多伦多,北京只有她一人。她还讲了很多小时候的事,说到有趣处,总是不停的笑。
“那你一个人在北京不觉得闷吗?”我问道。
“还好了,我性格比较开朗。有时不顺心或烦了,就来爬爬山。你知道吗?烦的时候在山顶上大声喊一句,就觉得烦恼都随着风散去了
。”
“想不出来你大声喊是什么样子。你一般都喊什么呀?”
“一切都会好的,明天又是新的一天。”她对着山下喊起来。喊完了,笑盈盈的看着我。“喏,就是这样。”
我笑着说:“管用吗?那我也喊一句。”我也对着山下大喊,用的是陕西话:“肖雅,我想你。”喊完了我看着她,以为她会笑个不停
。
她没笑,看着我,眼神中竟有些忧郁。
“怎么了你?”
“没什么。你别拿这个开玩笑,我会当真的。”
我拉起她的手,轻轻的把她拥入怀中,在她的耳边低语道:“我也是当真的。”
我想要吻她。刚触到她的嘴唇,她一闪,随后从我怀里挣开:“别这样。”
我看着她,眼里划着问号。
“我们刚见面就这样,不好。”她小声说。
“是我不好,对不起。”我安慰她。
一时间都不知说什么才好,我们开始慢慢的朝山下走。
下山比上山要轻松许多,一路走并不觉得累。肖雅好象心事重重,不怎么说话了。我知道她还是在想刚才的事。
爬香山的许多老人一边爬一边都爱喊山,那声音听起来也很有趣。
“老王。。。”
“哎,老李。。。”
喊声拖着长长的音在山谷里回荡。
当有人再喊时,我也应和着:“哎,我在这儿呢。小赵来了吗?”
肖雅终于笑了。“你瞎喊什么呀?人家真是在找人还不找错了。”
“我没瞎喊呀,你老不理我我只好找小赵了。”
“你这人说话老没个正形,都不知哪句是真的?”
我看着她,眼里有几分深情。“发自内心的话就是真的。”
她又不说话了,低着头走起路来。
下了山,我说要请她吃饭,她说还要回去学习。我提出来送她回家,她没有再拒绝。
她的家在西四环,离香山不远。开车不到半小时就到了。
她下了车,朝我挥了挥手。我探出头来,“你也不知道客气两句?不说请我上去坐坐?”
她笑了:“真不敢和你客气,一说你准上去。”
我也笑了:“拿我当什么人了?就对我那么不放心?”
“恩,我怕你上去了我对自己都不放心了。”
“那我还是走吧,最少还落个态度好。不过你住几层总能说吧?回头想你了我好在你窗下给你唱情歌来。”
她指了指三层右侧的窗子,“喏,就在那儿。你可先练好了再来,别再唱跑调了。”
“你就擎好吧,我要是改行四大天王就得没饭吃。”
我开车走了,反光镜里肖雅还在注视着我。她的身影也始终在我脑海里,挥散不去。
每天晚上给肖雅打个电话成了习惯,虽然有时只是问个好。
这天晚上下起了大雨,我拨通了她的电话,响了很久没人接。我有些不放心,没过几分钟再打,这次是她接的,不过电话里的声音有气
无力。
“小雅,是我。你怎么了?怎么没精打彩的?”
“没什么,我发烧了。”她的嗓音都有些哑了。
“啊?着凉了吧?多少度呀?还有哪不舒服?要不要我带你去看看?”我的语气有些焦急。
“不用了,我吃过药了。38度5,好好睡一觉就该没事了。”
“那好吧,你赶紧去睡。明天一早我再打给你。”说着我放了电话。
我老觉着有些心神不定,坐立不安。一会想:要是她半夜病历害了怎么办?那么大雨,打车都不好打。再说,谁陪她去呢?不行,我得
去看看。
我开车到了她家楼下,灯没亮,可能她已经睡了。这时天空一阵阵的雷响,那声音震的吓人。我决定还是上去。
敲门,没几下,有人应道:“谁呀?”是肖雅的声音。
“我,建军。”
门开了,她的眼里有一丝惊喜。“你怎么来了?下那么大雨你别再冻着。”
“我不放心,来看看你。”
“谢谢你。”
“谢什么呀?我这不正好借机来你这视察视察吗?”
她还要给我让坐、倒水。我忙拦住她。“你别忙了,赶紧躺着去吧。我来是伺候你的,咱别弄颠倒了。”
我扶着她走到床边,让她躺好。“你就好好睡吧。今儿我就不走了,看着你。”
“我没事,你还是走吧。”
“不放心是怎么着?我就有想法也不能乘人之危呀。你就乖乖躺着吧。我是怕半夜你真再烧起来,我得带你看病去。”
她不说话了,深情的看了我一眼。“建军,你真好。”
我也觉着这他妈有点不象我了,赶紧说道:“别夸我,酸。”
她笑了。
“闭上眼睡吧,乖。”我有点象哄孩子。
她点了点头,闭上了眼。
我去烧开水,顺便寻视了一下她的房子。那种老式的屋子,不大,厅就象个走廊。一大一小两间房,大的那间让她布置成了书房。我从
那间房里搬出张躺椅,放在了走廊里。
烧好水,我坐在躺椅上看着肖雅,虽然房里一片漆黑。我能感觉到她的呼吸,我觉得离她是如此之近,那种感觉接近于甜蜜。
一声炸雷将我惊醒。迷迷糊糊中,我也不知睡了多久。
卧室的台灯亮了,我赶紧走进去,肖雅已经醒了。
“怎么了?好点没有?”说着我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不太烫了。“再试个表吧。”我拿起桌旁的体温计递给她。
“我怕。”
“怕什么呀?”
她有点不好意思:“怕打雷。”
我笑了:“没事,我不在这呢吗?”
她看着我:“你刚才就睡那儿了?”
“恩,打个盹。”
“你可别再着凉了。”她关心的说。
“那怎么着?我睡你边上?”我逗她。
她不说话。
试完表我一看37度。“不烧了,你好好睡吧,睡一觉明早上就好了。”说完了,我关上台灯。
“建军?”
“恩?”
