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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贴]:断简·残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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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3-16 10:45:5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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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真的无所不在吗?
  那么,可否找到一片没有被污染过的空气?

  一个提着灯的人走了。然而,他的光曾经充满我身体的暗室。我站在漆黑的旷野里,想到或者是我的爱转移给了一个女人,或者是我笨拙得向人们表达不清楚他的意思,或者是我的差使已经完结了……他象吹灭烛焰的风那样掠过我。而我感到自己被消耗尽了,只剩下了一具空壳,里面一团虚空。

  早晨,水草丰茂的河岸。山坡上的树林里,我和她悠闲地躺在肥大的草叶上。甜蜜的阴影寂静的将我们笼罩。一轮白日升起来了,向我们喷泻着灼热而耀眼的光芒。忽而它钻进我们头顶的林翳,——四周一下子暗了下来,光线变得柔和似水,在伸手可及的低低的天空中变幻着彩虹的色彩,一切都绚烂缤纷,仿佛人们所说的仙境。她象春天那样舒展柔软的腰身,在清澈的水流声中,昏昏沉沉地睡进我的迷梦深处。

  早晨,我又坐在长窗前,
  把那本厚书重新翻到第一页,
  再次宣告一种生涯的开始。

  一天夜晚,当我读到“光照在黑暗里,黑暗却不接受光”的时候,止不住流下了泪水;
  足足等待了八个年头,热那亚人哥伦布才踏上茫茫的航程,背着基督渡过汪洋大海,把上帝的语言撒遍混混沌沌的美洲。当我想到这些之后,内心的火便逐渐平息了下来。

  有一个洞穴在我的身体里一天天扩大,膨胀,就象一张永远都在饥饿的嘴,不停地啮啃着那里的肌肉和骨头。只有疼痛在加剧。那里变得空荡荡的了,宛若一座被洗劫一空的皇家花园,飘着失败、绝望和夜晚的黑暗。
  ——街道,城市,国家,连同那不可知的宇宙也难以把它填满,它是这样的饕餮!

  一个古老的春天般的女人,苍白,美丽,穿着一片翠绿的树叶,静静地站在象夜一样黑的浓荫里。

  鸟儿飞累的时候,便从天空落到土地上,难道人们一生下来就累了吗?
  我,一只没有飞翔过却已经疲惫的鸟,面对无边无际的天空,感到无边无际的空虚和惆怅。

  凛冽的寒风刮过茫茫的冬天。
  长久的沉默之后,随着万物复苏的大地,
  我吐出了我的第一枝花朵。

  每个人的死亡都是一次探险,虽然,没有一个人从那个神秘岛回来,向我们讲述那里的风光。他们深深地沉在巨大的寂静、遗忘和令人浮想联翩的途程上。
  我接受死亡,就象在浑然无觉中从从容容地接受传统。

  我集中纷乱的思想,就象弱者攥紧拳头。

  沿着逐渐狭隘的思路,一步步逼近了死亡!
  蝙蝠,在黄昏的大气中织着时间的尸布,环绕生命低低地盘旋。
  事物的实质被掏空,留下的只是无意义的表皮。
  接受命运的安排,安心的去死吧!
  你的名声却仿佛不散的芳香弥漫在人间的果园里。
  ——这就是每一个人呼吸的空气。

  上帝,从你创造的万物,我突然发现不易觉察的漏洞;
  从那些纤小的漏洞中,我突然看到自然的规律,生命的真理,和死亡。

  藤蔓在我的皮肤上纠缠不休。我孤独的象水洼那样倒映出天地万物。我一动不动地盯着镜子里那个和我一模一样的死神,它就象磐石上的裂纹,一日一日地在我的身体上延伸着它的长度。

  去世的祖父爱你。他的幽魂来看过你了,所以你要倒霉。

  天已经大亮了。金黄的阳光穿过玻璃窗直照在地板上,仆人送进梳洗的用品,红松木桌上摆好了可口的早点,——这是我多年来一成不变的生活养成的习惯。很久以来,记不清有多长时间了,我只是在这间昏暗的小屋内打发着日子,而我明白,今天必须走出门去:拜访田雪封先生,请教一个问题。

