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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梦里花开 雨落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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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3-16 09:41:1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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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花开 雨落无声


我总是躲在梦与季节的深处听花与黑夜唱尽梦魇唱尽繁华 唱断所有记忆的来路


所有的故事都发生在雨天,窗外是迷蒙的暗蓝色,听不到人声,只有汽车在路面上飞驰而过时的摩擦声。在故事里,有喧闹、有驿动、有飞扬;在我身边,只有一杯淡茶,和始终不离不弃萦绕我的安静。


心也是非常安静的,只听得到雨声,一滴滴,滴落;它们从斑驳飞翘的廊檐上落下,跌落在孩子淘气放在地上的蓝边瓷碗里,汇集成那个蹲在一边默默品味这一过程的孩子将要珍藏一夜的清露,汇集成那个痴痴的孩子今生的珍藏。


伴随着那生命的落定,从万里高空、从前生来践此世的约,在刹那间发出清脆的乐音;那是不是相见时的喜悦?是啊,为了等待这一刻,它在寒冷孤寂的天空里独自经过了多长时间啊。所以孩子看着它们以最完美的姿势落下时,深深着迷。只是他还不知道,有些东西,注定只能有刹那美丽,而他远没有力气去挽留它们。


住在市中心的一角,最高一层楼上,伸出手,就能最直接、最早接触到从天上来的雨,那是沁凉的精灵,带着新鲜的气味,让人忍不住要去猜测,它是怎样地由冰化为这温柔的形态,又是从哪个女子的眼中滴下,落到我掌心。


为了成为我手中这一把泪,她走了千山万水。


最不易得到的东西,总是那些一直在你身边,但你却始终没有发现。我诉说着自己并不很懂,但却直接流淌到我手下的思念。思念思念。总是过于沉浸于自己的思念,忘记问问你好不好。


你说的错误是什么意思呢?在每一个听不到其他声息的雨夜,我追问听不到我声音的黑暗;我的心蜷缩起来,因为痛苦,我不得不像一个患了胃痛的人,在角落里慢慢蹲下去。


我犯了一个错误,就是没有留下任何与过去有关的回忆。现在我只能顺着蜿蜒在竹篱上残败的蔓藤追问。追问追问。


  是谁想出的这句子—记忆零落得很,像被刀刮过了的鱼鳞,有些还留在身体上,有些是掉在水里了,将水一搅,有几片还会翻腾,闪烁,然而中间混着血丝。那些血丝,是我的,还是她的?头又开始阵痛,回忆是驱逐不开的痛。


我努力回忆我都做过什么,都说过什么。我怕时间会不断去模糊它们,而最后成为欺骗我的东西,所以我把记忆里残留的那些东西一笔一画刻在身体上,在身体上刻下一个个刺青,作为过去确实存在过的证明。半夜,我被雨声惊醒,便会起身对着那面你曾在它面前梳妆过的镜子,一个一个地检查这些作品;如今我还剩下的,只有这冷冷湿湿却不离不弃的黑夜,和这些凹凸不平的伤痕。


伸出手,我触碰到那冰冷的玻璃镜面,那上面分明刻着你清晰的影子。你说的你的错误,究竟是什么意思呢?然而我知道不论回答将是什么,我所猜的将永远是被否定的那一个。


一场突然袭来的雨,把我阻挡在了街心公园。看着四周来来往往的车辆,我失去了方向。于是我在那张已被烧黑的长椅上坐了下来,离我两三步远的地方卧着一个乞丐,他没有抬头看我;大概我不是第一个被困在这里,只好先坐在这椅子上的人,也或许对他来说我根本不存在。


显然我不是第一个被困在雨里,又无处可去的人;也显然我从某一刻起,已失去了意义,不再存在了。说什么维存以永远呢。哪里有永远呢。


我想,显然我是唯一一个被困在你温柔里,再也走不出去的人;前生注定。我不能想象你会掉头离开。我以为你永远不会走开。我以为我以为。以为以为。


只是我是不能轻易放弃折磨自己的人。不到大雨持续下去直到下出一场洪荒把我彻底覆灭我停止不了。停止不了,思念,追问,以为。


``````周围很安静。安静的地方总是这样吸引我,让我不愿就此离去。心里的雨声还在继续。想念起南方那细雨缠绵的天气,在那样落着泪的天空下我曾仔细捧起你的脸,让你的泪一样落在我的手心里。很抱歉没有好好保护你,没有实现十五岁时起的誓,最终让你累了碎了心。终于失去了。


想念南方那阴雨肆乱的天气,至少它给我个理由让我可以一脸无辜地把所有年少愁绪编起来把自己活活打扮成一个多愁善感;但北方那即便最冷的天也往往时阳光灿烂得一塌糊涂,叫我像发了霉的底片一样曝光得体无完肤,不知该往哪里躲藏。


   雨,落。不是说好不再想到你,可为什么前生的雨,又飘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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