“要不你就睡这吧?”她的声音很小,我听来却很清楚。
我一楞,随后说:“好吧。”
我和衣睡在她的身边。过了会,我伸出手搂着了她。她也伸出手握住了我的手:“就这样,让我在你怀里睡去。”
我不是圣人,但那一夜我的心中没有欲望。搂着她的感觉很温暖,那感觉就象回家。
睁开眼的时候天已经亮了。肖雅还在梦乡里,嘴角边还挂着丝笑意。我摸了摸她的额头,不烧了。我想一会起来她可能该饿了,就起身去厨
房给她煮粥。
我一边哼着曲一边干着活,人在心情愉快的时候做什么都很起劲。这时一双手环在我的腰上,接着感觉到温暖的面庞贴在了我的背上。是肖
雅。
“你怎么起来了?好点没有?”我轻轻的抚摸着她的手。
没有应答。
我转过身拥住她,没想到她的脸上竟是泪流满面。
“怎么了?好好的哭什么呀?”
她靠在我怀里轻轻的摇了下头,还是不说话。
“您倒是说话呀,是哪不舒服啊还是觉着我欺负你了?”
好久,她轻轻的说了一句:“你干吗对我那么好?”
我笑了。“为这个呀?我这不居心不良嘛。不对你好点你能让我和你同床共枕?”
她沉下脸。“你就这样,人家说正经的你也是开玩笑。”
我收住笑容,一脸严肃。“那我正经点。碰着这事,别说是你了,就一般同志咱也得搭把手啊。你别为这个觉着欠了我什么。”
“那你帮过多少同志了?”
“目前为止,还就你一个。”
她笑了,一脸的满足。
我看到她可爱的笑容,情不自禁的低下头,吻她。她闭上了眼,嘴唇靠近我。这是我第一次吻她,但这个吻却让我永生难忘。
我轻轻的触着她的嘴唇,开始是小心翼翼。她的唇烫如火,把我也灼热起来。我将她紧紧的搂住,更加用力的吻她。我仿拂如烈日下的冰雪
,在一点点的融化。
一个世纪般的长吻,在闻到粥的糊味时嘎然而止。
我笑着冲她眨了眨眼,轻声说:“粥都糊了。”
转身关了火,我说道:“得,你这还白说半天我对你好的话了。粥糊了。干脆我下去买点得了。你再去躺会,啊。”
“不,你把粥倒了重煮吧。我要看着你。”
吃过早饭,我要她再去歇一会儿。“我今就不去了,在这陪你得了。”
她点了点头。想了想又说:“你还是去吧,我觉着好多了。再说你在这我反倒休息不好。”
我一想也是。“那好吧,下午我再过来。你好好睡吧。”我俯下身亲了下她的额头。
胖子这段时间来的少,在忙他的影视公司。方成看我喜行于色的样子有些奇怪。“什么喜事呀?让你乐成这样?”
“没什么喜事,想乐不许呀?”
“操。这他妈股市是天天跌,咱们这钱全套在里面,你还乐的出来。”
最近股市不好,方成也没少赔,所以心情不大好。
“得了,哥哥。股市再不好,你不也舞照跳,妞照泡吗?”
“那不是苦中作乐吗?你说要是他妈没钱了,还泡什么妞啊?现在的女孩,哪是他妈看你长的帅不帅?喜欢你那都是看钱的份上。那天我问
一妞,我说你最喜欢谁呀?丫告诉我李嘉诚。我说李嘉诚多矮呀?你猜丫怎么说?丫说:‘矮?要是把他的钱摞起来站上面那得多高呀?’
操,你说丫怎么想的?”
“你也别老说人家,你也就憋着办一道也没想给她娶家去,这不就各取所需吗?”
“哎,这年月没真情了。”方成感叹道。
“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怎那么别扭啊?你那真情就是见面就上床,下了床还不谈钱。可你说实话,你心里惦记过谁吗?”
“操,别一大早给我讲大道理了。咱都差不多啊。哎,不过看你小子这乐呵劲,你别是在哪找着真情了吧?”
我笑而不答,心里却着实惦记着肖雅。
好容易耗到了收市,我去超市买了些吃的,然后直奔肖雅家。
敲门。听到一阵轻快的脚步声,门开处是一张笑脸。
“你回来的还挺早?”
她用的词是回来,有点老夫老妻的感觉,这让我觉得很温馨。
“恩,回来了。饭做好了吗?洗脚水烧了吗?”
“菜择完了,等你炒呢。洗脚水倒好了,一会你给我洗。”她毫不示弱。
“不乖。给你提个要求,明我再回来不能看见人。你在门厅里留个条,上面写着:饭在锅里,我在床上。”
“德性吧你。想得美。”她略显羞涩。
我大笑。“不逗了,让我看看你好点了吗?”
“不烧了,睡足了觉精神也好多了。”
她的精神是好了许多,看样子是好了。
“你去看电视吧。要不就去看看书。我来做晚饭,给你露几手看看。”
她看了看我买回来的东西,说:“你这都买齐了,我看也不用做了。一会炒个青菜就行了。这会儿还早呢,你也先歇会吧。”
听人劝吃饱饭。昨晚睡的不太好,这会还真觉的有点困了。我躺在肖雅的床上,她坐在一边看着书。我看着她的侧影,那侧影看上去妩媚动
人。我们俩都没说话,屋子里很静。很快我就进入了梦乡。
醒来时天已经黑了,肖雅没在房间。
我下了床,走到厨房,那里一片热火朝天。肖雅炒菜的样子还挺职业。
我从背后搂住她的腰,很柔软。“做什么好吃的呢?”
“你搂着我我怎么炒菜呀?先去洗手,再去摆桌子,然后就张着嘴等着吃。”
我笑了:“哎,我听您的。张着嘴是不是等着你来喂呀?”我有点喜欢她对我吆三喝四的。小时候除了我妈对我这样,很长时间了我都
没有这种感觉。
菜摆了满满一桌,除了我买的熟食外,肖雅还炒了个西红柿炒蛋还有一个空心菜。她还拿出瓶红酒,在每个人的杯里倒上了半杯。
“你这又是酒又是菜的,回头我一喝多了可又不走了。”
“不走就不走吧,不走就睡地上。”
我夹起一口菜,放入嘴里。“不错,你手艺还真不错。够二级厨子的水平。”
“你买这一堆东西就看得出你是个食肉动物。你也不想想病刚好了能吃那么腻的东西吗?我再不炒俩菜就该没的吃了。”
“还真是,没想到,怪我。举杯吧,咱俩干一杯。你来个祝酒词。”
她举起杯,“为了我们的相识。”
我和她碰了下杯,“为了我们的相识。”
吃饭的过程中,我不时的看着她。喝过酒她脸上微现一抹酡红,更添了一份娇美。
“你吃饭不好好吃,老看我干吗呀?”
