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纪念米卢君 ◆◆◆◆◆◆◆ ZZ

四季豆

标  题: ◆◆◆◆◆◆纪念米卢君 ◆◆◆◆◆◆◆  ZZ
发信站: BBS 水木清华站 (Thu Jun 13 23:14:08 2002)

公元二00二年六月四日，就是中国足球首战遇害的的那一天，我独在宿舍外徘徊，
遇见南勇君，前来问我道，“GG可曾为米卢君写了一点什么没有？”我说“没有”。他
就正告我，“GG还是写一点罢；米卢赛前就很爱看GG的文章。”
　　这是我知道的，凡我所糟践的文字，大概是因为往往有头无腚之故罢，点击一向就
甚为寥落，然而在这样的脸面艰难中，毅然预定了《假A战报》全年的就有他。我也早觉
得有灌一点酸水的必要了，这虽然与米卢毫不相干，但在看客，却大抵只能如此而已。

　　可是我实在无话可说。我只觉得所看的不是玩意儿。90分钟央视的直播，咿呀在我
的周围，使我艰于呼吸视听，那里还能有什么言语？长啸当哭，是不必在自宫之后的。
而此后几个所谓明星名嘴的傻X的论调，尤使我觉得悲哀。我已经出离愤怒了。我将深味
这非常滥的中国足球的悲凉；以我的最大哀痛显示于非常滥，使它们快意于我的苦痛，
就将这作为后拜者的菲薄的祭品，奉献于拜者的灵前。
　　二
　　真的弱智，敢于直演犯贱的解说，敢于正视激情的裁判。这是怎样的缺心眼和傻嘻
嘻？然而造化又常常为庸人设计，以臭脚的流驶，来洗涤旧迹，仅使留下淡红的血色和
微漠的晃荡。在这淡红的血色和微漠的晃荡中，又给人暂得偷生，维持着这似人非人的
恶心。我不知道这样的恶心何时是一个尽头！
　　
　　三
　　在90分钟被害的中哥之战之中，米卢君是教头GG。教头云者，我向来这样想，这样
说，现在却觉得有些踌躇了，我应该对他奉献我的悲哀与震惊。他不是“苟活到现在的
”的米卢，是为了央视而死的中国足球的憨种。
　　他的姓名第一次为我所见，是在出任中国足球的教头，初战十强赛的时候。躲在教
练席下面的就是他；但是我不认识。直到后来，也许已经是足协力阻正派弟子放水，背
负中国足球希望到世界杯上，才有人指着电视中的“更精彩看我的”说：这就是米卢君
。其时我才能将姓名和实体联合起来，心中却暗自诧异。我平素想，能够不为球场所拘
，统领一众江湖群豪的教头，无论如何，总该是有些桀骜锋利的，但他却常常头发乱着
，态度很羞涩。待到央视世界杯开播，米卢君出现，他始来狂诱国人，于是拥抱美女的
回数就较多了，也始终放胆媚笑着，态度很豪放。待到足坛恢复血腥，往日的教头们以
为下身已净，准备陆续绣花的时候，我才见他虑及中国足球前途，黯然至于沉默。此后
似乎就不相见。总之，在我的记忆上，那一次就是贞节了。
　　四
　　我在两个月前，才知道央视垄断世界杯直播的事；下午便得到噩耗，说央视居然福
气，耗资不算吐血，而米卢君即在被买者之列。但我对于这些传说，竟至于颇为怀疑。
我向来是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推测央视的，然而我还不料，也不信竟会下 有 残到这
地步。况且始终头发乱着的羞涩的米卢君，更何至于无端在屏幕上做秀呢？
　　然而即日证明是事实了，作证的便是五粮液集团的金六福小姐。还有一条，是奥克
斯的。而且又证明着这不但是做秀，简直是骗钱，因为身体上还有铜锈的伤痕。
　　但央视就有令，说他们是“国脚”！
　　但接着就有流言，说他们是完全正常的。
  　惨象，已使我目不忍视了；流言，尤使我耳不忍闻。我还有什么话可说呢?我懂得
足球英雄之所以日见少的缘由了。自宫呵，自宫呵！不在自宫中爆发，就在自宫中灭亡
。
五
　　但是，我还有要说的话。
　　我没有亲见；听说，他，米卢君，那时是欣然前往的。自然，广告而已，稍有人心
者，谁也不会料到有这样的罗网。但竟在央视屏幕前中剑了，从下部入，斜穿脸皮，已
是致命的创伤，只是没有便死。同去的杨晨想扶起他，中了四击，其一是雪花啤酒，立
仆；同去的韩大嘴君又想去扶起他，也被击，剑从麻脸入，穿膝偏臀出，也立仆。但他
还能坐起来，一个球在他头部及胸部猛击两下，于是死掉了。
　　始终头发乱的羞涩的米卢君确是输掉了，这是真的，有他自己的表情为证；潇洒而
纯洁的杨晨君也输掉了，有他自己的眼泪为证；只有搞笑而可恶的大嘴君还在话筒里呻
吟。当三个男子从容地转辗于文明人所发明的摄像机的攒射中的时候，这是怎样的一个
惊心动魄的伟大呵！中国足球的屠戮球迷的伟绩，青春球星的惩创观众的武功，不幸全
被这几缕血痕抹杀了。
　　但是中外的杀人者却居然昂起头来，不知道个个脸上有着血污……。
　　七
　　我已经说过：我向来是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推测国脚的。但这回却很有几点出于我
的意外。一是对手竟会这样地凶残，一是国足竟至如此之下劣，一是足坛的英雄临难竟
能如是之龌龊。
　　我目睹国脚的表现，是始于央视的，虽然是胡踢，但看那颠倒众生，色艺双绝的气
概，曾经屡次为之感叹。至于这一回在镜头前中互相吃醋，虽失身不恤的事实，则更足
为国脚的教训，虽遭阴谋秘计，压抑至数十年，而终于没有失调的明证了。倘要寻求这
一次失败者对于将来的意义，意义就在此罢。
  　苟活者在淡绿的草色中，会依稀?见中国足球的希望；真的弱智，将更奋然而前行
。
　　呜呼，我说不出话，但以此记念米卢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