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梦] 悲情城市,]欲望边缘

阿康

捷克老头昆德拉说，世界只不过是肉体的巨大集中营，人人都差不多，灵魂早已经荡然无存。我曾以为只有我才是这个寂寞的城市里的异类，拖着肉体游走在人群之中。而那些所有能融入我生命里的一切都会是我同类。但是我错了，我在这个充满着欲望的城市里遇见了无数的同类，然而我们彼此逃避、彼此拒绝。

    如同我的小瑞，我的爱。


                                    都市游魂

    我在一次聚会上见到了小瑞。尽管我在BBS上参加过无数次的聚会，见过了无数所谓的美女或者恐龙，但小瑞很直接地让我注意到了她。

    这是一次关于DV拍摄的聚会，参加的很多是新手，不知道镜头语言，不知道机位，只是简单地知道DV的使用方法。我听着他们的讨论，一个人静静地喝着啤酒，只是时常地转过头去看小瑞一眼。

    小瑞一直安静地坐在位置上，眼神迷茫，神情落寞，整个世界对于她来说如同可有可无，她卷缩在自己的天地里，偶尔淡淡一笑，风轻云淡。对我的注视她并没有在意，甚至望都不曾望我一眼。

    很多年来，我已习惯那种被人忽略的现实，在这个速食的时代里，任何心灵的沟通以及灵魂的触摸已经遥不可及，越来越多的人将男女之间的关系简单到肉体的纠缠，而分开之后，依然是毫不相干的两人。

    当我知道这个腐化的都市里已经不相信真实的时候，我开始改变自己，为自己带上层层面具，行走在不同的地方更换着不同的面具，尽管这样让我筋疲力尽，但我毫无选择。

    一直到结束到KTV唱完歌到一行人上我家喝茶聊天，我和小瑞都没有进行过交流，连简单的对白都不曾有过。

    在讨论剧本的时候小瑞突然插进了话，叙述了她的生活方式以及情感的苍白，并因此反对其他人对一个寂寞女人心态错误的揣摩。

    她的叙述与我的生活惊人的相似，我的心没来由地疼了一下，我知道我遇见了我的同类，一个寂寞的女人，一个不知道如何去爱与被爱的病孩子，一个行走在钢筋森林里没有归宿没有未来的都市游魂。

    但我与小瑞依然没有任何交流的语言，除了之后观看演出的两次碰杯之外，一直到结束。
   
                                    二

    我曾为一个叫佳佳的女孩写了篇文字，在那篇文字里，我极尽暧昧的表达了我的情感。我一直认为我驾驭文字的能力足够让一个陌生的女孩爱上我，而在这些专门为一个人构建的文字里，我更是将自己的才华施展得淋漓尽致。或真或假地让她满怀感动于我的痴情与迷恋。

    在那篇文字里，我第一次使用了同类这个定义，并在那天我更改了QQ上的个性签名，我说：我们的悲哀是没有遇见同类。当我写完，并且确定她读过我的文字之后，我再一次更改了我的QQ上的个性签名：我的快乐是因为我看见了同类。

    之后，我顺理成章的得到了她，但仅仅只是身体而已。在高潮的那一瞬间，她失声痛哭，我不知道她是因为强烈的愉悦或者是迷乱的感情，但第二天她的离去以及再无联系成了事实。

    我并不悲哀，真的。我曾感动于她的文字，从她的文字里我读出了自己的影子，因此我将她归于我的同类，但之后的交流过程中，我清楚地知道，她缺乏生活赐予的经验以及情感的经历，她的文字只是一个人的海市蜃楼。

    离开佳佳之后很长的时间里，我每夜沉湎与夜猫或者飞翎吧，我重新将我的情感尘封，等待着某一日另一个同类地召唤，再一次地释放。

    很多时候，我们隐藏着自己内心最私密的欲望，在都市的虚假与堕落中醉生梦死，寻觅一种唤做是“忘情酒”的液体，但我们都知道，那些欲望是蛰伏的兽，它会在你最低迷的时候跃出来，吞噬着你的灵魂，让你找不到回家的路。

    一直到遇见小瑞，我将她归于我的同类。在这个城市里，我一相情愿地以为我与她彼此孤独，但却心心相印。
                                          三

    日子过得从容如水，白天工作，下班约人吃饭喝茶泡吧，身边的女人爱上了论坛里的另一个男人，义无返顾地离去，一个人的日子简简单单。偶而在那些风月场所里望见惹火的眼神，却也是心如止水，波澜不惊。

    有一天偶尔打开电视，发现每天都有三部的电影，有些是老得不能再老的片子，有的却是很经典的大片。于是买了一箱的啤酒，两瓶的红酒，一瓶的芝华士，一瓶的黑方，还有各样的饮料，我开始推掉约会，无论是论坛的朋友还是各类的美女。每个下班的夜里，我在家里喝着各样的酒，窝在沙发上看电视，看那些虚构的故事里的男欢女爱。

