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贴]：上海富人的买房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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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富人的买房烦恼
“在sars闹得最凶的时候，我们全家8口人有家不敢回。”

　　杨女士（应事主要求隐去全名---记者注）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闪动着泪水，
“回家的风险比顶着sars住宾馆吃饭店的危险还大，给我一亿元，我们全家也不敢再
住进去了。”

　　“总有一种力量叫人泪流满面。”这是《南方周末》的一句口号。

　　当这种力量是真理是勇气是爱心的时候，这种泪流满面的感觉很温暖，叫人热血
沸腾。

　　可惜，现在让杨女士泪流满面的力量是氨气、苯、甲苯和二甲苯，而且这些味道
丑恶的气体居然来自杨家花了三百万元购买的全装修住宅。

　　身为读者的你，大约也能体会到他们的气愤和郁闷了吧？

　　顶级豪宅里“味道大得惊人”

　　让杨女士感到胸闷的楼盘可不简单，它就是在上海乃至全国都赫赫有名的顶级楼
盘--世茂滨江花园。

　　在这里，我们有必要领略一下世茂滨江花园的“风情”，作为背景，这对以后的
叙述非常重要。

　　这座坐落在黄浦江边的楼盘是“中国住宅第一高楼”，由上海世茂房地产有限公
司开发。而世茂房地产公司的上级单位世茂集团的老板正是2002年大陆福布斯富豪排
名第2位的许荣茂。

　　世茂滨江花园占地220668平方米，总建筑面积近70万平方米，总投资达50亿人民
币。该项目在黄浦江东岸沿江恢弘展开，全部建成后将有6栋48层至53层超高层高档
公寓及1栋60层酒店式公寓，面对繁华外滩沿江扩展近一公里，与东方明珠、金茂大
厦、国际会议中心比肩而立，既切合了上海房产投资者关注的“江景”主题，又隐含
世博会利好因素，因此一经推出就成为全上海的关注焦点。该楼盘是世茂集团在上海
迅速打开局面的重要棋子，它的平均售价超过12000人民币/平方米。

　　值得一提的是，世茂滨江花园给自己的定位非常高，它的目标消费者不仅是上海
人，还包括全球人士。它聘请梁朝伟做形象代言人，据说酬金高达1000万元，又聘请
境外公关公司四处路演，导致购房者中很大比例为境外人士。据一些媒体透露，在世
茂滨江花园已经交房的2号楼超过400位客户当中有50％是境外客户。

　　理所当然地，世茂滨江花园非常推崇自己的建筑和装修水准。在广告中，它对自
己的描述是：世茂滨江花园赠送品质优异的全屋精装修，主要建材及室内设备均精心
挑选世界知名品牌产品，通过ｉｓｏ９００２质量体系认证、上海一建公司承担２号
楼工程建设。总之，套用一句老广告语来描述就是：有美皆备，无丽不臻。

　　那么，在世茂滨江花园2号楼业主之一的杨女士的嘴里，世茂滨江花园是怎样一
种状态呢？

　　“这套房子是我弟弟出资购买的，他刚从美国回来不久，在上海开展自己的事
业，我们家是个大家庭，一家8口人住在一起，上有老母亲，下有3个小孩子，所以买
了这么一套大房子，建筑面积近280平方米，总价超过300万元。”杨女士说。

　　在杨家与世茂房地产公司签订的商品房预售合同中，记者看到了杨女士之弟的名
字，也看到在“委托/法定代理人”一栏中看到了杨女士的名字。

　　杨女士说：“房子是2月份交的，可是当我和朋友走进这个‘精装修房’的时候
就楞住了，因为觉得满眼所见的是很普通甚至是很毛糙的装修，我们随处可见墙面、
地板、门的瑕疵，我只好叫物业来维修，修了很多次。”

　　“于是，噩梦开始了。我们住进来第一天就觉得刺鼻的气味经久不散，尤其是在
每个通风口和中央空调的口子下方，味道大得惊人。而且味道的弥漫也有一定规律，
就是当大楼其他地方施工时，刺鼻的油漆味道就变得沛无可当。”杨女士说着就激动
起来，“小孩子开始干咳，天天喊嗓子疼，后来我们也开始出现类似症状，再发展下
去情况越来越严重，每天起床的时候，我们的眼眶都是黑的，睡再多时间也没用。学
医的弟弟意识到，室内空气质量出了问题。”

