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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你让我还是个完整的女孩
不知道看完之后会怎么评价象我这样的一个女孩,无论是什么样的话,我都能接受,因为这个故事是绝对真实的.......
如果不是听着这首动人的曲子,我没有勇气说出这个我心底的故事.......
初中毕业之后,我直接考上了大专。那时候大家都纳闷我怎么不继续学舞蹈,在此之前我已经学了十一年芭蕾。到中考之前的一个月决定了放弃这个我儿时的梦想。在那个学校里我开始了三年的大学的生活,也认识了史裕史裕琪。他是我的同班同学,刚开始的时候我从来没有注意过他,只是隐隐的觉得他的眼神很特别。第一个学期开学不久我参加了学校的十佳歌手比赛和国庆的文艺会演,取得了很不错的成绩,那个时候学校里就有不少人认识我,在他们眼里我是清高的。但在本班同学的眼里我是一个很活泼开朗的小妹妹(我们班大部分是读完高中的)。班上的同学都很喜欢和我开玩笑,尤其是吴彬,他是史裕琪的老乡,吴彬是我们的老大哥--他的年龄在我们最大,而且他看上去比他的实际年龄还大,他总是和我开玩笑说让我叫他叔叔,那个时候大家都喜欢把我和吴彬说成一对。史裕琪在那个时候纱太说话,尽管沉默但很容易感觉他性格中的反叛。我和史裕琪一直不太说话,直到有一天晚上。那天是周六,因为刚到一个新环境大家还都不熟悉,所以周末一般都在教室一起玩,而我一直是一个人在寝室放一段喜欢的音乐,然后跳我喜欢的舞。到了快九点的时候,突然下起了大雨,而且一直下个不停。我担心寝室里的同学不能回来,就带上所有的伞往教室跑,走得很急,就忘了换衣服。可能是因为营养很好我发育比一般同龄的女孩快,妈妈一直给我买的都是大衣服,看不出身材的那种。并且在我来学校之前再三叮嘱我不要穿紧的衣服外出。那天我穿的衣服芭蕾服,是比较紧的,我跑到教室门口,教室人很多,把伞放在讲台上说:“伞到了,女孩子都有份的。”这时大家把视线全转到我身上,过了几秒钟我看到大家还在盯着我看,我觉得很奇怪我部旁边的同学,我是不是脸上有脏东西,她笑了笑说没有,我很机警的往我的背上找了找,是不是谁在我背上帖了“我是大笨蛋,请踢我一脚”的纸条,也没有。我听到几个外班在人在窃窃私语:“想不到宾菲的身材这么棒.....”教室中间聚了一大堆人,我尴尬的走到人群中问:“你们都挤在一起干嘛呀?”
吴彬说:“下象棋呀,要不要叔叔教你?”
我不屑一顾的说:“下象棋还要你教,那我不是把我爸爸的脸都丢尽了吗?”
“小丫头片子,吹牛要小心一点,这里有高手呢。”吴彬边说边敲我的头。
“对呀,这是有高手呀,那就是我。”我指着自己。
吴彬又说:“敢不敢比呀。?”
我很萧洒的对周围的人一摆手说:“摆棋!”吴彬下象棋的技术实在教人不敢恭维,尽管在家里爸爸教我的时候一再教我:“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不要轻敌”不到一刻钟吴彬就败下阵来。他嚷着要大战五盘决胜负。我不肯说:“你早又不说是五盘,现在改晚了,你已经输了。”吴彬说:“你是不是怕呀,叔叔让你一个马。”“我才不怕,我不和手下败将下棋。”吴彬还是不肯放过我。我说:“再输一盘你就叫我师父。”想想那时的我也的确很张狂,旁边有些男生看不过去了,说:“宾菲,不要这么嚣张哦,有本事和我们班最厉害的下。”“最厉害的不是我吗?还有谁呀?”他们全指着史裕琪。“是吗?至少要胜得过吴彬才能和我下吧。”我说。“今天这还没人赢过史裕琪呢。”我心里开始琢磨我是否能赢得了他,如果赢不了就没面子了。可我嘴上一点也不示弱,我把下巴抬的高高的对史裕琪说:“你敢不敢和我下?”看着骄傲无比的我,史裕琪抿着嘴笑了笑不说话。我把他这种笑看作对我的轻蔑,说:“你要是怕就直说,我不为难。”过了几秒钟他才挤出一句话:“我的字典里没有怕字。”看着他胜券在握的样子,我估计他的水平应该不差,说:“好,我们五盘决胜负,免得你不甘心。”其实这是在给自己留后路。这时旁边有人说要点惩罚才有意思,大家都在出主意到底什么惩罚好。一直沉默的史说话了:“谁要是输了就做对方的徒弟,怎么样?”