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我对长江三峡工程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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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长江三峡工程的认识
                                                   钱正英
                                                   (1992)
   
     根据三峡工程论证成果编制的可行性报告，已经国务院审查通过，即将提交人大审议。从1986年7月开始论证至今，进行了5年多的紧张工作。作为论证工作的主持人，感受是很多的，现就三个问题谈谈个人体会。

    一、从江湖的历史演变 认识三峡工程的意义

    对于三峡工程在防洪、发电、航运等方面的具体效益和意义，各方面都已发表不少论述。我个人在多年的论证工作中，认为就三峡工程的根本意义来说，还要从江湖的历史演变中，进一步加以认识。

    沧海变桑田，桑田变沧海，这是地球表层运动的表现，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就长江来说，古代云梦泽和现代洞庭湖的发生、发展和消亡，就是一个生动的例证。

    长江在三峡以上，有100万平方公里的流域面积，主要是从昆仑山到巫山山系的山区。在三峡以下的80万平方公里的流域面积中，则有长江泥沙造成的12万多平方公里的两岸冲积平原。上游山区的暴雨洪水，自三峡奔腾而下，进入中下游冲积平原时，必须有一个调蓄洪水的处所。在东汉以前，长江中游调蓄洪水的是云梦泽，即现在的江汉平原。古代长江出三峡后，首先进入云梦泽。起初这一带江湖不分，江水漫流于云梦泽的湖沼，江水携带的泥沙，逐渐沉积为荆江三角洲。南宋以后，荆江三角洲继续扩大，成为江汉平原，在其南部边缘形成现在的荆江河道。江汉平原形成后，随着土地的围垦开发，江堤逐渐联结加固，到明朝嘉靖年间，形成现在的荆江大堤。从此，调蓄长江洪水的云梦泽，演变为被荆江大堤保护的江汉平原，云梦泽成为中国历史地理中的一个名称。

    随着云梦泽的萎缩消亡，荆江南岸的洞庭湖逐渐形成和发展。当云梦泽存在的时候，洞庭地区是一片河网湖沼平原，现在称为洞庭水系的湘、资、沅、澧四水，在东汉以前是分别流入长江的支流。到东晋南北朝时，由于江汉平原的扩展和云梦泽的萎缩，长江水位逐渐抬高、洪水开始侵入洞庭地区，逐渐形成洞庭湖。1860和1870年（清咸丰和同治年间）的长江两次特大洪水，在荆江南岸冲出了藕池河和松滋河，形成荆江洪水大量进入洞庭的局面。太湖洪水同时也带入了大量泥沙，在洞庭湖的发展中孕育了它的消亡。据1825年的图志测算，当时洞庭湖的面积约6000平方公里，容积约400亿立方米。以后湖底不断淤高，大片洲滩露出水面，土地被围垦开发，洞庭湖的面积和容积都迅速缩小。1949年，湖面积减为4350平方公里，容积减为290多亿立方米；1983年，湖面积继续减为2691平方公里，容积减为170多亿立方米。昔日八百里洞庭的大湖景观，已被大片圩垸林立的平原分割成目平、南洞庭和东洞庭三个由洪道相联的湖泊。洞庭湖正在随云梦泽之后，走向萎缩以至消亡。

     现在，荆江两岸的江汉平原和洞庭地区，人口已达1500万，耕地2300多万亩，成为我国重要的工农业生产基地。面对洞庭湖的不断萎缩，长江中游洪水如何调蓄，这是自清代以来长江治理的难题。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前的100年来，除了努力培修堤圩外，别无他法。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制定了综合的防洪规划，包括：上游加强水土保持，支流和干流修建水库，中下游加高加固堤防圩垸，在两岸平原牺牲部分地区临时分蓄超额供水。40多年来，我们尽了最大努力加高加固堤防，使荆江河道的泄洪能力（包括向洞庭湖分洪）达到6万多立方米每秒，加上平原临时分洪和防汛抢险，可勉强抵御8万立方米每秒的洪峰。但据近800多年的历史记载，荆江洪峰来量超过8万立方米每秒的有8次，其中1870年达到11万立方米每秒。如果再遇1870年的洪水，荆江南岸堤防势必漫溢溃决，洪水将横扫洞庭湖的圩垸。由于洞庭湖分蓄洪水的能力比1870年大大降低，北岸荆江大堤仍有溃决危险。万一荆江大堤决口，洪流将以十几米高的水头直泻江汉平原，武汉市将受到严重威胁。总之，无论荆江南溃或两岸皆溃，都将造成大量人口伤亡，损失将远远超过去年淮河和太湖的洪灾。这不仅是湖南和湖北两省的毁灭性灾害，也将影响全国的经济大局。这种危险将随洞庭湖的继续萎缩而日益加剧。

