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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记:
这世界仿佛很快乐
看不出难过
始终笑着沉默[/COL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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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二○○一年,古城,秋。
几场雨后,雪纺衬衣已抵不住清冷。我缩在电脑前,把袖子扯落遮到手背,下巴搁在屈起的膝盖上,整个人弯的象虾米。由于是旅游淡季,没有生意,全公司也就我一个人值班,兼做接线生和看门狗。
实在无聊,于是从早到晚泡BBS,把它当成聊天室穷灌,朝九晚五,乐此不疲,非常幼稚堕落。
绕过美丽紫蝴蝶、伤心太平洋、可爱嘟嘟等各色人物,我的眼光落在一个叫做靖哥哥的ID上。
其时我的网名是丁当,和他一样都是武侠迷,老金笔下的男女。虽然错了章节隔了时空,不在同一本书中死去活来,但当第一眼看到对方时,我们都有一种找到组织的热泪盈眶感。
尚在沉吟间,郭靖已貌似温良地问候我:“丁当同学,又没吃饭?”
“加十分赏你猜中,附送十个板子打你的没有眼色。”我减肥减到七荤八素,一听到吃字就由胃到嘴角一条线地冒酸水。
“啧,看一个人被饥饿折磨的多么失去理性,不如别那么辛苦,想吃点什么?”他十分憨厚。
“想吃唐僧肉,嘿嘿。”我一边说一边对着屏幕呲了呲牙。
“这个念头先放一放,点个别的,或者我可以效劳。”他冷静驳回我的无理要求。
“拜托,我想这味菜想的魂不守舍,望穿秋水,脸比黄花菜还瘦。”真的,这些天充小白兔,老吃青菜,我已三月不知肉味。
“我可以请你吃东坡肉,苏老吃起来更具人文气质。”他晓之以理。
“怎么,你在约会我吗?”我撇撇嘴,不怀好意地讪笑。
“怎么,我日行一善,你没胆出来见人吗?”他一板一眼地拆招。
好死不死,居然激将。
我是从来不会网友的,可叹那天饿到简单又冲动,一股恶气上头,坏了脑筋,竟然应下他的饭局。
老实说,从下线关机的时候我就开始后悔,并且展开无穷想象,想象着我这样一个中等美女是如何被心怀叵测的网友劫财或者劫色,又或者是被下药迷倒,拐卖到某个偏僻的山区,给一位年过半百状若北丐的老头做娘子,洗衣做饭,还要天不亮就起来打猪草。
这么想着,腿脚就开始不争气地发软,一步三回头地挨到约定的饭店,我对自己说:“如果我数三下他还不出现的话,我就可以心安理得地走了,反正我已赴约了,不算没胆色吧?”
定定神,我张开嘴:“啊!老天!”
(二)
就在我的不远处,矗着一块牌子,上书着斗大的两个字——丁当。白纸黑字,严肃凝重,仿佛不日我就要入土为安。
顺着那个接人的牌子往上一看,靖哥哥直扑眼帘。
彼人穿白棉布衬衣,微宽的咖啡色牛仔裤,头发很有层次,清爽又随意,鼻梁上架着幅无框眼镜,一只手扶着写有我大名的纸板,另一只手插在裤兜,神情闲闲,黑亮的眼珠,正微笑地打量着我。
他的模样让我心下一宽,举止斯文,教养良好。不是行动鬼祟、面目可疑的猥琐男。
于是我步履轻快地迎上去,迅速扯下他手上写我名字的纸板,手一扬,那个痛哉呜乎的劳什子噗地掉进垃圾箱。
郭靖好笑地看着我:“女侠,报个名号吧。”
我堆起一脸假笑:“别来这些繁文缛节,咱们江湖好儿女,直接吃肉得了。”一边说着一边抢进门里。
一大桌菜,他筷子几乎不动,握着啤酒罐,笑呵呵地看我穷凶极恶的吃相。我饶是脸皮再厚,最终也撑不住了。“笑什么笑啊,没见过饿疯了的人?”