“没问题。”史把手掌举起来说:“击掌为证。”我毫不犹豫把手印在他的手掌上:“一言为定。”后来才知道这一掌把我送到了史的身边。我坐在史的对面,开始了。我和史中间隔了一张摆着棋盘的桌子,旁边挤满了想看好戏的人,后面的人不断的挤着,把我和史的身体不断的挤的往前倾,我甚至闻到了他的气息,一种怪怪的感觉,一股热的气息朝我脸上扑来,让我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我看到史的脸也红了,我不断的告诉自己要专心下棋,不能输,史时不时的看了看我,我感觉史下的一脚实一脚虚的,结果我连赢了两盘,班上的女生开始为我喝采了,男生有些坐不住了,问史到底是怎么了,史的脸越来越红,吴彬也跟着起哄了:“史,不要丢我们老家的脸,输给这小丫头片子,你以后就再也抬不起头了。”我转过头对吴彬说:“那你以后在班上是打算抬着头过还是怎么样呢?”吴彬说:“你赢不了史了,你不过会一两招美人计罢了。”“哼!”我对吴彬的话不屑一顾。女生中有人说:“管他什么计,能赢就是好的,谁让你过不了呢。”接下来是一阵笑声。我和史都很不好意思低下头去,又有男生说:“你要是摆不平她,就不算男人。”过了一会,史说:“好了,不要吵了,还有三盘。”于是又开始了,史象变了一个人似的,他只是盯着棋盘,而且招招很狠,我有些招架不住,我尽力化解,还是没用,不到30分钟,我连输了三盘。他的最后一步棋定格之后,教室里的男生就闹开了,我的脸涨的通红,我从来没有这么失败过。可是大家全然不顾,都让我叫他师父,弄了一会安静下来了,男生们不断催我。我向来是认赌服输的,但这一刻挨了很久,却叫不出口,还是史帮我解围说算了,我感激的看了史一眼,他也正在看着我,可是那帮男生都不同意,看着他们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我过了好久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师父。”声音很小,只有我自己能听见,那些男生还不罢休说听不见,要我大声点,把头埋得更低了,这时,又是史帮了我,他说:“好了,别难为他了,我听见了。”等他说完这句话,我飞一般的速度从教室跑出去了.......
第二天走到教室,我还是觉得脸上火辣辣的,觉得每个人都在嘲笑我似的。那时候开学已经将一个月了,我们是固定教室和固定座位的那一种,下午班会后换座位了,我的个子比较高,被安排坐在靠后面的位置,想不到史裕琪被安排坐我后面,我后面和周围坐的全是男生。班上的女生都笑我被安排到男人堆里去了,我一脸的不高兴。史裕琪走过来说:“怎么了?我们又不会把你吃了。”我白了他一眼走出去了,还是觉得他挺讨厌的。正常的学习开始了,坐在我身后的四个男生都不太爱学习,天天在那讲笑话,偶尔我也有加入,以前没发现史裕琪很能说,一会说历史,一会说国家大事,一会又说他以前的事,我也挺喜欢听他们胡侃。 只是从那天晚上后我从来没有叫过他师父,倒是他常厚着脸皮徒弟徒弟的叫。每次他叫我我都会回一句:“不要那么讨厌好不好?”第一个学期很快结束了,班主任要求每一组留下一个班干部帮老师做一些善后工作,还说最好是女生。我们那一组只有我和史裕琪是干部,留下来的自然应该是我,那个时候我归心似箭,哪有心情留下,我正烦着,史裕琪扒到课桌上,把头探到我侧边说:“怎么了,嘴巴翘起这么高?”“不要你管”我没好气的说。“想回去就直说喽,我可以替你留下来的。”听他这么说我心里就乐了,可是嘴上还是不让步:“什么叫你替我呀,你也有义务留下来,男女平等。”“是吗?这样的话由老师决定吧,她一定会选你这个做事俐落的乖学生的。”史裕琪幸灾乐祸的说。“那你到底想怎么样?”我有些让步了。“这样吧,我们下一盘棋,你赢了,我留下。”想着上次惨败的经历我心有余悸没有马上回答。“怕了?尾尾缩缩可不像你。”他在用激降法。“好呀!”于是开始了我们的第二次交锋。这一次我格外小心,经过近一个小时的苦战,我终于赢了。教室里也剩我们两个人了。我长长的舒了口气,终于可以早点回答了,我得意的对史裕琪说:“我赢你,你乖乖留下吧。其实我的棋艺本来不比你差的,上次是我有意放水的。”“嗯,我知道了。你寒假在家玩得开心点。”他突然变得这么低调,让我怀疑他是不是受了刺激。“怎么了,胜败乃兵家常事,你不会不懂吧?”史裕琪笑了笑说:“我知道的。”说完他就走出教室了,我也准备收东西走的时候,他又折回来对我说:“你走的那天我送你好吗?”我呆了一下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他说:“你不回答,我就当你答应了。”我还在为刚才的胜利高兴,并没有想太多他要送我的事。在后来的交锋中我才知道这次胜利是他给的,这是后话。