    经过几十年的研究，控制长江中游洪灾的关键措施是：运用现代科学技术，在三峡修建一座人工水库，以淹没几十万亩土地的代价，获得近400亿立方米的库容，其中防洪库容200多亿立方米，都超过洞庭湖的容积。运用闸门控制水库的蓄泄，其调控洪水的能力和可靠性将远远超过洞庭湖的自然分洪，并大大减少进入洞庭湖的洪水和泥沙，从而延长洞庭湖的寿命。依靠现代的科学技术，我们可以控制水库的泥沙淤积，使其有效库容长期保留使用。依靠现代的科学技术，我们可以开发三峡蕴藏的巨大水能资源，使水电的产出补偿投入，从而使水库建设在经济上成为可行。依靠现代的科学技术，我们可以使水库建设不致妨碍航运，并适当改善航运。

    纵观长江中游的自然和社会的发展历史，我们应当也只能求助于现代的科学技术，在江湖演变中争取主动，为长江中游的人民解除心腹之患。我认为，这是修建三峡工程的最本质的意义。

    二、各种不同意见促进了认识的深入

    几十年来，三峡工程为国内外关注，围绕三峡工程，有各种各样意见。论证之初，我们收集研究各种不同意见后，将它们归纳为两大类：一是三峡应如何修建，包括应一级开发或二级开发，以及各种不同的设计蓄水位的方案。另一类是三峡该不该建，包括：防洪有无必要性；长江的治理是否应先上后下、先支后干；三峡在技术上是否可行；经济上能否为国力承受；移民能否安置；对生态环境是否将造成严重的不利影响等等。

    根据以上两类性质不同的问题，必须将论证分为两个阶段：首先要选定一个三峡建设的代表性方案，然后，研究这个方案的全方位可行性，并制定一个和三峡代表性方案同等效益或效益接近的替代方案，比较三峡建或不建、早建或晚建的利弊得失。

    三峡的论证工作，就是在广泛听取各样不同意见的基础上展开的，正是这些不同意见促进了认识的深入。推动了长江的治理。现举以下几个问题，说明在思想认识和工作中的收获。

    1．重新论证选择三峡水库的设计蓄水位

    水库的设计蓄水位，是水库建设的主要综合指标，它决定了工程的规模和效益。不言而喻，蓄水位越高，库容就越大，其防洪、发电、航运等效益也越高，但相应的技术问题随之增多，淹没损失随之加大。

    这次论证中，根据过去的研究成果，议定从海拔150到180米间选择水位。在论证前，我和原水电部的不少同志主张选择较低水位即150米。当时的理由是：移民较少；泥沙问题较简单，因为水库回水在重庆以下，泥沙淤积不会影响重庆。但我们的低水位方案遭到两方面的反对。一是由于水位较低，防洪库容不足，如遇特大洪水，为保下游安全，需要水库临时超蓄，要求库区以上的部分群众临时转移，这些群众感到不安定，下游也感到防洪安全的保证不够。二是重庆市和航运方面，由于改善航运的利益不能及于重庆，认为影响航运的整体效益。直到论证开始，两种意见相持不下，不能达成共识。

    论证中，对泥沙问题和移民问题分别组织了有权威并有代表性的专家组，进行了反复深入的研究。两个专家组的结论是，将设计蓄水位提高到175米，相应的泥沙问题和移民问题都有把握解决。这两个组的结论解除了我们的疑虑，从而转变了我们的观点。最后，各专家组共同通过了水位方案：初期蓄水位156米，这样有利于移民安置，并可检验泥沙淤积的影响；最终蓄水位定为175米，这样可全面满足防洪和航运的需要，也相应提高发电的效益。

    2．审慎计算三峡的投资

    三峡工程的投资是否会变成“无底洞”？这是论证中提出的最为尖锐的问题，它反映了广大群众的担忧。确实，在过去的经济建设中经历了一些曲折，近10年来刚刚进入稳定发展的轨道，谁都害怕再来一次“折腾”。过去有些工程，为争取上马，违反实际地压低投资，一旦上马，各项资金立即加码，人们痛恨这种现象，称之为“钓鱼工程”。三峡的投资基数很大，如果将来打不住，如果成为国民经济的“无底洞”，其后果将不堪设想！我们论证领导小组的成员，在过去长期工作中，对这些问题都深有感受，意识到责任的重大。