“你没听过秀色可餐这句话呀?”
她笑了。
看着你爱的那个人,注意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可能这就是我想要的幸福。
吃过饭我主动去洗碗。回屋时,肖雅正在看电视,屋里黑着灯。我坐到她身边,揽住她。她靠在我怀里,胸口上下起伏着,我低下头找寻着
她的嘴唇。有时候语言是无能的,甜蜜也好,芬芳也罢都不足以形容那一刻的美妙动人。忘了身在何方,抛却了天地间的一切,允吸着,好
象要把灵魂从胸腔里都掏出来。
我解开她的上衣,她羞涩的把头转向一边。当乳房挣脱了所有的束缚呈现在我眼前时,它的美让我感到眩晕。我抚摸着它,如同在抚摸一件
精美的瓷器。她轻声的呻吟着,我觉得欲望如同出闸的洪水奔涌而来。
我抱着她上了床,她赤裸的身体如婴儿般纯洁。我看着她,她的双眼是那么深情动人。她的皮肤摸上去很光滑,也很凉爽。她的呼吸随着我
手的游动而起伏,宛如动听的弦率。
我进入她的身体,小心翼翼的。最初她有一丝痛楚,很快的,她的身体迎合着我。我们用疯狂的肢体语言表达着彼此的爱意。当肉体和灵魂
结合的时候,有一种说不出的满足。
欲望慢慢退潮。肖雅躺在我怀里,我用手指梳理着她的长发。
“建军?”
“恩?”
“你快乐吗?”
“恩,很快乐。”
“你会好好爱我吗?”
我沉吟。“我不知道。”
“这叫什么回答?你该说会,哪怕只是哄哄我。”
“我不会说假话,爱这个词对我有点生僻。”
“那些和你上过床的女孩里有没有你爱过的?”她用下巴顶着我的胸口,看着我。
我摇了摇头。
“那她们知道了会伤心的。”
我无话可说。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那句话吗?女人爱一个人是会爱一辈子的。”
我点点头。
“建军,我不要你爱我一辈子,只要你想我时来看看我。可是不管你怎样,我都会爱你一辈子的。”
长久以来,我的心包裹着一层厚厚的铠甲,而此刻肖雅的话如雷电般轰然而至,那道铠甲被击得四裂开来。
我紧紧的搂住她,在她耳边低语道:“小雅,我爱你!”
柏林墙在瞬间倒塌,东西德也迅速的合并在一起。肖雅的眼中泪光闪闪。说实话,我都有点被自己感动了。我还从未向一个女人说过这个字
。有些东西你在心底里沉积着、压抑着,不说出口是因为怕受伤害。当你不经意间大声喊出来的时候,才发现心灵是如此的自由。
离开肖雅家的时候,我知道我是真的爱上她了。摆在我眼前的还有一道难题,就是我和薛燕的关系,该是说分手的时候了。
平心而论,薛燕是个好姑娘。长的挺可爱还善解人意,这些我都喜欢,除了一样,就是有点小资情调。我始终搞不太明白小资的含义,是代
表一种品味还是一种生活方式。薛燕喜欢听西方的古典音乐,喜欢喝现磨的咖啡。我不是说这些东西不好,我只是觉得和我格格不入。我也
喜欢古典音乐,但是是中国的古琴,我喜欢喝的始终是绿茶,我得说,骨子里我是挺传统的。
我曾经想过再过两年,要碰不上合适的,就和她结婚算了。虽然我对她谈不上爱,但要在我认识的姑娘里选选,也就是她了。但命中注定我
遇见了肖雅。
我拨通了薛燕的电话:“喂,燕儿,在哪呢?”
“海口,晚上就飞回去了。你来接我?”
“好,正好我有事和你说。”
她听出我话里的迟疑,“什么事呀?搞那么严肃?”
“回来再说吧。”我挂上了电话。
晚上接了薛燕从机场往回走。一上车薛燕就看着我,“说吧,什么事?还真没怎么见你这么严肃过。”
我想了好多种措词,可事到临头还是实话实说。“燕儿,咱俩分手吧。”
看得出她很吃惊,随后是伤心,好一会没说话。她在拼命的止住泪水。“有人了?想把我甩了?”
看着她的样子我心里也不好过,可我得忍住。我点了点头。
“是比我年轻还是比我漂亮?还是你让人怀上了甩不掉了?”她肯定是有点激动,她平常不会这么说话。
“都不是,你冷静点。”我用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用力的甩开我,大声的说:“滚!”
“燕儿,我喜欢你,也想过和你在一起生活。可我现在才知道,如果是那样我们都不会幸福的。”
“你和她就会幸福?你想和她一起生活?”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爱她,爱上一个人你就会觉得心里容不下别人。燕儿,我知道对不起你,可我不能骗你。”
她哭了,抽动着双肩。“王建军,你混蛋!咱俩那么长时间了,到今天你说你不爱我,你爱的是别人。你真混蛋!”
看着你喜欢的女人在你身边哭泣,那种感觉让人心碎。
出了三元桥,我把车靠在路边,等着她慢慢平息。
“燕儿,你去哪?我送你过去。”
“去你家。”
我略显疑惑的看着她。
“我去你家收拾我的东西,然后就走。”她平静下来,语调也正常了些。
“好吧。”我发动了车。
到了家,她草草的把她的东西收拾了一下。我说要送她,她没让。我帮着她把东西拿到楼下,打了一辆出租车。上车的一刹那她又回转
身,对着我说:“军子,真爱她就对她好点。”
我答应着,冲她挥了挥手。那一刻我真想好好抱抱她。
每天收市后,我都会去买菜,然后去肖雅家。有时吃过饭就走,有时也住在那里。
肖雅的饭做得不错,经常还换着花样。我越来越喜欢默默的注视她:她炒菜时挽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的样子,她夹菜时冲我眨眼的那种调皮
神态。住在那的时候,吃过饭,有时她会拿起书来看上一阵,我则躺在沙发上看着她的侧影,有时呆呆的看上一小时。
偶尔无聊了,我们也会上网聊天。她用我的网名聊,我只能在一边看着。她指点江山、激扬文字,谈笑间,我网上的旧爱新欢就灰飞烟灭了
。灭完之后,她还会帮我记着。当记录到第6个的时候,她笑着看我,说:“用句水浒里的话,你这厮着实了得。”
我也笑了:“好汉不提当年勇。自从让你收编之后,英雄事迹也就只能在梦里重温了。”
“是不是都给灭了,你有点心疼啊?”
