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贴]：汉城为什么改名首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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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Seoul”起一个中文名字

作者 朴志善 。纽约大学东亚研究系硕士研究生


　　最近，“Seoul”市政府发布把“Seoul”的中文名称“汉城”改为“首尔”。在韩国的所有政府机关的网站上的“汉城”这个名字已经不是汉城，而是首尔了。其实，要改“Seoul”的中文名称的倡议早就有了。早在１９９２年，韩国和中国建交以后，就有人觉得中国还用汉城这个名字不太恰当。虽然曾经有过这种看法，但是并未进行实质性的活动、努力。在２００４年初，市政府召开“汉城中文名称改革推进委员会”，通过意见征求，于２００５年终见成果。２００５年１月１９号“Seoul”市市长李明博宣布把汉城改为首尔，此后，在中国有过很多争议。我的这篇文章旨在解释“Seoul”市改名的背景和原因。

　　汉城这个名称是朝鲜（１３９２－１９１０）的太祖李成桂建立朝鲜王朝的时候迁都到“汉阳”的时候起的名称。那时候，现在“Seoul”的地名就是“汉阳”。当汉阳被选为朝鲜的首都的时候，李朝在“汉阳”这个名称上加了“首都”的意思来把名称改为“汉城府”。李朝把位于现在“Seoul”的朝鲜首都沿用到朝鲜王朝的灭亡。此后，在被日本统治时期，它的名字是“京城”。１９４５年解放后，韩国政府决定把“京城”这个名称改为“Seoul”了。意思就是“首都”，但改为使用纯粹的韩文，读音就是“Seoul”。此时，在韩国内“汉城”这名称已经不再使用。尽管如此，在中国“汉城”这个名称还是沿用至今。事实上，韩国不是由于发音上的问题而要改名。在这种可以用汉字表示地名的环境下，“汉城”指出的已经不是“Seoul”--现在韩国的首都，而是朝鲜王朝的首都名称。借用汉字的日本也已经不再用“汉城”，而用标记外来语的写法（ｋａｔａｋａｎａ）来表示“Seoul”。然而，中国还用“Seoul”的朝鲜王朝名字“汉城”。中国人如何称呼西方的一些国家可能对那些国家没有什么影响。比如说，在中国内中国人用牛津、盐湖城、悉尼等名称来称呼他们的城市，这些国家的人绝不反对。如此，中国人自己决定怎么叫外国城市，谈不上什么问题。不过，韩国情况不一样。在韩国人可以用韩语的发音方式读音出汉字的情况下，尤其是称呼韩国地名的时候，用韩文上已经过时的词表示一个现在的意义不合逻辑。

　　有可能中国人已经习惯用“汉城”表示“Seoul”，觉得没有必要改。但是这不是习惯上的问题。比如说，一个国家发生某种国内情况的变化，而建立了一个新的国家，或者迁都到一个新城市而改名称。刚开始用新的名称时，其他国家可能混用以前的名称和现在的名称。仅仅因为别的国家已经习惯，就继续用旧名称来称呼那个国家是不太妥当的。即使别的国家的人仍用以前的名称，本国的政府、媒体机构等要用新的名字宣传国家的新名称，以便让人日渐熟识。“汉城”这个名称也是这样。随着王朝的变化，以及统治体制的变化，韩国的国名从“朝鲜”被改为“韩国”了。有的中国人还用“朝鲜”这个词来表示韩国, 对他们来说“朝鲜”这个名称已经成为惯用词， 但是这已经不与当代韩国的正式名称相符。实际上，中国不但在所有的文件上早就开始用“韩国”，而且其媒体机构也都用“韩国”。 那把“汉城”改为“首尔”未尝不可呢？ 加上，中国人也已经不叫北京“北平”、或者“燕京”。在韩国也叫中国的首都“北京”而不是用以前的名字叫北平。其实，韩国人称北京为“燕京”也是早有的习惯。但是韩国人不再用那个词来表示北京，是因为北京的正式名称已经不是“北平”、或者“燕京”了。 不管习惯用什么，韩国按照中国政府规定的名称称呼北京。这才叫做“与时俱进”。中国为什么不可以呢？

　　那为什么到现在要改汉字名称呢？其实说，这不是“改”的问题，而是“起”名的问题。“Seoul”从来没有过汉字对应的名字。在韩国，要并用汉字的时候，比如说在地图、路标上，韩国人就用“Seoul”的韩文标记，而不用“汉城”来代替“Seoul”的汉字名称。像釜山、大邱一样，几乎所有的韩国地名都有汉字写法，唯有“Seoul”没有汉字写法。没有汉字写法也不是什么问题。韩国人只用韩文就行了。韩国和中国建交之前，大部分韩国人不太关注中国人怎么叫“Seoul”，并且懂中文的人也很少，很可能没有几人知道中国还是用“汉城”这个词。但是，两国建交以后，随着韩国和中国的关系突飞猛进地发展，经济上、民间上的交流也很快增多了，学中文的人也随之增多，进而开始发现中国人还是用韩国人已经停止使用的朝鲜王朝的名称称“Seoul”为“汉城”。从而，实际的问题开始滋生。比如说，在“Seoul”有一座“Seoul大学校”，还有另外一座大学“汉城（用韩文读成“Ｈａｎｓｕｎｇ”）大学校”。称谓上的混淆显而易见。很可能有中国人会误解那就是“汉城（Ｈａｎｓｕｎｇ）大学”，而不是“Seoul大学”。曾经有过由于这种混淆而产生的问题。应该到“Seoul大学”寄的信封到“汉城（Ｈａｎｓｕｎｇ）大学”去，引起了很大的麻烦。经济交流上也有问题。在韩国，很可能用“汉城”或者用“Seoul”起名自己的公司的人多。在这种情况下，中文当中没有分别这两个名字的方法。对面这种情况，“Seoul”市政府为了解决很实际上的问题，考虑以后而决定给韩国的首都“起”一个中文名字。

　　给“Seoul”“起”一个中文名字是早晚应该解决的问题，不是是否“起”（或者是“改”）的问题。除了历史上、习惯上的问题以外，实际上的问题也已经很多了，这算是最大的问题。不能永远用“汉城”来代替“Seoul”。随着中韩民间交流日益增加，由于没有分别“汉城”和“Seoul”两个词的方法而导致混淆问题的可能性也会随之增多。“Seoul”的中文名称的必要性在韩国早就谈过的。 因为韩国人会比中国人要用“汉城”的频率更高，韩国人更会觉得想出个专门称呼“Seoul”的名称是不可避免的。因此，解决问题越早越好。“Seoul” 市政府先提出一个方案而建议中国多用新的名称。但是，中国人忽略韩国的建议，韩国的决定是以纸上空谈结束的。韩国不是要求中国立即把所有的文件上的“汉城”改为“首尔”。而是建议中国从现在开始用“首尔”，以便减少混乱，从而给予韩国的首都跟现在的情况符合的中文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