    分析有些工程的概算所以大大突破，首要原因是前期工作不充分，特别是地质情况未搞清，挖开基础后发现地质有重大缺陷，因而大大增加了工程量。三峡工程坝址的地质情况较好，并经过长期勘探，这是它的有利条件。在论证中提出的库岸滑坡和诱发地震问题，都已由地质地震专家组作出了明确一致的结论。但三峡工程毕竟规模很大，将来设计施工中总会有些未能预见的因素。因此，我们再三强调，在可行性研究阶段，工程量和投资计算必须留有适当余地。除枢纽工程外，三峡工程的总投资还包括移民安置和输电工程两大部分，都请有关专家进行了详细的复核。到目前为止，对静态投资的估算，没有出现重大的分歧，即：按1990年价格计算，三峡工程的总投资为570亿元，其中枢纽工程298亿元，移民安置185亿元，输电工程87亿元。工程的工期分3个阶段：施工预备期3年，从主体工程开工到第一批机组发电9年，以后陆续安装电机直到全部完工预计为6年。

    主要的分歧是在动态投资的计算上。以静态投资为基础，各个建设项目都要考虑建设期间的贷款利息和通货膨胀率，计算资金的总需求量，即动态投资，根据国家计委认可的计算方法和标准，三峡工程如在近期开始施工准备，其资金总需求量约为1500亿元，其中在发电前需要的资金约为600多亿元，开始发电后的资金可逐步由工程本身和葛洲坝的收入支付，在全部工程完成后的第二年即可偿还全部贷款的本息。由于假定的贷款利息特别是通货膨胀率的不同，也可算出差距几倍的动态投资。对此我们只能请权威部门的经济金融专家进行论证。他们认为，三峡工程的贷款利息是在建设后期即开始发电后，用自己的收入来偿还，而不是用投资的钱来偿还，因此不是实际的资金需求。由于三峡工程有投入，也有产出，投入的物资涨价，产出的电价也上涨，所以，作经济评价时，可以不计物价因素。

    在论证中我们认识到，由于长江三峡的年均水量达4500亿立方米，建坝后可转化为高达840亿千瓦小时的年均电量，比其他江河上同样水头的水电站（一般年均水量几百亿立方米，年均电量几十亿千瓦小时），有很大的优越条件。因此，单位千瓦的造价相对不高。但是，由于电站的容量大，其投资总量是很大的。这样大的投资总量能否为国力所承担，这是全国人民关心的问题。

    就我个人的认识来说，在50和60年代，我认为三峡工程不能上马。到70年代，我也只是在降低三峡工程规模的条件下主张上马。但到80和90年代，我认为三峡工程的建设是符合国民经济水平的。这可从三峡的主要产出指标——发电能力来考察。现在建议的三峡装机容量为1768万千瓦。50年代末期，我国全国的电力容量还不到1000万千瓦；60年代末期也仅2000万千瓦；70年代末期发展到6000多万千瓦；到80年代末期已达1.2亿千瓦以上，预计到本世纪末将达到2.4亿千瓦左右。现在全国每年投产的发电能力超过1000万千瓦，每年的电力投资超过300亿元，这与过去是不可比拟的。即使不建三峡工程，华中和华东也必须建设其他电站。即使将三峡工程的全部投资纳入电力投资，它占全国电力投资的比重将不超过当年的葛洲坝建设。

    3．防止移民安置对生态与环境可能产生的不利影响

    三峡工程对生态环境的影响如何？这是论证中的又一重大问题。在论证中，以中国生态学会的已故理事长马士骏同志为组长的生态与环境专家组，集合了有关各方面的专家学者，经过详细调查和充分讨论，提出了综合评价和相应对策。最近，中国科学院环境评价部和长江水资源保护科学研究所，根据国家的有关规定，共同编制了三峡工程环境影响报告书，已经国家环保局终审通过。这些成果都使我们对三峡工程的环境影响有一个全面的认识。

    我们认为，在研究三峡工程对环境的有利和不利影响时，应当更多研究可能产生的不利影响，并认真研究相应的对策。在三峡工程对环境的不利影响中，应特别重视移民安置可能产生的问题，并切实加以防止。

