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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享]:追忆似水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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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6-15 10:04:2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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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忆似水流年

却尘

很诚惶诚恐,俺腆着张厚脸皮借用人家普鲁斯特那本巨著的中译题目。没办法,对于那些散落在全国各地的的兄弟,也许只有用这个词汇才能象串糖葫芦一样把他们串起来――我们曾经是一根线上的大蚂蚱,一起蹦跶过。“似水流年”,流年似水啊。我知道,年岁大了的时候就比较容易怀旧,比如俺家老爹,时不时的让俺搬个马扎坐在他的面前,然后就是一通“遥想老子当年――”的革命教育。现在我也开始怀旧,怀念那些一起厮混过的兄弟,不知道这是不是岁月的关系。

全子

关于大学母校,原本想跟华老栓一样“一摸硬硬的还在”,可因为现在已经搬迁了校址,更改了校名,我们那些在杭州舟山东路22号厮混过的人,伸手一摸,空空如也,“根”已经没了。好在记忆中还有杭州无边的濛濛细雨,雨一直在下,就是从梦里醒来,脸上还会沾满咸湿的雨点。十二年前的9月,就在这样的一个雨天,我背着沉甸甸的期冀从遥远的齐鲁大地来到杭州,报完到,背着学校发的行李到宿舍楼,在206寝室的房门上发现自己的名字,就这了。推开门,里面已经有人了,正寒暄着。一个中年模样的家伙还躺在床上,自我介绍完毕后,我跟那厮搭讪:“您送孩子上学?”那卧着的家伙一副很惊讶的样子:“送什么孩子?”“您不是送孩子上学,难道还是自己上学呀?”“KAO!我跟你一样也是新生呀!”――这个一脸沧桑的家伙就是全子。N久以后,我的同事闲着翻看我的相册,突然惊呼:“MMD,你和冯小刚是同学呀?”我拿过来一看,还是这小子。顺便说一句,全子就是有名人像,他短发的时候还象著名球星罗纳尔多,尤其是那两颗大板牙。

全子是温州人,那时候正值举国上下痛恨温州假货的关口,加上北方人对南方人一直有某种偏见,所以开始的时候俺还很担心:小心着点,别被这温州厮给卖了。不料后来的事实却让我大跌眼镜,我们最后好得竟然象合穿了一条裤子似的。全子高中的时候就根正苗红,到了大学,继续当班长,继续带头为人民服务。他是来自富裕地区的温州大款,我们自然喜欢“劫富济贫”。每每这时候,这厮就苦着一张脸打开自己密码箱,拿出一个沉甸甸信封,老财一般的掂以掂,指头再粘几滴口水,数出几张百元的票子。那时候大学校门外有两家比较喜闻乐见的餐馆,一个叫“大自然”一个叫“人快乐”,全子时常请吃一道“黑鱼二吃”的菜(MMD,不吃白不吃)。黑鱼是淡水的那种,肉炒青椒,头和骨头炖鱼汤,奶白色的,鲜极了。每次大块朵颐的时候,俺心里总是浮现出老人家当年的语录:“革命不是请客吃饭”。

恶人们

当然请客吃饭的不止全子一个人,比如诗人刘江,经常被我们几个膀大腰圆的主儿架住双臂,一边往餐馆走一边嘴里还说:“瞧瞧你这样,不就是请哥儿几个吃饭吗?用得着激动得走不动路了?”之所以全子没享受如此的待遇,主要是这家伙1米83,也比较彪悍。不过,这也是他荣登 “浙广四大恶人”榜的原因之一。这个名单是下一届的师弟们偷偷评出的,我估计是受金庸大侠的毒害太深的缘故。当听说自己对应的是《天龙八部》中的“云中鹤”,全子就不干了,恨不得六月飞雪,他很冤枉地说:“我也不好色呀?!”我坏笑道:“全学校,只有你一个人敢‘殴打’我,我是四大恶人之首‘恶贯满盈’呀,你不恶,谁还恶?”