“不是心疼,是后悔。早知道灭起来这么容易,这事我就早办了。”
“恩,态度还不错。”
夜深时,我们尽情的交欢。早晨醒来,她的头总是偏向我这一侧,有时枕在我的怀里。我常常会想:我愿意就这样看着她,看着她醒来,一
直到老。
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她和我不是同类人。她考出国去,以后可能就会长期生活在那里,毕竟她的家人也在那里。
一天她问我:“军子,我要出国了你怎么办?”
“两条路,一条是抓紧再找一个,一条是望眼欲穿的傻等。你希望我选哪个?”
“都不选,我想你跟我一起出去。”
“我出国?干吗去呀?见着英文我就犯晕,到那俩眼一摸黑,见着老外就会说hello。再说了,我去了能干什么呀?炒道琼斯?肯定炒不好。
刷盘子?那我还不如家待着呢。”
“您是爷,不是当孙子的料。你去了就家待着,回来我还给你做饭好不好?”
我知道她是真心,可我也知道我肯定不会去。我不能去了当个废人再给她找麻烦。
这个话题总是无法继续下去,好在还有时间,尽可以放在那儿让它悬而未决。
每到周末,我们都会去爬香山。爬了几次之后,体质明显增强,上山不再是呼哧带喘了。虽谈不上健步如飞,但已经是行走自如。肖雅比我
要强多了,她爬山时哼着小曲,有时还蹦蹦跳跳的,我亲切的称她为‘东方神兔’。
那一段过的真是好日子。现在想来,好日子就象好酒,放在你心里的时间越长,回味起来那种感觉就越甘甜。可惜好日子都不会长久,你一
不小心,它就从你掌中飞走了。
日子过的真快,转眼临近元旦。再过段时间肖雅该考试了,我想过了节就不再来她这了,免得打扰她。过节这几天我想好好的和她在一
起,也想让她能放松一下,于是,我买了两张去三亚的机票。冬季去看海,该是一件浪漫的事。
做期货的时候,我在海南待过一段时间。我很喜欢那里的环境和饮食,那是个休闲的好地方。而且私下里我始终认为三亚的海在中国该
是最美的了。
回家时,肖雅正在看书。我把机票递到她眼前。
“三亚?你要去三亚?有事吗?”
“是咱俩。过节了也该出去散散心,回来后再好好用功吧。”
她很开心。“军子,你真好!我也想去看看大海。站在海边,会觉得心一下都广阔了。哎,你说我要是对着大海喊几声,是不是比香山上还
带劲呢?”
“那肯定。香山上你顶多把狼招来,在那儿你招来的肯定是鲨鱼。”
“没句好听的。到那儿我能穿裙子了,你还没看过我穿裙子呢。”
“恩,还真是的。是不是特迷人?”
“看了你就知道了。”
“我觉着我还是喜欢你什么都不穿的样子。”说着我把她扑倒在身下。
“流氓!”她嘴里骂着,身体却在顺从着我。
12月31日中午到的三亚,在酒店放下行李就直奔天涯海角。
三亚的空气新鲜,阳光明媚。换了裙装的肖雅清纯可人。可能是呼入的空气太新鲜,也可能是四周的景色太怡人,这让她多少有些兴奋
。她不停的和我说着话,不停的笑着。,引得出租车司机不住的从反光镜里看她。
“他是不是拿我当半疯了?”她在我耳边小声的问。
“什么叫拿呀?就是。你知道吗?普通话说快了,海南人根本听不懂。你语速这么快,跟机关枪似的。人哪知道你乐什么呢?”
“海南真是好地方。”她大声的跟司机说。
听到别人夸自己的家乡,谁不高兴啊?司机也乐了。肖雅索性跟司机聊了起来。
进入天涯海角景区,总会有一群孩子上来围住你,推销他们手中的海螺。他们嘴里会叫着:“阿叔,买一个吧。阿叔,买一个吧。”他
们的话语很朴实,眼睛也很单纯,但精神却很执着。你只要不说不买,他们就会一直跟着你。
“他们多可怜啊,你就买一个吧。”肖雅对我说。
“买一个?买一个就会围上来一群,那怎么办?你就是好心眼。”
“人家孩子可能卖了钱还等着拿这钱去上学呢。我来买,你别管。”说完,她把那帮孩子都叫过来。
“阿姨买,不过只能从你们手里一人买一个。”说着就从他们手中挑起来。挑完后,放入塑料袋里抱着。笑着看我,“付钱。”
我乖乖的付了钱,又乖乖的从她手中接过那袋子海螺。
“人家说把海螺放在耳边,你会听见海浪的声音,你听听。”她拿出来一个放在我耳边。“听到了吗?”
“没。”
“那我听听。”她拿过来煞有介事的听着。
“你听出来什么了?”
“听出来了。不过不是海滔,是你在说我爱你。”
微风吹来,摇曳着她的裙摆。刺目的阳光,映照着她灿烂的笑容。我心动神移。
天涯海角不过是在两块石头上分别写了天涯和海角两个大字,其实没什么可看的。不过肖雅还是拉着我在这照了张相。
“天涯海角唉,老兄。你没听过那爱情誓言:陪你到天涯海角,海枯石烂,永不变心。多感人呐。都到这了,咱俩得一块照一张,象征咱俩
的爱情。”
“那就照吧,我是不是得摆个忠贞不渝的造型啊?”
“那你就来个跪着的吧,嘴里咬着朵玫瑰,手上捧着个大钻戒。”
“那我弄不好能上今晚的新闻联播。标题是天涯海角某傻向某傻求婚。”
她笑着打了我一下。
我们还是找了个游客帮着照了张合影。照片上我搂着她的腰,慷慨激昂。她靠在我肩头,一脸的幸福。
吃过晚饭,我们在酒店前的海滩上散步。我喜欢听海浪的声音,它让人的心变的很柔软。
我们手挽手走着,很久都没说话。走累了,我和她坐在沙滩上看着满天的繁星。她倚偎在我怀里。
“小雅,你冷不冷?”我将她搂紧了些。
她摇摇头。
我看着她,她竟然满脸泪水。
“怎么了你?好好的哭什么呀?”
