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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岁月的风霜渐渐剥蚀了青春的容颜时,当生活的砂跞渐渐粗糙了纯真的内心时,当物质的世界使灵魂变得躁动不安时,你是否渴望一种宁静的、平和的与世无争的田园般的生活?
当你一人独自坐在沙发上抽烟时,看着烟头白灰之下的闪烁的一星点璨红及微微透露出的暖气,你心头的情绪,是否也会随着那蓝色的烟雾缭绕而上,驰骋在无阻的空间,如此自由,如此轻松?当烟雾在转眼间变成缕缕的细丝,然后若有若无,终于慢慢地消失不见了,你的心情是否也有一丝消散般的怅然和失落?
当你沉思得久了,才惊觉烟头的白灰已积得太多,似乎已寻不着一点燃烧着的痕迹,于是指间轻轻一弹,烟灰就静悄悄地落在透明而厚重的玻璃缸里,那种静寂,那种悄然,如同午夜雪落的声音。
那是秋天的一个黄昏,窗口正对着一片橘红的斜阳,于是,在夕阳的光晕里,烟霞的温香再次弥漫开来。
如果,这也是在品尝秋天的味道,那么,窗外的蝶舞般飘飞的苍黄的梧桐叶,火一般灿烂燃烧的红枫,还有那些即将枯败的荒草野林,是萧杀,是凄凉,是枯槁凋零?还是一种春夏之不及的纯熟、简朴与凝炼的美?
人的一生,如同四季的轮回。童年如春天般明媚娇艳,青年如夏天般单纯炽热,中年如同秋菊淡茶,在茂密浓深过后,只剩秋季的冷静与恬淡:其色淡,其叶多为黄,有古色苍苍之感慨,不再以葱茏繁华而争荣了。至于老年,则如冬季,也许生命的光亮不再璨灿如昨,也许生活的色彩是单调的黑白灰,然而那沉沉的黑色,却是着无数美丽色彩的重合,那白色,是七彩的源泉,灰色,蕴涵着一份无言的睿智。当人生超越了生命中的四季,他就是笑看云卷云舒、淡言风起风落的豁达旷世之客。
我们生活在一个物质的世界,难免喜欢上一种世俗的热闹与张扬,并且有时也会跻身于其中,忘乎所以。我们从不曾把物质跟精神相分离,于是那些不信教的人,他们对于今生的世俗生活,抱有一种近乎异教徒般的疯狂和野蛮的热忱,渴望着分崩一切高洁,肢解所有新生代的理想,把精神建筑在纯粹的物质高台上,于是他们活得很累很累,为了赖以存身的立锥之地而忙忙碌碌,却忘了许多:忘了把心灵的窗户打开,忘了给天性留一点自由的空间,忘了过滤一下为尘埃累积的灵魂......
我们的感官承受着现实生活中不可避免的种种丑恶和痛苦,我们无法逃避生活,就只能用精神来美化生活。于是我们在命运的浮沉中用人的智慧来调整自己的心态,从而欣欣然地生活在这个蓝色的行星上。
烟已燃尽,你从沉思中醒过来。
罗丹的那位思想者会醒过来吗?这是罗丹本人也无法回答的问题。也许,醒或不醒,都将有其可叙述的理由。
而你,关于在一个秋日午后的思考,只用一句话,轻轻地覆盖了这个深深的思想之潭:“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上面爬满了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上面爬满了蚤子。”(张爱玲语),但我们依然穿着这袍子,必须得穿着它,行走在或繁华或寂寞的人生都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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