老“革命干部”全子被誉为恶人,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会捂着嘴巴笑着思索:是不是真的师弟们看走眼了?这种事经常会遇上,比方说俺吧,1米80壮汉,每每在古代文学课的提问中瞠目结舌“树旗杆子”。直到一次我终于把李商隐的《锦瑟》给断断续续地背上来了,我看到花白头发的罗教授眼中闪过一丝喜悦,他连连摆手赞许道:“坐下,坐下”。课间的时候,罗老师慢慢踱到我身边,低下头,靠近我的耳朵,悄悄问了我一句:“你是运动员吧”?“人不可貌相”啊,真有哲理。象下一届广告班的老余,见面的时候不是球场就是食堂,从没有在阅览室“邂逅”,也没有名列“四大骚人”(离骚的骚,不是风骚的骚)其中。在学校俺一直以为他跟俺一样“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可等到毕业以后在网上不期而遇,竟然发现他会妙笔生花,招惹得一群美眉大呼小叫地跟在他屁股后面摇旗呐喊。还有“四大恶人”中的“无恶不作”叶二娘――文艺编导班的老张,因为岁数比较大,人们尊称“张老大”,后来称“张大×”,最近就直接简称“大×”。老张是四川人,瘦瘦小小的,平常也不显山不露水的。直到有一天,他的几个同学被人诓到楼下的寝室狂扁,老张闻讯,顺手抄起做饭的两把菜刀,风一般奔下楼,一脚踹开门,嘴里吼着“格老子的”冲进去,愣是把一群彪形大汉吓得作鸟兽散。老张也因“两把菜刀闹过革命”而名噪一时。毕业后他去了宁波一家电视台,某次我打电话问他,还有人喊你老大吗?他说,现在人们都叫我“小张”。

文秘班的浩子也是个让人跌碎眼镜的主儿,在大学他是“凶神恶煞”南海鳄神,主要是肌肉发达体形酷似,江湖还传言他练过散打。关于他的“先进事迹”很多,一句话就是全是扁人没有被扁过。可等到毕业,听大海说起过一件他的趣事。某次大海去长沙采访,浩子去宾馆见他,正火热聊天的时候,浩子突然接到一电话,一看号码是野蛮女友的,忙作嘘声状。就见此君头探出窗外(外面是一片车水马龙声)大喊:“我在路上呢,在路上呢”!随即逃掉了――报应啊报应。

那时候阿荣和浩子是死党,也是下一届的。阿荣是云南人,记得这小子刚入学没几天,我正在学校网球场的那面墙壁前独自一人操练足球玩。阿荣讪讪地凑过来,“哥们,一起玩吧”。我冷眼一瞧,一卷毛的小个子,大腿还没有我小腿粗(我带着护腿板,外面还套着球袜),却用一双精亮的小眼睛斜愣我。当时我拧起眉毛,心想:“以后老子逮个机会非收拾你不可!”后来我们很铁了,有一次我问他,当时我们玩球的时候,你心里想什么?他坏笑说:“当时想,以后老子逮个机会非收拾你不可!”95年暑假,学校发生了一件“窥视”的丑闻。据说某日,一正在洗澡的女生突然发现一双贼溜溜的眼睛,就恐惧地大叫起来――呆在学校没走的男生都成了“犯罪嫌疑人”,阿荣和和浩子都在其中。最后学校保卫处锁定了老张班的一个家伙,没想到这家伙却反咬一口说看见阿荣和浩子在洗澡间门外逡巡。这两位可是刺头啊,没事还找事呢,结果,嘿嘿,可想而知。

香烟的故事

高中时候俺就不学好,吸烟成瘾。到了大学,看看没几个人吸烟,俺就四处散烟,极力拉拢意志不鉴定者下水,等他们不幸落水,上了烟瘾的时候,俺就可以蹭他们的烟抽,这叫先投资再收回成本嘛。