　　“除了空气问题，我们还发现了一个无法忍受的事。在书房兼一个孩子的卧室的
窗口，放眼望去，赫然发现了两个很大的机箱，距离窗口只有2米左右的距离。近看
有管道状的东西，还不时发出轰响。我们去物业询问，有人告之是大楼的通风出口，
但他们表示不会有废气排放。为了美观，物业后来在机箱外面裹了一层绿色的装饰
物，粗看以为是绿化呢。”杨女士说，“可是排风管排出的难道还会是新鲜空气吗？
那不是变成氧吧了？我当时就说，早知道窗口有这东西，房价降低一半我也不要。”


　　“花了300万元，我们成了搬家队”

　　2003年8月5日，记者和本刊摄影记者陈耀国一起，跟着杨女士参观了她的房子。
短短一个小时的采访结束后，我们均感到眼睛干涩，胸口很闷，记者本人还感觉到了
明显的头疼。虽然当时正是日头最毒的时刻，室外温度高达38度左右，我们还是非常
乐于离开阴凉的室内，因为外头虽热却让人呼吸很顺畅。

　　“你们现在来，味道已经少很多了，5月中旬的时候，气味大到了颠峰。正是从
那个时候起，我们开始了‘搬家队’生活。”杨女士无奈地说。

　　杨女士给我们的解释是，从2月份到5月份，在2号楼的地下二层有一个油漆间，
负责维修楼里的装修，所以那时的油漆味道特别重。

　　杨家的第一反应是找开发商和物业部门投诉。“可是他们的反应很冷淡，说了几
次也不上门来看。后来我自己把卫生间的吊顶卸掉上去看，里面充斥着刺鼻的油漆
味，有一根管道中间有一个大洞，里面是穿各种电线的，不知什么原因没有被封闭。
于是物业派人来封管道，在我家弄了很多水泥，到现在地毯上还有没弄干净的水泥
粉。后来一检查，发现几乎所有吊顶上的管道都有同样问题。主卧室的卫生间味道特
别大。”杨女士说。

　　根据杨女士的叙述，记者走进主卧室的卫生间，果然扑面传来非常浓重的气味。


　　杨女士继续说：“封闭管道后味道小了一阵子，但是一个星期后又故态复萌，而
且越来越重。终于在5月17、18日达到了无法忍受的地步。”

　　在一张2003年5月17日写给世茂滨江花园的物业管理公司“第一太平戴维斯”的
“业主投诉单”上，记者看到了杨女士之弟亲笔写下的投诉内容：“家中化学气味异
常的大，使家人无法居住，要求发展商检查维修，并杜绝气味污染，并解决全家人居
住问题，但遭到拒绝。（补充：厨房内有老鼠，吊顶内通风井敞开）发展商对业主投
诉反应冷淡，至今未提出解决方案。家人中老者（母亲70岁）心脏病因此加重发作，
输液一周。今特再次投诉，烦请物业敦促解决，尽快给出方案、解决时间，并给出检
测报告。”

　　在同一页面上有“主任批示”一栏，写到：“5/17下午颜工答复，确实存在异
味，但一时无法处理，转发展商工程部协调解决。”底下的签名经查证系第一太平戴
维斯物业顾问（上海）有限公司驻世茂滨江花园物业管理中心客户服务部负责人刘某
写的。

　　类似的投诉单记者还看到了三张，内容大致相同，日期都在17日左右，随着日期
的往后延伸，杨女士之弟的语气也越来越严峻，并不时透露出要采取法律途径解决的
意思。

　　“它拖得起，我可拖不起，一大家子人的健康时时受到威胁呢。”杨女士极其愤
怒地说，“5月18日，我们全家搬去了宾馆住，因为大家实在无法忍受屋子里的气味
了，多一天也吃不消了。你可以设想，一家人共8个，住宾馆多不方便，吃、睡都成
问题，孩子还要上学做作业。这都不是最大的问题，最大的问题是当时正是sars最厉
害的时候，谁敢去宾馆住啊？我当时经常哭，母亲病发住进了医院，全家都觉得是在
做噩梦。