他无辜的摇摇头:“仪态是次要的,我只是好笑你居然长成这样。”
“嘁,什么话,我的样子怎么了?” 虽然我不是什么国色天香的美人,但真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当面拷问我的眉眼。
“气质象阿绣。”他不接我的话,自顾自下评语。
“呵,内心狞恶似丁当。”我自嘲。
“很有可能。”他眨眨眼,故意附和我。
我拍了一下桌子,对他怒目而视,他毫不示弱,直直地回盯过来。两个人撑了半晌,终于忍不住一起笑了。
“你真好玩。”他哈哈大笑。
“你真可恶。”我也莞尔。
一顿饭吃的很愉快,面对的这男子是个有趣的谈话对手,从头至尾,没有查询过我的年纪职业藉贯爱好电话号码生活习惯有无男友等等一众罗嗦事情,连恭维亦是含而不露,真让我刮目相看。
吃过饭,两人老友一般告别。他站在马路边帮我拦了一辆出租车,我挥挥手绝尘而去。
在车上抬起腕表一看,都快六点了,想来公司也没别的事情,干脆直接回家。最近淘了一套《我和僵尸有个约会》,里边恶鬼美女,女娲妖狐,热闹的一塌糊涂,尤其女主角万绮雯那双美腿,哇!就是女人看到也会眼睛发直,吃得这么饱,正好用它打发时间去。
(三)
每到国庆长假,旅行社的各条线安排的满满当当。我一天到晚疲于奔命,组团、安排导游、联系酒店、和铁路上来回疏通,上窜下跳,每天回家人都象散了架。
那阵子住在青年路,晚上下班走到曹家巷口,都会就势拐进市场,给胖胖捎几只卤鸡爪当晚餐。胖胖是我捡的流浪狗,为的是给独住的自己壮胆,不过这只狗的胆量和它的体重完全成反比,一听到任何风吹草动就缩得象个大毛球,关键时刻肯定是指望不上。
打开家门,顺手摁亮壁灯,胖胖照例不敢直扑出来,从卧室的门缝里窥视半天,确定是我无疑,才欢吠一声,窜到我面前,围着鸡爪摇尾巴。
冲过澡,在阳台上顺着湿漉漉的长发,对面的单元灯火通明,有人影晃来晃去,我用眼角瞄了一下,奇怪,林老伯搬走后什么时候有人住过来了,我居然都不知道。那个人停在阳台上一动不动,好象在看我。真讨厌,这样爱窥视的邻居,我扭过身去瞪了他一眼。
一瞪之下,我就愣在那里。呃,这张脸为什么这么熟悉?他是——靖哥哥!!!
他看起来比我还要吃惊,半张着嘴,手指着我,一句话也说不出。
就在我们一起发愣的时候,“嘭!”一声巨响,我的房间陷入一片黑暗。
正在咬鸡爪的胖胖吓的打了个激灵,箭一般窜过来,跳到我怀里哆哆嗦嗦。
我汗毛倒竖,一时不知身在何处。只听得郭靖在对面一叠声地叫:“丁当,丁当,你怎么了?”
我半晌才嗳出口气,带着哭腔说:“我也不知道。”
他在那边喊:“你站在原地不要动,我马上就过来。”
不一会楼梯上传来咚咚的脚步声,然后就听见靖哥哥呼哧喘气地叫我:“开门,开门,我是郭靖。”
摸着墙壁,走到门边,胖胖在怀里咻咻,湿鼻子一个劲往我胳膊里侧钻。
郭靖打着电筒走了进来。
他搬了凳子在门外鼓捣半天,又是换保险丝,又是检查线路,不一会,房间的灯亮了起来。
原来是我的热水器短路,连带把保险丝给烧掉了。
他瞪着眼恐吓我:“你知道不知道,这种电用热水器今年出了几起事故?进浴室前一定要切断电源!一定!”顿了一下,又恨恨的说:“你们这帮学文科的女人,真是没有知识!”
我惊魂未定,嚅嚅的回不上话。
胖胖伏在我怀中,隔一会委屈地冲郭靖呜咽几声,以发泄它受惊后的不满。
就这样,我们惊险刺激地重逢了,还从此成了邻居。
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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