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无语 无奈的思念

老人小孩

无奈的思念

    “你知不知道，思念一个人的滋味，就像喝了一杯冰冷的水，然后用很长很长的时间，一颗一颗变成热泪……”，耳畔突然传来巫启贤凄怨的歌声，心弦蓦的一颤，尘封多年的往事在此被勾起，那种心痛的感觉如同生生撕开了刚结好的伤疤。
    这是大学同学小伍说的他自己的真实故事。那一天晚上，宿舍中回响的也是这首“思念一个人的滋味”。
    小伍和小诗是高中同学。高一那年，两人从不同的地方走进了同一间教室。
    “这是我幸福的开始也是痛苦的起点。”小伍喝了一口酒，两眼迷茫的看着我。
    “我是一个不愿把感情挂在嘴上的人，我总以为只要双方时时把对方放在心中、互相牵挂、互相忠诚就够了。”
    “那你错了。女人是听觉动物，她最喜欢的是男人在她耳边喋喋那些肉麻的情话。”我说。
    小伍眼中闪过一丝神采，瞬间即逝，随即又被落寞所淹没，“可惜之前没有人告诉我这些……”
    “喝酒！”小伍嘶喊，眼睛像血一样红。
    一向不喜酒的我无奈陪他喝起了闷酒。
    死一般的沉闷，只有两个男人吞咽酒精的单调。
    “她漂亮吗？”我问。
    “她并不漂亮”小伍呆滞的盯着屋顶，“可是她却给人一种难以说清的感觉，让人一看就心动，我第一次看到她就深深地喜欢上了她……”
    “你和他的性格合得来吗？”我突然觉得这或许是他失恋的一个原因，我猜对了。
    小伍一震，接着又是一阵死寂。
    “直到今天，就是现在”小伍喝了一口酒，“我才认了，我们的性格的确不合。”
    “高一的时候，我什么都不出色，可是我喜欢阿诗，经过几次刻意的接触，我和阿诗慢慢的互相喜欢，慢慢的互相了解，渐渐的相爱了，那时候我觉得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小伍的脸上散发着爱的光彩。
    “可怜的人……”我心中叹道。
    “高二的时候，我担任了班长，班里的团支部书记是个女孩，由于工作的事，我们经常在一起讨论、研究，结果阿诗就跳进了醋缸里，呵呵”小伍惨笑着。
    “好几次她逼问我和团支书的关系，那时可能是男人那根深蒂固的自大的卑劣作祟，我并没有进行过多的解释，反而内心有一种自大的狂，毕竟有女人为了你吃醋，是个男人就会笑起来的。”
    “高三那年的‘五四’节，因为是高中生活的最后一个‘五四’节，我们准备搞得隆重难忘，所以和团支书一起讨论了好多天，阿诗的心境也坏到了极点。”小伍友大口喝了一口酒说。
    “1992年5月3日晚上，我和团支书在进行最后的布置安排，阿诗把我叫了出去，叫我陪她散步，我知道那只是一种托辞，一个找我陪她的借口，可是我却大义凛然的用‘五四’活动需要安排为由拒绝了，阿诗哭了……”
    说到这里，小伍低下了头，双手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如同一只受伤的野兽一样的呻吟，“我他妈的不是人，那晚的阿诗像疯了一样的求我，让我陪她哪怕十分钟，哪怕是多说几句话就够了，可我、可我却依然我行我素，没有理会她的感受，自私地认为自己是对的，自以为是地以工作为借口回到了教室。过了一会儿，我走到窗户边向下看，阿诗还站在那里，又过了几分钟，她慢慢的转过身，慢慢的蹒跚着走了。她转身的一瞬间，我明显的看到了她还抬头望了教室一眼，而我竟然缩回了身子。”
    “你他妈的的确不是人，自私、无情！”我不知道怎样骂他，站起身来揪着他的头发打了他一个耳光，“操，什么东西！”
    小伍没有反抗，抬起头，我看到他哭了，却没听见哭声，我无力地坐了下来。
    良久，小伍咧咧嘴，“谢谢。”
    然后又是死一般的寂静。
    “从那时起你和她之间就留下了一道不可弥补的伤口了吧？”我   努力打破这种压抑的沉闷。
    “是的。第二天的活动非常成功，而我却不知为什么一直兴奋不起来。后来一个朋友告诉我，那一天他看到阿诗坐在看台上一直在颤抖。活动一结束，我马上去找阿诗，努力想向她解释，可没等我开口，阿诗却说到：‘小伍，昨晚上我太任性了，对不起。’那淡淡的口气让我心一下子揪了起来。接下来的十几天，我几乎什么也干不了，每天只是想怎样处理这件事，我找阿诗说、给她写信……，5月18日，阿诗终于原谅了我：‘小伍，我不怪你了，你也别这样了，好好学习，还要考大学的。’”
    “当时我真以为阿诗原谅我了，可是最近我才意识到，那是我和阿诗之间已经有了隔痕。”
    “为什么？”
    “因为她叫我‘小伍’，而不是以前的‘阿伍’了。”
    “高考以后”小伍喝了一口酒，“我的分数只能报考咱们学校，找阿诗问，她说她报的是东北师大，而她的分数当年可以上更好的学校的，她还是为了我考虑一切。”
    “大学开始了，阿诗还和我交往着，而我的自私依然不时给她制造着痛苦，终于前些天，我发现了不对，我约她好几次才能见一次面而且是匆匆的来、匆匆的走，我问她也只是说有事不多作解释。我找我其他的同学一问才知道，阿诗担任了他们班的团支书，而他们班长对阿诗就像大哥对小妹一样的宠着。”
    “报应！”我切齿。
    “是的，是报应。我那天才理解高三那年5月3日阿诗的心情。整个的世界全变成了灰色，我不知道怎样回来的，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不找她说清楚？”我问小伍。
    “刚开始可能还是那可耻的自尊吧？不过现在我想清楚了，或许阿诗的选择是对的，和我在一起她除了痛苦没得到什么，她应该有一个好好疼她的人来爱护她，我、我、我祝福她……”
    “言不由衷。”
    “你放屁！”小伍喊道，可是色厉内荏。
    慢慢的我们都喝多了，依稀记得小伍还在絮叨，我也不住的说，时而抱头痛哭，时而嚎叫着唱歌，唱的就是“思念一个人的滋味”。
“你知不知道，痛苦的滋味，痛苦是因为想忘记谁，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从那以后，我戒了酒，小伍却成了酒鬼。


前些日子，小伍和我联系，我问她结婚了没有，这已经是我们每次必谈的活题了，他还是那样，淡淡一笑：
“我不会结婚的，我这一生中有过这样一次刻骨铭心的恋爱，值了，我会用一生去守望、去赎罪、去祝福小诗。你以后不要再问了。”
    “为什么不叫阿诗了？”我问。
    “靠，那个称呼我已经没有权力叫了，那是她老公的专利。”
    “你这个痴人。”
    “随你怎么说去吧。”
“……”我无语。
“还会见小诗吗？”
“不！我没有那种勇气去面对她和别人亲密的在一起。”
    挂掉电话，耳边依然响着巫启贤的歌声：
    你知不知道，痛苦的滋味
    痛苦是因为想忘记谁
    你知不知道
    忘掉一个人的滋味
    就像欣赏一种残酷的美
    然后用很小很小的声音
    告诉自己坚强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