　　“后来实在过不下去了，我们就又搬回了世茂滨江花园，一边忍受浓重的气味，
一边四处找房子租住，最后在附近找到了一个房子，签了一年的租约便搬过去了。就
这样，我们杨家花了300万元买房子，结果在sars期间反倒没了安全港湾，还得住宾
馆，最后被逼着搬家。直到现在，我们的很多生活用品都在这个房子里，要用时就过
来拿一点，活象搬家公司。”

　　就在记者采访她的时候，杨女士还顺便拎了一包家用物品和报纸回他们租的房
子。

　　如今，杨女士之弟一家的日常开支非常大，他们每月要还世茂滨江花园物业的按
揭12400元，还要为现在住的房子支付15000元的房屋租金，此外还要支付两头的物业
管理费共数千元等费用。

　　杨女士用忿忿不平的语气说：“此时，我们只好采取法律武器了，一方面我们聘
请了律师，另一方面我们请了专业的室内空气检测机构进行空气质量检测。本来我们
只是想让发展商通过维修等手段让我们的屋子达到能居住的状态，不用他们赔一分
钱，可是他们对我们的痛苦无动于衷，对我们的合理要求全部置之不理于是，我们只
能要求赔偿了。

　　检测结果全面超标，巨额索赔引人关注

　　租房费一：2003年5月18日至2003年5月22日，共计6331.73元

　　租房费二：2003年5月22日至2018年5月21日，共计720000美金，折合人民币约
5958720元。

　　检测费：4150元

　　健康损害赔偿费（2003年2月16日入住）：

　　按每人12万元计算，共96万元

　　精神损害赔偿费：按每人6万元计，共48万元

　　以上四项共计：7409201.73元。

　　这张单子，是杨家聘请的北京市金诚律师事务所上海分所律师孙海峰列出的“关
于杨女士之弟与上海世茂房地产有限公司购房合同纠纷案调解方案”的内容。

　　在接受记者采访的时候，孙海峰律师表示：“你看到这个方案时，肯定有不理解
的地方。这个方案是基于要求世茂公司继续履行合同的前提下提出的，其中5月18日
到5月22日的房租依据的是杨家自行借住宾馆的费用，有发票为证，这容易理解；而
健康损害和精神损害赔偿，现在各种民事纠纷中多有提及，不难理解；”

　　“根据我国现行的民事赔偿法律制度精神损害赔偿的由法官行使自由裁量权；关
于健康损害赔偿，我国《民法通则》第122条规定：“因产品质量不合格造成他人财
产、人身损害的，产品制造者、销售者应当依法承担民事责任。”以本案为例，苯、
甲苯、二甲苯是高度致癌物，在这样的环境中居住三个月是否对杨先生一家造成癌变
在短期内可能并不明显，但不能排除在将来某个时间出现癌变。这些混有氨气的可怕
气体已使杨先生一家老小深受其害，世茂公司理应给以赔偿；但现行赔偿制度以实际
损害为依据则不足以对受害人将来可能发生的损害给于充分救济，作为调解方案提出
这样的数额并无不当。“

　　“比较难理解的是有一项房租，从2003年5月22日至2018年5月21日，时间长达15
年，而每月金额高达4000美金，这是如何算出的呢？”

　　孙律师继续解释说：“我随后会出示一份详细的《环境质量检测报告》给你看，
那上面会显示根据国家质量监督检验检疫总局、卫生部和国家环境保护总局联合颁布
的《gb/t18883室内空气质量标准》（以下简称“18883标准”）检测出杨先生购买的
这套世茂滨江花园的房产在氨、苯、甲苯、二甲苯这几个指标中严重超标，总挥发性
有机物也严重超标。

　　我们向环保专家进行过咨询，出现氨的大量超标最可能的原因就是在施工中为了
赶进度，在水泥中添加了一些含有氨成分的添加剂如尿素以加速墙体的凝固。这种情
况以往在我国北方比较常见，有一个著名案例是北京知名楼盘“现代城”，由于氨超
标被法院判令赔偿小业主损失；在南方，这种情况比较罕见。

