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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思乱想]:开运竹 忘情水 三生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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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2-19 00:45:5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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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泡上一杯绿茶,在阳台上独坐,天气好得出奇,眺望远方,街上行人如织,红男绿女相携而行,这才省起,好象很久很久,跳跃的阳光下没有我的身影了。

月余以来,自我封闭,而所得,只是导致希望那鲜灵灵的汁水被绞干,钝痛与锐痛的死灰板结了我,所有的纷芳连同我青春的光泽统统被切割被剥夺,一时之间,面目全非。不由痛惜起年少的我,纵使不快乐,也不是我的罪过,更不明白,快乐只须寸心知,不必去牵累别人的眼光和心思,转瞬间,久久自若。转想自作多情地感觉到,不能辜负这灿灿的艳阳,掩门出行,去细细品味,慢慢咀嚼太阳的味道。

各色店铺从眼前掠过,不想进去,只想就这么懒懒地,无目的走,东走西逛,左顾右盼,象个新奇的孩子,阳光在人们的脸上交相辉映,偶尔与朋友会心地微笑,轻轻地点头,不焦不躁,表里翕然,蕴藏着的人性美的境界,那份温暖的柔情将我包裹,覆盖。索性靠在墙边,看着路人,年轻的夫妻为自己的爱巢添置家电,年迈的老人瘪瘪的嘴里珉着各色糕点,眼睛还盯着橱窗里花花绿绿的时装,呵,标准的老小孩。最显眼的就是活蹦乱跳的孩子们,手里擎着糖葫芦,不断地在人群着钻来钻去,妈妈们象老母鸡一样咯咯在跟在后面大呼小叫,这就是生活呵~~~~,心里竟有了轻微的疼痛,从心脏一点点地延伸到指尖,麻麻地,象被针反复地扎。把自己隐藏进建筑物的阴影里,担心自己会一不小心流出眼泪,担心别人会看到流泪的样子,但眼泪始终又流不出来,只在眼眶里,四周里微微地膨胀着,热乎乎地,十分舒服。

跟着一个提着鸟笼的老人,亦步亦趋,他有所觉,转头望向我,不由自主地,脸红了。慈和的老人微微一笑,竟颇有古佛拈花的禅机,更觉自己仅是俗世一痴人,说梦已三生。

老人在一小小的花鸟摊前蹲下,我竟也随着他停留,老人轻轻地说,带盆回家养着吧,姑娘。有些难堪地笑了,生性粗散,什么也都漫不经心,对于美丽的动植物,只敢远观,不敢自己养植,————养活自己都困难呢。自从养的小鱼,小花,小草,甚至于仙人掌都不能成活后,总对生命的脆弱心惊,从而自责与伤心,至此,永不言养植。

老人了然地笑笑,端起一盆盈绿可爱的的竹子,造型古怪,如浮屠。“这叫富贵竹,又名开运竹,据说能给人们带来好运。”“说是竹,其实隶属百合科,早闻听得它的大名,虽说有个极为迎合世人的名称,但我看,它却有着自己的风骨。”

老人有些诧异,也许没有料到这话会自我的口中。

拇指粗的竹被金丝银线捆着,绕成圈,结成团,一层层由粗及细地层层上堆,养在清水里,偎在石旁边,水————是忘情水,石————是三生石。

眼前的这盆植物极对我的胃口,但始终提不起勇气把它带回家。实在不忍看着青翠茁壮的枝叶在我的“随心照料”下逐渐枯萎,直到消亡。

我真的喜欢它的,真的喜欢。
“它的无法成活,对于你来说只是无法预料的结局而已。不能因为一个悲剧的结尾而不敢有一个美丽的开始。”

老人是个智者,话里有音,似不单指的竹,倏然惊悸,想到若盆栽放在房中,月光如水,竹香满室,而竹的品性,一点点矜持,其实只是为了维护内心如火的激情,千年不待,若一开花,则是生命的终结。按捺不住,拎上一盆回家,竟有了——陪伴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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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2-21 01:40:05 | 显示全部楼层
很好的一篇散文,清醒的懒散着开始, 看芸芸众生,仿佛禅意.而以期望和未知结尾,余韵未绝.与智者的思想交锋尤为跌宕,仿佛自己左脑与右脑的对垒.文笔精炼而不伤意味,宛若思想的光辉在夜空中 闪烁,明晰而不透彻,耐人寻味.话中有话,引人感悟
“它的无法成活,对于你来说只是无法预料的结局而已。不能因为一个悲剧的结尾而不敢有一个美丽的开始。”
颇为经典, "千年不待,若一开花,则是生命的终结" 有些凄美.
但愿你能种好你的竹子,因为那有一种--------陪伴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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