    三峡工程在建设过程中，需要安置的移民达100多万，其中一半是城镇居民，一半是农村居民。对城镇居民，迁移城镇一般不改变他们的原有生产条件。对农村居民，由于水库淹没耕地36万亩（其中水田11万亩）和柑桔地75万亩，必须重新安排生产条件。农村移民和被淹的土地，分散在库区周边2000公里的19个县市的范围，每个县市淹没土地的比重不大，没有一个乡全淹，这是有利的方面。但同时应看到，这个地区是我国最贫困地区之一，过去的滥垦滥伐已使生态环境非常严峻。如果对移民安置缺乏统一的规划和领导，必将加重滥垦滥伐，使生态与环境更加恶化。从另一方面来看，如果利用移民安置的大量投入，进行合乎科学的统一规划并加强领导，这对本地区的环境改造和人民的治贫致富，也是一个最好的转机。因此，移民安置对于这个地区，既是一个挑战，也是一个机遇。当地的广大干部群众，翘首仰望三峡工程，是很可以理解的。

    为此，我们完全接受专家组的建议，明确要以建立和维护良好的生态环境为目标，对库区进行改造和重建，改变过去对移民安置的一次性补偿的办法，采取开发性移民的方针，即为移民全面安排生产和生活条件，并为库区的长远发展创造条件。根据以上目标和原则，进行了开发性移民的试点，取得了令人信服的成功经验。今后，要做好库区的国土规划，将城乡建设、移民工程、资源开发与环境整治等纳入总体规划，用系统工程的方法，把库区作为一个复合的自然-社会环境系统，制定出多目标、多功能的综合开发方案。制定和实施综合规划都要吸收生态与环境专家参加，并建立长江流域生态与环境的监测系统，进行跟踪监测，以便及时做出科学预断和采取对策。

     4．推进长江上游的水土保持

    1986年开始论证后不久，不少同志对长江的泥沙问题特别担心，认为长江上游的水土流失在加重，长江的泥沙在增加，有变成第二条黄河的危险。在此情况下修建三峡水库有无淤死的可能？

    对此我们进行了认真的调查研究，认为，长江上游不少地方，由于滥垦滥伐水土流失确在加重。由于长江上游的地质和气候与黄河有所不同，水土流失的后果也相应不同。黄河流域主要为黄土高原，暴雨冲蚀的土壤颗粒很细，几乎全部随沟壑和支流洪水进入干流。因此，黄河在三门峡处虽然年均水量仅400多亿立方米，但年均输沙量却达16亿吨。长江上游主要为岩石山区，表层土壤被冲失后，其余的冲蚀物为岩石，颗粒较粗，大部分堆积在山沟和支流，只有小部分进入干流。因此，长江宜昌的年均水量为黄河三门峡的10倍（4500亿立方米），而年均沙量仅为三分之一（5亿多吨）。对于三峡的泥沙问题，由于积累了黄河三门峡改建和长江葛洲坝设计的经验, 并经水利、交通、教育三个系统的泥沙研究单位制作多个模型互相验证，专家们一致认为可以长期维持水库的寿命并保证航运。但是，长江上游水土流失对当地人民的危害确需十分重视，在某种意义上，它比黄河的危害更大。因为长江岩石山区的表层土壤很薄，不像黄土高原有深厚的土层，岩石山区的表层土壤一旦流失，当地人民就失去农业生产条件，其后果十分严重。

    根据以上认识，原水利电力部于1987年向国务院提出报告，认为不论建或不建三峡工程，长江上游的水土保持都应及早加强。建议与黄河上中游的水土保持同等重视。国务院批准了这个报告，1988年，成立了长江上游水土保持委员会，并将金沙江、嘉陵江和乌江上游的水土流失严重区以及三峡两岸，列入国家重点扶持计划。此外，国务院还批准了在长江上游建设防护林体系。

    5．抓紧支流水库的建设

    在论证中，不少同志认为，鉴于三峡水库规模太大，建议先在长江各支流上兴建水库，以控制洪水，开发水利。

    在长江流域规划和三峡工程的论证中，对长江各主要支流的水库都作了研究，认为干流水库和支流水库都是长江治理开发的组成部分，各有作用，应该相互补充，不能互相替代。各支流水库对控制当地洪水灾害和开发当地水利，有不可替代的作用。三峡水库的作用，首先是控制各支流水库所不能控制的30万平方公里面积的暴雨区，并开发干流的水能和航运资源。在研究三峡工程可行性时，一定要注意防止重干轻支的倾向。

    基于这个认识，在论证过程中，对建设条件成熟的支流水库，都予积极支持。从1986年至今。陆续开工建设的大型支流水库有：江西省赣江的万安，湖北省清江的隔河岩，湖南省沅水的五强溪，贵州省乌江的东风，甘肃省白龙江（嘉陵江支流）的宝珠寺，四川省大渡河的二滩等。正在编制和审批可行性报告的有：四川省岷江的紫坪铺、嘉陵江的合川、湖南省澧水的江垭等。