“没,我是高兴的哭了。军子,我真的很喜欢现在的感觉。我靠在你怀里看着星星,听着海浪的声音。我就想:咱俩做一对渔民也挺好。白
天你打渔,我做饭。晚上你就这样搂着我。那该多开心呀。”
“恩,咱俩再养上一大群孩子,每天让他们去捡海螺。”
“我说真的,你又开玩笑。”她有些生气了。
“好。那我在海边盖一座房子,在房子周围种满鲜花。就象海子那句诗:门朝大海,春暖花开。”
“恩,真好。军子,就这么想想都觉得很好。”
沙滩上有人在放烟花,夜空多了几分绚丽。
“小雅,你想放花吗?”
“恩,好啊。”
酒店附近就有卖烟花的,我去买了一些。有一种滴滴金的花肖雅买了一把。那种花象导火索,燃烧起来很慢,而且也只是发出几点亮光。
“你买这个干吗呢?这个不好看的。”我问她。
“我喜欢,这个放起来时间长。你那个虽然好看,就那么几下,转眼就没了。到时你就该看我的了。你没觉得烟花也和人一样吗?有的呼啸
着冲天而上,只为了绽放时一刹那的万众瞩目。有的只是默默燃烧,但当繁花落尽时,你会发现她也有她别样的美丽。”
“小雅,你象个诗人了。看来我得带个本子,再有名言警句时给你记着点。”
“那你得买个大本子,我话多。”
烟花一个一个的飞上了天,在夜空中如孔雀开屏般夺目。肖雅欢呼着,跳跃着,小脸在烟火映照下闪闪发光。
我把手中的烟花放完了。这时肖雅把她手中的滴滴金递了过来。“来,给你几个,一起放,省得一会你嫉妒我。”
“我不要,你看哪有一大老爷们手里拿这个的。”
“你管人家干吗?我就要你放。”她点燃了两根,一根自己拿着,一根硬塞进我手里。
“喏,这样。”她拿着它划着圆,黑暗中出现了一个个光环。
“这是我的心,给你。”她又划了个心的形状
她很开心,不停的笑着,烟花中她的笑脸如盛开的百合。此后,每当我想念她的时候,那张笑脸都会在我心头浮现。
临尽午夜,我看着表。
“小雅,快到新的一年了,许个愿吧。”
她抓住我的手,“你也要许愿啊。咱俩都闭上眼默默的许个愿,然后再告诉对方。”
我闭上眼,许了愿:上天,如果可能,我愿意在我生命中的每一年的每一天都能拉着这个女孩的手。如果不可能,我也希望你也能让她一生
一世都象现在这么快乐。
睁开眼,肖雅在注视着我。“说,你许的什么愿?”
“我请老天帮忙让我股票早点解套。”
“没创意,现实主义。”
“呵呵,那你许的什么?”
“我让老天保佑你平平安安。”
“老天一定会答应的。快到点了,我倒计时了,数到一,你就要主动的吻我,然后对我说新年快乐。”
“凭什么不是你吻我?"
“不许问问题。十、九、八。。。”我数到三的时候止住了,双手紧紧的拥住她,深深的吻着她。然后在她耳边小声的说:“宝贝,新年快
乐!”
新年的第一天,拉开窗帘,阳光洒满了整个房间。
向外望去,大海在蓝天的映照下清澈如镜。肖雅还在熟睡,我换上泳裤走出了房间。
海水有些凉,我一头扑了进去,觉得说不出的畅快。游了一会,我走上岸,肖雅在阳台上冲我挥着手。她穿了件白色的浴袍,晨风微微吹乱
了她的头发,更让她显得楚楚动人。
“今天咱们去哪啊?”一进门她就问道。
“大热天的,咱就别出去了,房间里活动活动得了。”我坏坏的一笑。
“不许动歪念头,房间里活动哪会不行啊?”
“你没看这蓝天碧海白沙滩,分明是个野合的好环境。”
“哈,我还以为你真去游泳了,敢情是踩点呢。”
“我这叫工作生活两不误。”
“那成,您这工作安排在晚上了,白天你还该领我去哪就去哪。”
“那我听组织的安排,咱今儿去南山寺吧。”
南山寺相传是鉴真大师东渡日本时中途路遇台风被吹到了这个地方,于是在此宏扬佛法。而传说中南海又是观音菩萨的道场,南山寺所在正
是南海。这几年重修庙宇之后,香火一直很盛。我和肖雅都信佛,到此地是一定要来拜一下的。
新年的第一天,善男信女来的特别多。排了好一会才轮到我们。大殿内,观音菩萨宝相庄严,面目慈和。我倒身便拜,三个头,三柱香,只
许了一个和昨晚相同的愿。
肖雅磕完头起身,从包里拿出两块玉佩,玉很普通,很简单的圆环造型,用红丝线系着。她拿到一边念经的老和尚旁,让他给这两块玉佩开
了光。
出来后,她把一块玉佩自己戴好,一块给我戴上。“军子,男人是要戴玉的,你知道吗?古人说君子如玉。这两块玉我买了几天了,一块是
你,一块是我。我把是我的那块给你戴上,它会保佑你永远平安的。而且,不管我在不在你身边,它都会和你在一起,就象我陪着你一样。
”
我不知说什么才好,眼望着远处的海面。仿佛出现了观音菩萨的面容,在问我:你会用你的一生一世去爱她吗?照顾她,永远对她好。我回
答:会。如果有可能,我还要来生来世。
夜晚,我们在房间里不知疲倦的做爱。彼此都很温柔,心里充满着爱意。精力耗尽之后,我们倚偎着沉沉睡去。
回到北京后,我和肖雅说好等她考完试再见面,好在也就10来天的时间。
我知道她如果考过了,离出国的日子也就不远了,这让我多少有些忧伤。这一年北京是个暖冬,股市却冷的历害。节后指数象坐了滑梯,我
的个人资产也随之被腰斩。我的心情很不好,不想影响肖雅,也就没给她打电话。
这天晚上,方成约我去酒吧喝酒。他的损失比我只多不少,所以这些天也总是借酒浇愁。
我们俩就着嘈杂的音乐声喝着闷酒,彼此的话很少。
“操,这么喝酒没劲啊。咱俩得找俩妞泡泡。”方成说。
“你丫还有心情干这个呢?”