　　但是，不管原因是什么，有一点是肯定的，在室内存在氨超标的情况下人是无法
住的，而水泥中如果有氨的成分，要完全排放至少需要15年时间。这就是我们把索赔
时间设定为15年的理由。

　　至于租金金额，我们是这样计算的：按照世茂滨江花园物业管理公司出具的委托
租赁价格为每月usd4000，并参考多家房产经纪公司的租赁价格确定的。”

　　随后，孙律师向记者出示了他所指的“检测报告”。出具报告的单位是“上海市
环境保护产业协会室内环境质量检测技术中心”，测试日期是2003年5月19日，出具
报告日期是2003年5月29日，报告的名称是《环境质量检测报告》，在这个名字的左
侧，即“环”字的左方，有一个英文标志“cma”。在这里，记者请读者牢记这个细
节，稍后将有重要的情节围绕这个标志展开。

　　以下是这个检测的主要内容：

　　测试位置 氨（mg/m3） 甲醛（mg/m3） 苯（mg/m3） 甲苯（mg/m3） 二甲苯
（mg/m3） 总挥发性有机物（mg/m3） 氡（bq/m3）

　　厅 *0.59 0.050 *0.29 *13.90 *1.29 *16.90 未测

　　主卧 *0.29 0.057 <0.025 *1.18 *0.29 *2.01 92

　　次卧 *0.45 0.047 *0.19 *23.40 *0.83 *26.20 未测

　　书房 *0.43 0.045 <0.025 *1.10 <0.1 *1.34 未测

　　客卫 未测 0.027 *0.12 *7.65 *0.65 *9.19 未测

　　标准值 ≤0.20 ≤0.10 ≤0.11 ≤0.20 ≤0.20 ≤0.60 ≤400

　　*表示该值超标

　　在这个表格中，我们可以明显地发现两个特征，首先，杨女士之弟家的各个房间
在“总挥发性有机物”指标上是全面超标的，受灾最严重的次卧室（也就是5月18日
前杨女士之弟70岁的母亲一直居住的那间），该房间超标将近43倍，“单项冠军”也
出现在这个房间里--甲苯超标整整116倍！

　　另一个特征是，在“三室一厅”中氨普遍超标，厅、书房、次卧的氨超标都在1
倍以上，客卫没有测量，而拥有一个套内卫生间的主卧超标并不多。记者请读者再次
牢记这个细节，这在未来的故事中也有重要作用！

　　事件进行到这里，突然有了很大的进展。

　　2003年6月，本刊记者又得到消息，另两位世茂滨江花园的业主也进行了对空气
质量的投诉，他们也聘请了检测机构进行了检测。

　　由于这两位业主都是花了数百万元的代价购买了物业，出于对自己投资的保护，
他们都要求记者不要公布他们的具体楼层和姓名，以免房价暴跌出手困难。

　　在记者的反复要求下，他们其中一位业主向记者出示了他的检测报告，在这份由
上海市环境保护产业协会室内环境质量检测技术中心出具的报告中记载着以下这些数
据：

　　测试位置 氨（mg/m3） 甲醛（mg/m3） 苯（mg/m3） 甲苯（mg/m3） 二甲苯
（mg/m3） 总挥发性有机物（mg/m3） 氡（bq/m3）

　　厅东侧 *0.26 0.087 <0.025 *0.45 <0.10 *0.62 未测

　　厅西侧 0.041 0.093 <0.025 *0.43 <0.10 *0.61 92

　　儿童房 0.18 0.088 <0.025 *0.35 *0.39 *0.87 未测

　　主卧 *0.23 *0.11 <0.025 0.13 <0.10 0.33 未测

　　标准值 ≤0.20 ≤0.10 ≤0.11 ≤0.20 ≤0.20 ≤0.60 ≤400

　　*表示该值超标

　　很明显，从检测结果看，这家的超标远远没有杨家的严重，但问题依然存在，他
们也提出了索赔的要求。

　　这些小业主的指控令世茂滨江花园承受了很大的压力。首先是索赔金额都很大。
其次是世茂正在开二期的盘，如果指控成立，势必会影响销售。最后是如果这几家小
业主获胜，有可能导致连锁反应，2号楼的其他业主集体仿效；且不说巨额赔偿，即
使这些业主仅仅要求退房，也有至少十多亿的金额，富豪如许氏家族者，恐怕也很难
在短时期内消化这些现金损失。