转眼到了放学的那一天,中午考完最后一科就可以走了。早餐的时候碰到史裕琪,他说:“别忘了,今天我送你的。”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虽然觉得他并不讨厌但也不愿意和他说太多话。没有想太多,我们一个班是分开两考场的,我和吴彬是一个考场,到了考场吴彬说:“小丫头片子,今天就要回家了不是,一大早就笑得合不拢嘴。”“是又怎么样呀?”我的心情非常好,尤其是和吴彬说话的时候。“行礼多不多呀,要不要叔叔送你上车?”“不要你管啦,我自己能行的。”我回答。“你要是到了火车站被拐走了怎么办呀?我送你得了,就这么说定了。”我正准备对他说史裕琪已经说了要送我了,可这个时候铃声响了,监考老师已经进来了,我也没多说了。中午考完之后,我坐在教室,和同学们告别,也顺利在等史裕琪。过了一会他没有来,吴彬来了,我问吴彬史裕琪怎么没来,他告诉我史裕琪被班主任叫走了,我担心火车晚点就对吴彬说:“他本来说要送我的,他现在又有事,算了,你告诉他,我先走了,时间来不及了,顺利说他的好意我心领了。”“哦,这样呀,那我送你吧。”最后是吴彬送我上的火车。
回到不到10分钟,史裕琪的电话来了。
“刚才突然被叫去了,对不起,我没有送你。”他说。
“没事啦,吴彬送了我。”我回答。
“是吗?........你路上还顺利吗?”
“还好啦,”
“嗯.......”
“没什么事了吧,我刚回来,我好累呀。”我有点不耐烦。
“没事了,玩得开心一点。”
整个寒假史裕琪没有再给我打过电话,倒是吴彬常打电话给我,还用英语给我写信,他那憋脚的英文句子把我逗逗的哈哈大笑。很慢就开学了,到了学校几天后一些事都忙玩了,就开始正常的上课了,我这才发现我后面的座位是空的,史裕琪没有来,我觉得很奇怪,问了他的同桌,他的同桌说不知道。我又去问吴彬,吴彬说他好象去他珠海的姐姐那去了,可能不会来了。听说史裕琪不会来了,我觉得心里有些空荡荡的,当然那个时候我不会认为这与爱情有关,因为那一年我才16岁。又过大约一个星期的一个中午,我正在寝室的水房喜欢杯子,听到外面传来我们班一个男生的声音:“宾菲,快出来,史裕琪回来看你了。”我听到这句话心里怔了一下,手里的杯子不知不觉的滑到地上去了,伴着很清脆的一声响,我才回过神来,同时寝室的同学都开始笑我了。“哟,听话他回来了,连杯子都拿不稳了,是不是像电视连续剧一样呀,你们说?”大家都在笑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直到现在还不明白。然儿我并没有出去见他,在有些方面我还是一个很害羞的女孩。那天晚自习的时候史裕琪比我先来到教室,还是坐在我后面的位置,我坐下来后,他开始扒在桌子上和我搭话,而此刻我觉得很不好意思,一直没有搭理他,最后他实在忍不住了,在我肩上拍了一下说:“宾菲,你耳朵听不见啦?”我装作一直没听见的样子说:“啊?你在和我说话呀。”此前我已经闻到他身上有一股烟味,我不喜欢男孩子抽烟,这也是我不理他的原因。我这个时候才回头看了他一眼,他比上个学期憔悴多了,也瘦了很多,当然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他淡淡的说:“我可能过几天就会走。”他又顿了顿说:“我回来只是想看看班上的同学,看看你。”他最后三个字说得特别轻。我有点按耐不住了问:“你要去哪呀?你不准备读书了?”他没有马上回答我,只是幽幽地说:“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说.......”晚自习的时候,吴彬传了张纸条给我说有重要的事和我说,一下晚自习吴彬就把叫出了教室,史裕琪看了我们一眼,我觉得他似乎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吴彬找我也是说史裕琪的事,吴彬说史裕琪明天打算去办休学手续,我问吴彬是什么事让他不想再继续读书了,吴彬说他也不清楚,吴彬要我去劝史裕琪留下来,我问吴彬为什么要我去劝他,再说我去劝有用吗?吴彬说只有我劝才有用,我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但我还是决定去劝他