“苦中作乐吧。军子,股票已然这样了,就别想它了。咱自个再不心疼心疼自个,就没谁惦记咱了。”说着他站起身,打量了一下四周。“
哎,那有俩妞,长的还不错,叫过来一块聊聊?”
“你去吧,看着好你就全带走。”
“嘿,我说你最近有点不对劲啊。怎么看着漂亮姑娘都没兴趣了?你是不是真爱上那小雅了?人在那学着习,你在这忍着痛苦守着,我他妈
都服了你了。”
我只笑了笑,没回答。
“得,我受累把那俩妞领过来。我告诉你军子,今朝有酒今朝醉,今朝有妞就今朝上。待会人来了,你别他妈还端着。”
方成走过去和那俩妞说说笑笑,还往这边指了指,没多会,就把那俩妞领过来了。
我可能是没少喝,也可能是灯下看美人,觉得俩妞长的还真是差强人意,有几分姿色,看上去也不俗艳。
方成指着我对其中一个小圆脸说:“这是军子,就我刚跟你说刚失恋那个。你看就在这喝闷酒,我怎么劝也不成。你陪他喝几杯,好好
劝劝他。”方成要演戏弄不好也能得个影帝。
小圆脸在我身边一坐,看着我。“你没听过那句俗话吗?一人不喝酒,俩人不耍钱。你就喝醉了吐了,你那前女友人不也不知道吗?你
说你何苦呢?”
这妞还真会劝人,是个搞政工的料。我也懒得跟她解释,正好没事,逗逗乐吧。
我表情略带哀伤,“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呢?我是头一回失恋啊。”
“你得抓紧再找一个,这样就不会老想着她了。”
“姐,那你帮帮我。”
“去,谁是姐啊?别乱叫,我才22。”
我一招手又要了一打啤酒。“我不觉着求你帮忙叫姐亲点吗?得,我请你喝酒。”
这妞喝酒也是个爽快,酒倒杯干。我们俩边聊边喝,到后来越喝越多连聊的什么都忘了。
再看表快1点了,方成已经没踪影了,准是带那妞先撤了,这孙子。我也撤吧。
“哎,不早了,我该走了。有机会咱下回再喝。”我跟那妞说。
“那我也走了,你先送送我。”
我把那妞带上车,然后直奔三环方向开去。开了一段,觉着不对,这是奔我家去呀。我还得先送她呢。再看那妞,已经睡着了。我捅了
捅她,“哎,你家在哪呀?”
她连眼都没睁,“就这,你就给我放这吧。”
我不能一拉车门真给她放大街上呀,这会酒也有点上头,得,我先回家吧。
到了家,我把她放在床上,自己先洗了个澡。洗过澡之后,头脑清醒了些。
那妞还在熟睡,我拿了块毛巾在冷水中浸了下,然后在她脸上擦起来。她终于挣开了眼。
“你可算醒了。你还说让我给你送家去,一上车就睡上了。我只好先给你带家来了。”
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自己,“你没非礼我吧?”
“咱俩1点从那走的,现在还不到2点。我就是想非礼你这时间也不够啊。再说了,那衣裳不好好的穿在你身上呢吗?我就帮你把大衣脱了。
”
她站起身,又坐下。“头疼。”
“没事。你就是喝的多了点,喝的猛了点。明儿就好。你赶紧起身,我叫辆车你赶紧回家吧。”
“你怎么这样啊?我这不好受你还哄我。”
“那我怎么着?我还让你睡这?”
“那成,我就睡一夜。”说着她又躺下了。
瞅这样她今是走不成了。我拉起她,说:“你先洗个澡吧,清醒清醒,别一会再吐了。”我扶着她走进洗手间,然后给她找了条浴巾。
我坐在房间里抽着烟。过了会,她走出来。头发湿漉漉的,浑身上下只裹了条浴巾。浴后的她有几分动人。
“洗完了就睡吧。不用我陪睡得着吧?”
“睡不着,我还就想你陪我睡。”
“得了,你睡不着是你一人的事,我陪你睡咱俩都该睡不着了。”
“瞧,嘴上挺能说,一动真格的就不行了吧?”她笑我。
“是,我就嘴上能说。实际上我还是处男呢。”
“你?不信。看你那样不定怎么花呢。不过谁让你失恋了呢?你人也不错,今我就牺牲一回,让你占我回便宜吧。”说着,浴袍从她的身体
上滑落下来。
她的裸体很美。欲望从我身体里升腾起来,我抱住她,然后把她扑倒在床上。
醒来的时候,肖雅在我对面坐着,泪流满面。恍忽中我不知身在何处。
“怎么了你?哭什么呀?”
说完话我的意识开始清醒,我意识到我是在自己的家里,我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事。我回头,那妞还在熟睡,我觉得头一下大了。
我边穿衣服边把肖雅往外推。“你先外边等我一下,咱待会再谈。”她不动,也不说话,面无表情的看着我,眼里没有一丝光亮。
我希望这会她冲我大嚷大闹,哪怕是打我耳光或踢我一脚。这些都总比她现在的反应要好,她这副神情让我竟有些恐惧。
那妞也醒了,看着我们。“谁呀这是?”
我拿起她的衣服扔到床上。“赶紧穿,然后赶紧走。”
那妞嘴里叨唠着什么,我没理她,脱着肖雅出了屋。
我扶着肖雅坐在椅子上,给她倒了杯水。“你不好好学习,这么早跑这干吗来了?”话一出口,我就觉出来这话说得真操蛋。
我返身进屋,那妞正在穿衣服。我冲着她说:“你快点,没看我这儿这么乱,你就别再添乱了。”说着要把她往外推。
那妞一边扣扣一边说:“这谁呀?你女朋友?你不昨告诉我早吹了吗?”
我他妈有心上去给丫一大嘴巴。“你别那么多话了,少说一句能他妈憋死啊?”