　　更为严峻的是，由于世茂滨江花园内居住的外籍人士很多，他们对环保要求更
高，一旦发现有这方面问题，势必对整个世茂集团在全世界的声誉造成很恶劣的影
响。

　　面对这些严重的指控，世茂房地产方面是如何回应的呢？

　　“世茂太子”许世坛：最好的解决办法是重新检测

　　记者几次致电世茂房地产的各个部门询问，都无结果。

　　找到世茂房地产的法律顾问，那位人士表示只有房产公司本身才可以回答记者的
提问。

　　记者不得已发了一份采访提纲到世茂房产，直接询问“氨、甲苯、二甲苯的超标
是什么原因导致的？”等问题，终于引起重视。他们表示，由于许荣茂本人在美国推
广楼盘，故此由他的儿子许世坛约见记者。

　　许世坛被业界认为是许荣茂得力的接班人，年纪轻轻却工作能力出众。他的头衔
是世茂集团的执行董事，也是世茂滨江花园项目实际上的掌舵者。许的国语不太流
利，粤语口音较重，在一个暴雨的下午，他率领着好几位公司相关人员与记者在金茂
大厦56楼见面。

　　许世坛认为，这几位小业主的话不足采信，理由是世茂滨江花园在交楼前也经过
正规的检测机构检测，得出的结论是一切合格。

　　许指着一旁他带来的一位工程总监童自成先生说：“童先生负责具体的建筑项目
实施，技术性问题由他负责解答你。”

　　这位来自香港的童自成先生解释说：“世茂滨江花园在交房前经过了上海市建设
工程质量检测中心浦东分中心的抽样检测，并出具了检测报告。世茂通过检测时采用
的标准是gb/50325，这个标准是国家要求强制性使用的标准，而小业主做检测时采用
的标准是gb/t18883，这个标准是今年3月刚刚推出的推荐性使用标准，而且小业主般
进该住宅后又带进去了自己的家具，同时在卫生间里也会排放氨气，所以这个结果不
够有说服力。世茂正在联系小业主，想在把家具完全搬空的情形下请一家中立的检测
机构再进行一次检测。”

　　童自成还说：“世茂滨江花园项目对环保要求很高，要求装修商提供的所有材料
都是国家认定的环保材料，同时还要经过同济监理公司的审核才能使用。”

　　许世坛也插话表示认同这一观点，他说：“按照国家的要求使用环保材料是最重
要的措施，它可以保证装修的环保。当然，谁家里刚装修完都会有一点味道，我们世
茂能保证的就是我们严格按照国家的要求在做事情。至于部分小业主提出的空气质量
的问题，我想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找一个双方共同认定的检测机构，在搬出所有家具
的前提下，按照gb/50325的标准重新进行检测。”

　　对应杨女士之弟在投诉单中曾经写到的“鼠患”的问题，许世坛表示：“通风系
统中的鼠患问题，什么项目中都会存在，我们这个项目建筑在一片拆迁用地上，目前
拆迁还没有完全结束，不排除有关联性的因素。”

　　记者追问了童自成先生“有没有可能施工中在水泥里添加了含有氨成分的添加
剂”。

　　童自成表示：“不会采用这种建筑手段，有可能是用户的卫生间使用不当造成氨
含量大增。”（人体排泄物中的尿素含有大量氨成分--记者注）

　　而许世坛更是自豪地宣称：“世茂滨江花园对工程质量的关注程度极高，我们聘
请的建筑单位是建造金茂大厦的单位，从来不参与民用建筑，为了这个项目破例的。
我们的楼盘不仅赢得了鲁班奖，还在全球人士中都赢得好评，销售额连年位居上海第
一。”

　　从童自成的手中，记者看到了编号为“02kq003 pdjc-bg-0303a”的对世茂滨江
花园一期2号楼出具的《室内空气质量检测报告》。翻阅之下，果然没有任何一个指
标超标，也的确是按照童所说的gb/50325标准进行检测的。但是，记者发现这份报告
的封面上却没有使用“cma”标志。