    但是我总会不经意地想起小瑞。

    直到有一天，我在梦里遇见了她，没有情节，没有对白，只有两只赤裸的鱼游弋在欲望的深海里，沉重的喘息与快乐的呻吟交织在一起。

    我在大汗淋漓中醒来，翻身坐起，靠在床头，虚脱般地回忆着梦里的情节。

    电话很不是时候的响起，是陈心打来的，她说她想见我，问我是不是在家，我说是，然后她让我等她，之后挂了电话。

    洗了澡之后我上网寻找前次聚会的一个斑竹，他不在线，我只留了一句话给他，让他告诉我小瑞的电话，然后我下线了。倒了一杯红酒，窝在沙发上，等待着陈心的到来。

                                           四

    陈心一脸憔悴地出现在我的面前，呆呆着看着我，泪水无声无息地划落。

    怎么了？我把陈心搂在怀里，揉着她的头发问道，这个女孩一个人独自在西安，承受着事业、家庭等诸多压力。陈心并不说话，突然抬起头来，疯狂地吻我，从脖子到嘴唇，舌头如蛇一般纠缠着我肌肤。

    不要，心。我阻止了陈心反常的举动，捧着她的脸，逼视着她的眼睛，问，告诉，到底怎么了。

    陈心摇了摇头，再一次地疯狂吻我，并拉扯着我的睡衣。我再也无力拒绝，热情地回吻着她，抱着她走向卧室。我知道，只有等她自己停下来，这所有的一切才可以渐渐平息。

    当陈心如同失去所有的力气般在我身上滑落之后，躺在我的身边静静地望着天花板。我转过身去搂着她，逐寸地吻她。在她有了反应之后极尽温柔地问，到底怎么了，心。

    当陈心告诉我事情之后，我突然感到了一阵悲哀。陈心的伤心是因为她看到了和她同居，并且已经开始谈婚论嫁的男朋友带着一个女孩子从家里走了出来，而用过的避孕套还丢在纸蒌里来不及清理。

    那我算是什么回事？陈心是我一直比较喜欢的一个女孩，这种喜欢并没有恋情的成分，而是单纯的喜欢，除了今夜之外没有任何的肌肤之亲。尽管我不会去拒绝降临的任何诱惑，但是这样的一个建立在她报复心理上的性爱却大大伤害了我。

    我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她，也不愿意去说，只是在她的泪水中翻上她的身体，再一次将她送上高潮的顶端。很奇怪的是，我想起了小瑞。
  
    我开始渴望见到小瑞，渴望拥抱着她，进入她的身体。

                                          五

    我得到了小瑞的电话号码，但只是储存在手机里，始终不曾打过。很多日子里，我只是翻出来看看，将号码记得滚瓜烂熟。

    我已经不知道如何去恋爱，去追一个女孩子。这成了我一直犹豫不决的原因，我不知道如何去约小瑞，即使当她同意和我约会之后，我还是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去做，于是索性就这样放着。

    我相信许多人与我一样，在这个速食的时代里，恋爱是一件很浪费时间浪费生命的事情。正如板栗所说一样，所有的一切最后的目的都是相同的。我很难想象当两个相互有意的男女在认识三天内不会发生性关系。当然，也许有，那可能是种种外在的因素，而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不会排斥与对方上床。

    很现实的东西，虽然将会有无数的人来反驳我，或者很鄙视我。我曾说过，现在的男人已经不敢去要求自己的妻子将第一次给自己，如果自己的妻子能把第一胎留给自己的孩子，那就该偷笑了。在这个时代里，性早已不再是爱情的专利，更多的时候是这个城市里一种归纳于欲望一类的毒品，尽管许多人知道一瞬的高潮之后会是灵魂更深的孤独，但依然乐此不彼。

    依然过着平淡的日子，看电视、上网聊天成了我工作之外的所有细节。偶尔我会点两支香，泡上一壶铁观音，然后写一些东西。

    有个女孩说，你喜欢迪吧酒吧KTV一切热闹的地方，而我喜欢看书看电视听音乐，所以尽管我喜欢你，但不会和你在一起，因为我们差别太大。我连反驳都不愿意，很多时候，自己的生活自己了解就好，解释与不解释并不存在着区别，结果都是相同。

    事实上，我喜欢如今的生活。没有欲望，没有冲突，没有种种的喧嚣，连心都是安静地跳动着。
   
    我对掌心说，那些耐不住寂寞的人有两种，一种是有太多的欲望还没得到满足，另一种是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要什么。

    掌心问我，你呢。我想了想，回答她，我是已经找不出还有什么可以让我快乐。既然都无法让我获得我要的快乐，那还不如放弃。

    从开始到结束，起点和终点原来都是在同一个位置上。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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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请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