这时我听见外屋传出来哭声,然后是开门声和急促的脚步声。我松开那妞,追了出去。
大街上,肖雅踉跄着脚步。我一把拖住她。“走,咱回家说去。”
她甩开我,力气很大。“你再碰我,我就钻车轱辘。”
此刻她的眼神很冷,象一把刀子。我知道她做的出来,我松开手,看着她越走越远,寒冷从我心里漫了出来。
我知道我说什么都没用了。每天我都买一束百合放在她的门前,然后默默的离去。
这天是她考试的日子。下午很早我就来到她家楼下,抽着烟,等着她回来。很晚了她才回来。路灯昏黄,寒风中她穿着一件大衣,瘦弱的身
影让我不由自主的产生一种爱怜。
我走过去,紧紧的把她拥在怀里。“小雅,我是一个混蛋。你能给这个混蛋一次改过的机会吗?”
她靠在我肩上,半天没说话。过了会,她轻轻的说:“军子,什么都别说了,我想通了。”
我不知道她想通了什么,我只知道她又回到我身边了。
生活恢复了常态。我们都尽量不去提那件事,每天还是我买菜,她做饭。她看书,我玩电脑。但以前的那种和谐不复存在。我很少能听
到肖雅那动听的笑声,更多时候她沉默。我也很少在她眼中看到那种激情,代之的是冷酷的平静。
我们做爱的次数明显增加,而且更接近于疯狂,往日的温柔一去不复返。在床上,不再是两个相爱的人彼此的慰籍,更象是一场征服者
之间的较量。
那天回到家,她没精打彩的,好象还刚刚哭过。
“怎么了?这晴天白日的哭谁呢?”我问道。
她看着我,眼里是少有的温柔。“军子,我没考过去。”
我听了心头狂喜,尽量压抑着摆出一副严肃面孔。“怎么可能呢?你去查过了吗?不会是那帮笨蛋把你的分算少了吧?要不就是名字弄错了
?”
她摇摇头,“不会的。我知道,是我没考好。”
我想她是因为我才影响了她的考试成绩,心里有些欠疚。我把她搂在怀里,抚摸着她的长发。“没事的,这次不行不还有下次吗?毛主席不
是教导过我们吗:困难是流氓,你弱他就强。打起精神来,这不过是人生中的一次小感冒,打个喷嚏就好了。”
她笑了。“你就会胡说八道。”
这次过后,那个可爱的小雅似乎又回来了。
春节临近了,我想带小雅再出去旅游一趟,可她不愿意。她说这是咱俩第一次在一起过节,哪儿也不去,就在家过,而且要在我家。
在我家也就我俩。年前,我俩奔走于各大超市,采购了大量的物资。春节对于中国人来说是个大日子,大家挣了一年的钱都准备在这几天里
豁出去花俩。所以超市里人山人海,每个人脸上都喜气洋洋。尽管商品堆积如山,但人们的抢购热情不减。我们每次都跟捡了多大便宜似的
拎回大袋小袋,当商品在我家堆积起来的时候,我们才发现东西已经淤了。
30那天,我们费了一下午劲,整了一大桌子菜出来。夜幕降临时,上桌端坐,才发现全没了胃口。我往两个人的杯子里倒满了红酒,然后说
:“大过年的,咱俩说段祝酒词。都得说祝愿对方的话,趁着过年的高兴劲,老天爷背不住就全答应了。”
“好,你先说吧。”
“恩。。。”我故做沉思。“首先,咱先把这考试拿下。然后出国深造的时候,四年的课咱争取一年拿下,最多别超过两年。再然后,赶紧
回国找个挣大钱的工作,再跟我签个协议包我一辈子,我也就可以光荣退休了,跟你回家过几年好日子。”说完,我举起杯,一饮而尽。
她笑个不停,笑着笑着又哭起来。
“大过年的,哭什么呀?”
“没事,高兴。”
她平静了下情绪,也举起了杯。“我觉得对于一个人来说,只有健康的身体和真挚的亲情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我希望你能长久的拥有
它们并珍惜它们。”
那一夜,菜没怎么动,酒却没少喝,我们俩说了很多话。新年钟声敲响后,我们相拥着睡去。
初三那天,我拉着她去逛厂甸庙会。厂甸庙会就在北起和平门南至虎坊桥的一条窄窄的长街上。可他的历史很久了,老北京人记忆中的庙会
都该是他那副样子。
逛庙会的人很多,我们随着人流前进。不时的钻进这个小吃棚子或那个卖小玩艺的小摊。没多会,小雅的手就占满了。这手一串大糖葫芦,
那手晃悠着一副大风车。这种热闹的场景令她很兴奋,她的小脸红扑扑的。
现在,我经常会去硫璃厂的中国书店。走到那个路口的时候,我常有一种幻觉,仿佛她正向我走来,一手拿着糖葫芦,一手摇着大风车。。
。
那些天,小雅的情欲高涨,每天都要做爱。她在床上表现出的热情让我吃惊。每次做爱之后,她都会背转身,让我搂住她。她睡觉时,常蜷
缩成一团,象一个小孩子。经常我醒来的时候她已醒来,有时在看着我,有时眼里还有泪花。
春节过去了。一天她对我说要回家住几天,因为家里要来个亲戚,她要陪她逛逛。我说我可以休息几天,她说不用了,我们俩的事她家的亲
戚还不知道,她也不想现在就告诉她们。
过了几天,一个晚上她给我打电话,说她想我了。
“我也想你了,你那亲戚怎么还不走啊?还住上瘾了是怎么着?”