    以上仅举五个问题为例。总之，通过三峡工程的论证，我们进一步认识到，水利是人类适应、利用、改造、开发与保护水环境的事业，是国民经济的一个基础产业，是人口、经济和环境发展的大系统中的一个重要的子系统。对水利建设的不同意见，正是反映了系统的各个侧面。我们应当通过广泛吸取不同意见，力求认识比较符合实际，力求减少工作中的失误。

    三、组织实施是更为艰巨的任务

    三峡工程可行性报告的完成，只是认识三峡工程的第一阶段，还必须在组织实施中检验、充实、修正原来的认识。三峡工程的论证工作，是一项复杂的系统工程；三峡工程的组织实施，是更为巨大复杂的系统工程。一定要充分估计组织实施中可能遇到的困难，决不可掉以轻心。

    通过论证，使我们深切认识到，象三峡这样的跨地区、跨部门、跨世纪的巨大工程，在社会主义制度下才更有可能实现。因此，我们只有真正发挥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才能保证这一工程的完成。

    我们讲要真正发挥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是针对着在当前工作中，还有不少事没有真正发挥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要保证三峡工程胜利建成，必须防止这种不良现象。例如：三峡工程是一项跨地区、跨部门的工程，这就要求有关地区和有关部门，一切从全局出发，高度发扬团结协作的精神，决不可陷入任何形式的本位主义中。三峡是一项跨世纪的工程，这就要求各级领导加强法治，保证政策和计划的连续性，决不能政随人异，任意变更政策或计划。三峡工程的规模大、工期长，这就要求更加鼓足干劲，精心组织，提高效率，力争缩短工期，决不能松散拖拉，延误时机。三峡工程将是全国的重点项目，投资大、设备材料多，这就要求更加贯彻艰苦奋斗、勤俭建国的方针，决不容许大手大脚、铺张浪费，要提倡为重点工程作贡献，决不容许有吃大户的思想。三峡工程技术复杂、影响重大，这就要求严格尊重科学，切实保证质量，要吸取国内外的先进技术和先进管理经验，决不容许违反科学的蛮干和瞎指挥。

    为此，提出如下建议；

    1．要严格遵守基本建设程序。在可行性报告中，我们建议三峡工程的基建程序是：可行性报告批准后，提出总体初步设计。根据批准的初步设计，陆续提出单项工程的技术设计，批准后可根据施工详图逐项开工。因此，如果本次人大审议批准可行性报告，下一步的任务应是精心做好初步设计。需待初步设计批准并列入国家年度计划后，才可开工。

    2．在国务院的直接领导下，建立强有力的工程指挥机构，对整个工程建设和移民安置实行统一指挥。这个机构要精干高效，现场办公，对有关部门和地区能实施有效的协调和指挥。

    3．贯彻改革精神，吸取国内外的先进管理经验，建立一种奋发向上的机制，调动广大干部群众的积极性，并明确建立各级领导的责任制。

    4．以科技进步保证三峡工程建设，通过三峡建设促进我国的科技进步。

    5．加强社会主义思想教育，加强精神文明建设，树立工程建设中的良好作风。

    我相信，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在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制度下，我们一定能为中华民族完成又一个历史性任务——胜利建成三峡工程！
                                                  ——【转贴】水信息网

konglong

我想是的.我有话要说"下次说.

64303958

今天才见，是要多多说一说啊，现在不是有点问题了么？135水位
现在上游是多少啊？

wjphd

我们试目以待！看看三峡的弊端！

hsjczhang

作为水利人，我们要考虑的dd似乎和别人不一样，一定要多方位多角度多专业考虑，现在小工程也是要全盘考虑。

awin_nj

我们现在还是只能在局部的小技术上打拼，而关于该不该建三峡，我们没有决定性的发言权啊！钱老的内容由历史验证吧。但希望结果比三门峡好。

minzhong_0

那么多下岗工人，三峡工程也有一份吧！

wumingzhi

三峡的利一定有的，不过弊绝不能忽视，听说中华鲟要濒临灭绝了（听说而已，没有查实），我们的后代可能只能看到它的标本了。还有小气候的改变，对生态环境的影响谁又能说的清楚呢？？？？！！！值得深思，应该反思。

piaomiao200

说的好,可惜那些人看不到

chenlaolang

但愿三峡不是第二个小浪底

linkerlc

钱老的论文哦，以前看过一次

yuting1982

一个东西的存在都有好坏两面。。。站的角度不同看法也就不一样~~

jerryf

三峡的下岗工人也不少啊

luobin609

懂了不少

oldaq

在水电站守水库守了十几年，说不出有多少感想。关于三峡，几十年后或者会知道其利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