香烟这种东西,对于我们穷学生来说,它的紧俏程度因时因地而异。比方说,开学的时候,来自全国各地的同学多多少少都会带来一些当地的香烟,自然,此时的香烟就很贬值。可等到月底手头紧的时候,或者打牌至夜半,香烟的价格又会疯狂上扬,以至于发展到抢的地步(某些老师的烟也不能幸免)。有一次,我看好了隔壁劲松的烟,他不给,还撒丫子往自己的宿舍逃(大家记不记得《活着》里富贵看到龙二被押解枪决的时候,一路小跑到胡同外撒尿的片断,劲松的那几步,象极了片中的葛优)。煮熟的鸭子自然不能让它飞了,我抄起老二在宿舍做菜的菜刀,一个箭步,愣是用刀才讨到一根烟。

新闻写作课上,让我们互相描写班里的同学,看谁写的最形象。女生老蔡这样描述道:“他――笑起来,就像一朵盛开的老菊花”。老菊花就是大鹏,某日,老菊花叼着根烟到我们寝室,好像视察工作一样(原来的班长全子退休,大鹏当选)。我眼尖,一下子就看出这根烟是刚刚点上的。我心想,总不至于就揣一根烟吧?于是我冲过去搜他的身,上上下下的口袋摸了个遍,KAO,一根也没有!烟抽完了,大鹏也要走了,快到寝室门口的时候,我就听到“啪嗒”一声,抬眼一看,一包烟从他的裤腿处掉了出来――现在已经做了爸爸的大鹏是不会再象以前那次一样藏烟了,我可以随时“敲诈”他,走运的时候,还会弄到他“腐败”回来的“中华”什么的。

青春期

谁都经历过青春期,那是个爱做春梦的季节――早上醒来时常发现自己手脚并用,紧紧抱着夹着的只是一床揉成长条的棉被,哈喇子湿了一片。1995年前半年的我,还是一条身高1米8如牛般的壮汉(如今是身高依旧在,几度大胖子了),也有个已经交了2年的女朋友,日子过得还算舒心,但等到人家7月毕业一扑闪翅膀飞走了之后,可怜俺连个赏赐“KISS”的人都没有了,青春期过于剩余的“荷尔蒙”只能靠其他方式来打发了。

摄影课的考试是每个学生在学校拍摄照片,大家都喜欢拍些“风花雪月”的景物,我投机取巧了一把,在一个下午,锁上宿舍的门,拍醒了还在熟睡的大奋:“给老大作个人体模特”。惺忪的大奋最初很腼腆“这不好吧?”“又没有人看见,怕什么,我拍侧面,再虚一点”。在我“武力”的威胁下,大奋最后还是为了“艺术”而脱了,还羞涩地披了一张毯子:“等你拍的时候再脱”。他侧立在窗前,背景的光线很强,我在桌子的电视上还倒扣了一把椅子,光圈加大了一档,拍出的黑白照片成功通过老师的考试。不过,照片在传看的过程中,大伙一致认为主人公是我们班住在208的李霆,李霆那段时间总是用南方话喊:“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很象鲁迅先生笔下的祥林嫂。

那时候,一群傻老爷们跟电影《甲方乙方》那个蹲在窑洞定上的老兄一样时常袖着手,蹲在学校水泥甬道边,抽着烟,干些小小的勾当。比如看到一个不太熟悉的女生(当然前提条件要漂亮)独自走过来,就兵分两路,蹲在路的两边,不说一句话,就是用眼睛死死的盯住她,直到她前看后看莫名其妙,最后走路都有些不自然的时候,我们才哄堂大笑。最恶劣的一次是调戏学校的计算机老师张英,那典型是一个淑女,夏天穿着一步裙,一小步一小步的走。某次,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俺气沉丹田,模仿陕西话大吼一声:“张英,e爱你――” 张英回头张望了一下,看见是几个学生,也没搭理,径自一步一摇的远去了。

95年下半年,姜文的《阳光灿烂的日子》盗版带子在阶梯教室演出,看完以后,数十位兄弟在宿舍楼三楼,拖出十数张桌子,摆在走廊上,然后买来啤酒和下酒的小菜,大家横七竖八的坐着站着,我和徐棒棒并排坐在桌子的前端,看着两排兄弟,学着《阳光灿烂的日子》在老莫里的“小坏蛋”,高喊一句:“五湖四海皆兄弟,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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