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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大学的时候,我被迫认了一个小妹妹.
她比我低两级,但都是一个系的.接新生入校的时候就见过,我们都住在一栋楼里,男生住一二层,女生住三四层,经常也在楼道碰面,只是我从来没有注意过她.
也不知道是我们宿舍谁和她比较熟,有一次晚上她来到我们宿舍.宿舍的男生都和她好象挺熟,他们说说笑笑,只是这一切与我总觉得没有什么关系.
我高中三年里和班上的女生说话加起来可能还没有五十句话.虽然上了两年的大学,那也只是和我们班的女生比较熟.
她在我们宿舍里话很多.猛然她问:"你们宿舍的男生谁已经谈了对象呀?"大家几乎同声回答:"我没有谈!"
我坐在上铺没有吭气,依然在整理自己的那些破书.她抬起头,看着我问:"喂,你有女朋友吗?"我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平静地说:"有了!"
舍友都傻傻地看着我,不知道怎么说了,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回答.我的想法很简单,一是我和这女生不熟悉,二是我也没打算在大学谈对象,三是我说我有女朋友会自然少许多麻烦.
更让舍友想不到的是,她听我说我有朋友了以后,高兴地说:"那好吧,我就找你做朋友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了解我才知道,她是一个很活泼外向的女孩子,爱和男生在一起玩,但是她如果和她们班的哪个小男生玩时间长了,对方就要说想和她处朋友谈对象.所以吓得她不敢和同班的男生玩了.
原来她是把我当做了挡箭牌了,知道我有女朋友就不怕也和她搞对象.她说:"你就把我当成你干妹妹吧."我本来只有一个姐姐和一个弟弟,就没有妹妹的,来一个妹妹也许挺好的.所以给她定了许多做妹妹的条件,等她都答应了也就真的认下了这个妹妹了.
她当妹妹当的挺不容易的,因为我很少给她笑脸,很少和她说过多的话.她让我帮的忙我都会尽力地做到最好,因为我已经是她大哥了.
记得有一个周末,晚饭后,她就早早溜到了我们宿舍,宿舍里只有我和她.她很高兴,因为周末学校都要放电影.我沉着脸看着她问:"为什么告诉你们班的同学说我是你男朋友?"她楞住了,象犯了错误的小学生,傻站在那儿,低下头,也不敢坐,但我能感觉到她在偷偷地乐.
"下次再让我听到这样的话,咱俩的合同就做废了.好了,带上小凳,看电影去!"看我语气好了,她就高兴地搬了两个小凳,嘟囔着也不知道是什么歌跟在我身后.
别人都奇怪我和她的关系,我也常常觉得我和她好笑.你说她这样辛苦地整天跟着我,她不难受吗.真是不理解.吃饭前坐在我们宿舍要等我,吃完了她还要洗碗;上街她要买车票,进饭馆她要掏钱;和我站的太近靠的太近还要遭到训斥:"站远点!象什么话呀."
大四的时候我真的处了一个女朋友,我们是高中同学,虽然不在一个城市,但很近.我也常常周末到她那儿去,她有时也来我们学校.可是我每次去时这个捣蛋的妹妹总要跟着,打死她也要嘻皮笑脸地跟着,我朋友如果来了,这个小捣蛋招呼地比我还周到.你想想,这样我能谈成对象吗.虽然后来我们的关系仍然很好,可是不再谈对象了.而这妹妹却觉得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还装得若无其事,偶尔还很关心地问:"哥,你们现在怎么样啦?"
最要命的就是那一年的国庆节,我要回家三天,她死缠活缠地也要跟.一个大小伙引一个姑娘来家里住三天,先不说大院里人怎么传说,就是我父母也会瞎想的.所以我坚决不许.等我到了车站,上了车,她不知从哪也冒出来了,挎着小包,满头是汗,喘着粗气,却仍笑嘻嘻地看着我.
看着她那等待的眼神,我不忍心再赶走她了.你都可以想象这件事在我家人和全院里造成多大的影响,而她好象没事一样,白天还在院里瞎逛.临走的时候我对我母亲说:"妈,我和她真的什么关系也没有."母亲笑着拍拍我的头说:"妈也没说你和这孩子有关系呀.路上好好照顾她."
转眼四年的大学生活就要结束了,她也和我快要分手了.我记得在临别的那一天,我坐在汽车上,头伸在窗外,同班的同学都在车里车外一一话别,她站在人群的外边,眼巴巴地看着这边.笑声说话声喊声混在一起.车慢慢地启动了,大家都站在那挥手分别.我看到她朝前跑来,眼里都急出了眼泪.
当我也抬手向她挥动的时候,她不顾一切地哭喊:"哥----,你是木头,我恨你------." 这时我真的才感觉到自己的眼睛也潮湿了.
多少年过去了,这句话却常常在耳边回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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