  我急忙从那个话题绕开,仿佛那里有一道深渊,曾经让无数人失足身亡。

  黄昏打扫干净的庭院,
  天亮时又落满了花瓣。

  头疼。前面漆黑,一个闪电打下来。我的身体就象一只利爪,在玻璃般的表面划擦着。我拉下帷幕,用夜晚把自己覆盖。在黑暗里,我扑扇翅膀,象无头的苍蝇在房间里乱飞乱撞。千百种念头,仿佛被拽过极限的弹簧,再也回不去了,再也返回不了当初的和谐状态。我想睁开被关死的门似的双眼。一根木柴撑在我的脑袋里。

  手指翻动书页,就象船浆一样一下又一下地划着水波,带着我向大海的中心慢慢地驶去。当我掀到大卫·科波菲尔由雅茅斯回家那一页,突然看见刚刚读过的部分,乃至我的书架上的所有书籍,一瞬间便发黄,腐烂,成为没有用途的灰烬了。

  时间,鱼。
  有时候我忘记了时间,就象一条鱼潜入了幽深的波涛;
  有时候,它又浮出阳光下的水面,使人望见它害羞的肚腹。

  我终于找到了一位梦寐以求的姑娘,把她从相互模仿的人海中挑选了出来。大家明白,我要求与她密不可分地度过一生的光阴。当我正在寻思怎么向她表达我的深情的时候,她也发现了我!她那样灿烂地笑着,一直走近我的面前,说:“我是灾难。我终于找到了寓所。”

  在黄昏那逐渐衰弱的光线里,
  辨别墓碑上那湮灭的碑文。

  她长得很美,总是出现在昏沉沉的灯光下。行动缓慢,端庄,又神秘。话也说得简洁,显得寂寥,有气无力。一件宽松的过膝毛衣,袖子长长的,双手就象两只胆怯的小动物,蜷缩在它们的洞穴深处。在我不注意的时候,它们也会悄无声息地爬出她的袖子的走廊,在阳光下甜美地呼吸。……一个人生活在这么庞大的城堡里,笼罩着一层黯淡的光晕。“她变成了蛇肢。”

  摊开纸,我喜欢在上面胡写乱画。写的是油然浮现于脑海的字词,毫无意义,就象呓语,比如“树,钢笔,足球,铁路。”画的是一些奇形怪状的人,男人,女人,他们打开关闭已久的窗户,从我的心中朝外张望。在生活中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脸庞,我的笔也从来没有这么随心所欲地在纸的田野上驰骋:在一张白纸上,只有眉毛,眼睛,鼻子和嘴巴,却不给出脸盘的界限;分不清男女的侧面像,鼻子和嘴唇挤在一起,头发蓬松而抖动,就象一头愤怒的雄师;圆不圆方不方的畸形脑壳,在应该是腮帮子的部位长着两只大眼睛,而朝天鼻却占据了吞噬食物的器官的位置;一个人的其他器官都画得非常逼真,只是不给双眼点上眼珠,看上去俨然瞎子;把一个女人的表情画的僵硬,跟石头塑像似的……这虽然是闲来无聊的涂鸦,我却感觉象是了却了一桩心事。

  海子已经去世多年了。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却越来越坚定地认为他是跃入大海里结束自己的生命的。一位名副其实的蹈海骑手。

  我写出的每一首诗,都记载了自己当时的思想片段,以及生活境遇,把它们用夜与昼的丝线串联起来,就构成了我的人生经历,当然,我指的是心灵的历史。而在一首诗与另一首的间隔时段里,我几乎不记得我做过什么,说过什么,仿佛曲子中两个音符之间的那份虚无。在我的脑海里浮现的一个表情,一种声音,一幅场景,一丝光影和一团迅忽即逝的幻梦,易言之,只要是我能够记住的一切事物,都是诗,或者已经写出,或者我至今尚没有找到固定住它们的方法。所以,我必须更加努力。

  冬天的夜晚,我将冻僵的拖把拎进温暖的房间,就象怜悯一只快要冻死的狗。

  秋天,树枝上硕果累累,
  田野里的庄稼获得了丰收。
  我看见无数张欢乐的脸,
  而这可是园丁和农民的功劳?
  难道是他们油然为云
  沛然作雨,由泥土中催生出鲜嫩的萌芽?
  是他们为作物的成长
  调试了强弱适宜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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