　　对于这个问题，童自成的回答是：“我的理解是，cma标志等于是一个商标，有
它的机构可以以此来做宣传，没有的也可以检测，但不能使用它来宣传。”

　　记者反驳了他的这种说法，认为这个标志是强制性使用的。记者当场出示一份上
海市质量技术监督局的文件，该文件明确通知为了落实国家认证认可监督管理委员会
《关于对室内空气质量检测机构开展计量认证的通知》，重申应严格使用cma标志。

　　童自成说：“那等我和这家检测机构联系确认后再回答你的问题。”

　　采访最后，许世坛关照记者，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找童自成咨询，技术方面的事情
他都会回答。

　　“许先生来住三个月，我们就扯平”

　　杨家请的孙海峰律师告诉记者：“关于重新检测的事情，我们和世茂谈过，我们
要求请三家机构，一家是高级人民法院鉴定中心指定的室内污染鉴定机构，另外我们
再各请一家机构作为监督。但目前没有进展。”

　　对于世茂房地产方面指称的家具和卫生间也有可能导致室内空气污染的说法，记
者详细地询问了杨女士之弟的姐姐杨女士。

　　她带记者看了检测报告中超标最严重的次卧室。走进去，味道果然很重，几乎令
人呼吸不畅。这间卧室里家具很简单，只有一张床、一个窗头柜、一个小桌子，一个
衣橱。除了衣橱，其他家具都是杨女士3年以前买的，搬家时带到了这里。记者打开
衣橱，用力闻里面的气味，觉得并无异样。

　　当然，这种主观感受无法说明任何问题。但有一个现象值得注意，根据一些环保
产业人士的说法，家具中最容易超标的物质就是甲醛，不合格的家具甲醛必然会超
标。但在杨女士之弟的检测报告中，甲醛是全部达标的，而且不是正好达标，是领先
指标很多。

　　记者还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早前在摘录杨家的检测报告时就曾提醒读者一个
事实，在所有检测出氨超标的房间中，内套卫生间的那个主卧室是超标量最小的，而
最严重的厅反而是离各个卫生间都最远的。

　　会不会是空气流通导致卫生间的氨全跑到别处去了呢？记者向专家请教了空气检
测的流程。

　　上海市室内装饰质量监督检验站副站长曹坚解释说：“空气质量检测要求在客厅
和卧室内检测，一般不会去卫生间，而且会紧闭门窗，包括卫生间通往其他房间的
门。”

　　为了亲身体验一下，记者还跟随某检测站的两位工程师去看了一回室内空气质量
检测，发现工程师果然很严格地关上了所有门窗和空调。一位工程师开玩笑说：“如
果卫生间还能放出氨气，唯一的结论是这户人家长久以来上厕所都没冲马桶。”

　　事实上，杨女士也不反对世茂要求重新检测的做法。她说：“事情发展到今天，
我们家最希望能早日解决，耗下去我们也吃不消。但是世茂的一些人的做法令我很伤
心，工程部转法务部转销售经理转物业管理，感觉是不停地踢皮球。我昨天还去他们
那里要求直接跟董事长谈谈，他们说董事长出差了，我这个要求已经提了一个多月
了，董事长都没有回来过？其实我也不是要董事长怎么样，只是想让他去我的屋子里
看一看，现场办公一下，体验一下。”

　　记者问她，是否到现在还坚持巨额索赔。她说：“其实我最想要的是一个合理的
说法，不能把我们小业主的要求全部置之不理吧。这房子我现在是没法住了，就是赔
我一个亿，也没有身体重要啊，钱又不能带走！我们现在要解决新的住房问题，还有
一个身体和精神的损害问题，当然，我也不主张提出不符合实际的要求。”

　　“要不赔偿也行。”杨女士临走前撂下话来，“只要许荣茂先生全家愿意到我家
里住上三个月，我一分钱不要，我们扯平了。”

DGWRB

如果事情有进一步的发展，请及时上传，这个事例可以教育我们这儿的某些开发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