“快了,她快走了。你这几天过的好不好?”之后她唠唠叨叨的说了一大堆话,不外乎注意身体、加强锻练之类的。
说了半小时,我忍不住打断她:“行了,你不也没几天就该回来了,到时您当面教育吧。”
她在电话那端的声音有些颤抖,她好象在尽力压抑着什么。当时我不知道这是我们最后一次通话。生活是不可能重新来过的,如果有时间机
器的话,我要把它调回到那个夜晚。
第二天晚上回家,推开门,有一封信、一把钥匙。那把钥匙是我家的,是我给小雅的那一把。我预感到了什么,赶紧打开了信,读起来。
军子:
原谅我的不辞而别。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可能我已经在飞往加拿大的飞机上了。我要去看我的父母,然后会去美国上学。原谅我骗了你,
考试我是考过了的。
这些天我在家收拾行李,常常会一个人发上半天呆。总会想起你,总会想起我们之间的点点滴滴。军子,你是我第一个男人,你不知道我有
多爱你,这种爱会跟随我一辈子。它会一直在我骨子里,一直到骨头化成了灰。
那天我去找你是想跟你说我不考了,我要跟你结婚,跟你厮守一辈子。当我兴冲冲的进屋时,看到的却是那么一幕。那一刻,我的心就象死
掉了。后来那个女孩说你告诉她咱俩早就吹了,那会我都要气疯了,我走在大街上,你拉我时我真想找辆车撞上去。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样
说。你知道吗?女人的心很容易受伤,一旦伤了就很难复原。回去,我想了很久。爱一个人就是要得到他吗?得到了他会好好珍惜吗?时间
会流逝,容颜也会老去,爱也会随之枯萎。爱一个人就把他放在心底里珍藏起来吧,这样你想起来的时候他总是新鲜的。你可能觉得我是在
讲胡话,可我就是这么想的。那天我对你说我想通了时就是这么想的。
考完试,我知道我一定能考过。我就想剩下这些天要和你好好过,我们要做天下最好的夫妻。我常会很早就醒来,醒来我就看着你,我知道
我是多爱你,想着要离开你我常常会落泪。你睡觉的样子可真不好看,可我喜欢。
写着写着眼泪就流下来了,真没出息。我走了,可能不再回来。你不要给我写信,我不会告诉你我住在哪里,也不会再给你任何消息。我鼓
足我全部的勇气说出这句话,请你一定理解我,不论我在哪里,你知道,我的心都只属于你。
真想再让你搂搂我、亲亲我,真想醒来时还能在你的怀里。
好了,写不下去了,泪已经止不住了。军子,爱我,就答应我好好的生活;爱我,就要锻练好自己的身体;爱我,就找一个可以共渡余生的
人,然后和她白头偕老。
小雅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身体近于机械麻木。我开着车直奔首都机场。在候机大厅里,我的眼光在人群里寻找着小雅的身影。或许飞机会晚点?
或许她会在人群中看到我?或许她没走在等着我的到来?电影里不都这么演的吗?可电影就是电影,那都只是幻想。
夜深了,候机厅里人很少了,我浑身冰冷。我开着车行驶在机场高速路上,我打开录音机,传出伍佰苍凉的歌声。
答应我,如果要离开我,请一定跟我说
我会祝福让你走。
如果没把握,不要说你爱我,
这样是欺骗我,我的心会好难受。
如果说你还是爱着我,让我俩再从头,
我会好好的把握。
因为你是我一生最爱的人
我真的舍不得看着你让你走。。。
车上了四环,两旁的路灯如花般绽放。
小雅走后,我好象一下对周围的一切失去了兴趣。我变得沉默起来,经常待在家里上网。我挂在第一次遇见她的那个聊天室里,期盼着能与
她再一次的相逢。除此以外,我把我的思念和悔恨都发泄在写给她的信里。我麻木的打发着每一天。
八月的一天,胖子的影视公司开业了。我大小也算个股东,硬被他拉了去。那天,我又见到了李静。
一年没见了,她没多大变化,显得成熟了些。进来她先和胖子打了招呼,然后拉着甄颖在她耳边说着什么,俩人都高兴的笑了。随后她走到
我面前,摆出一副很礼貌的笑容,伸出手:“建军,你好。”
我握了握她的手,也礼貌的道了声你好。
“我毕业了,很快就要导第一部戏了。你怎么样?怎么好象没精神似的?”
“噢,可能没睡好吧。恭喜你,文艺界的一颗新星就要冉冉升起了。”
“你说话倒没变,还那么刻薄。这一年多没少读书吧?”
我知道她另有所指。“这一年倒是真读了几本,可是读过以后我发现一个道理:不论你读了多少,但真正喜欢的书可能只有一本。”
“噢?有机会给我推荐推荐?”
“可惜,我喜欢的那本书让我弄丢了。”我礼貌的冲她点了下头,然后转身离去。
那天,我又喝醉了。
2003年到了,我想改变一下自己的状态,于是带着车去给一家小私企当司机。每天都挺忙的,这多少减轻了我对肖雅的思念。只有夜晚来临
时,回到家里,我才觉得那种思念又卷土重来。有时我会在梦里见到她,但更多的时候,我躺在床上吸着烟久久不能入睡。
九月份的一天,我坐在家里,往事突然一幕幕的在脑海里闪现,我有一种想把它写下来的冲动,这种冲动让我激动,因为我好久没有这种感
觉了。
我辞了工作,在家写起小说来。随着键盘的敲击,小雅在慢慢的向我走来。也许此刻你在美国的大学校园里面正在读书,也许你正漫步在多
伦多的街头,也许你已回到北京。你在哪里都好,我始终没觉得你走出过我的心里。
小说在网上登出来,反响还不错。
这天胖子给我打来电话。“军子,你最近是不是写小说呢?”
“你怎么知道的?”
“李静告诉我的。她说网上最近有篇小说写的不错,是你写的。她看了很感动,说没想到你还是个情种。我也看了。军子,哥看完了也挺替
你们心疼的。不过,听哥一句话,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还得好好生活,小雅肯定也不想看你这样。对了,李静说她想让你把小说改成剧本
,她想把它拍出来。还有啊,过了年我和小颖准备结婚了。你小子得给我当伴郎啊,伴娘找的李静。哎,今晚上我和小颖请你吃饭,叫上李
静,你们俩也说说剧本的事。咱们公司这一年也赚了不少钱,到年底你能分个100万。所以你这剧本得赶紧写,写完了算给公司做贡献啊。成
,那就这样,你可不许不来啊。”
我知道胖子的意思,有这么个朋友也很让我感动。
我上了网,邮箱里有封邮件。
军子:
你还好吗?刚在网上看了你的小说,一口气读完,读完已是泪流满面。现在给你写这封信,脑子里很乱,也不知说什么才好。
我现在美国,你给我的信我全收到了,但是一封都没看过,我全删除了。我知道看过后,哪怕是一封信也会把我的心理防线击个粉碎。看了
你的小说,我知道我做的有些过份了。我不知道此刻该对你说什么?很多事我要好好想想。写一句话给你吧,你最喜欢看的那本书《边城》
里的结尾一句:这个人也许永远不回来了,也许明天回来!
小雅
我抬起头,正午的阳光很刺眼,一滴眼泪从我的眼眶里滑落。
(全文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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