第二天早上,我在学校教务处门口等到了史裕琪,他看到我很意外,他问我:“你怎么知道我会来这。”“你真的要休学?有什么事解决不了,一定要这样吗?”史裕琪没有说话,转过身看着远方,说:“我留在这没有任何意义了。”“这里有你的学业呀!”我很急地说。他笑了笑说:“我不像你有左右逢缘的性格,也没有你那么好的成绩。”“这些只要你想你都可以得到的呀。”“不,有些东西注定不是我的,就不是我的。”史裕琪的回答很干涩。“不管怎么样你得留下来,否则我永远都不理你了。”这是我预先想好的杀手裥。“真的吗?”史裕琪马上追问了一句。我很坚定的点了点头。他的脸色缓和了一些开始和我开玩笑:“哪有徒弟这么威胁师父的呀。”我瞪着眼神说:“你怎么还记得这个呀!”史裕琪笑得更得意了说:“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有这么个好徒弟的。”“哼!”我转过身开始耍小孩脾气了。史裕琪又问我:“是不是我不走了,你就永远都理我了。”我依旧翘嘴巴说:“是呀。”“好,我决定不走了。”他松了口气说。“真的?”我有点不相信这事这么容易就解决了。“嗯!”他给了我一个肯定的眼神。我得意的笑了,说:“拉钩。”“嗯!”
第二天早上,我在学校教务处门口等到了史裕琪,他看到我很意外,他问我:“你怎么知道我会来这。”“你真的要休学?有什么事解决不了,一定要这样吗?”史裕琪没有说话,转过身看着远方,说:“我留在这没有任何意义了。”“这里有你的学业呀!”我很急地说。他笑了笑说:“我不像你有左右逢缘的性格,也没有你那么好的成绩。”“这些只要你想你都可以得到的呀。”“不,有些东西注定不是我的,就不是我的。”史裕琪的回答很干涩。“不管怎么样你得留下来,否则我永远都不理你了。”这是我预先想好的杀手裥。“真的吗?”史裕琪马上追问了一句。我很坚定的点了点头。他的脸色缓和了一些开始和我开玩笑:“哪有徒弟这么威胁师父的呀。”我瞪着眼神说:“你怎么还记得这个呀!”史裕琪笑得更得意了说:“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有这么个好徒弟的。”“哼!”我转过身开始耍小孩脾气了。史裕琪又问我:“是不是我不走了,你就永远都理我了。”我依旧翘嘴巴说:“是呀。”“好,我决定不走了。”他松了口气说。“真的?”我有点不相信这事这么容易就解决了。“嗯!”他给了我一个肯定的眼神。我得意的笑了,说:“拉钩。”“嗯!”在那个时候我即使是劝住了史裕琪离开学校的念头,我也不明白他要走的真正原因,因为像我,从来就不喜欢过问 人不主动告诉我的隐私。他要走的原因直到半年之后才知道的。
这件事过后,我和史裕琪的关系无形中好起来了,甚至是史裕琪最好的朋友柯宇也和我话越来越多。我慢慢的发现史裕琪其实有很多特长,他的象棋毋庸置疑是我们班最厉害的,一次体育课上,当体育老师大汗淋漓的败下阵来的时候,我们才领略到史裕琪的乒乓球打得十分了得,还有就是刚入校的时候大家都知道的,他的书法很不错,尤其是草书,他也是凭这个当上宣传委员的......他的一切都看起来很好,除了他不太爱学习之外。我和史裕琪的关系越来越好了,当然一直是以师徒相称了,因为我觉得他确实称值做我的师父,他懂的确实很多。从期中考试后,我每天下午放学之后都和史裕琪,柯宇一起去打乒乓球,对于乒乓球,我是一窍不通,都是史裕琪手把手的教我。史裕琪对我相当好,这我能感觉出来,我觉得是因为我叫他师父他才这样对我的。他和班上大部分同学的关系并不好,他的骨子里有一种孤傲,有一种玩世不恭。这是在那个极其保守的班集所不能容的,而这一点和我的性格有异曲同工之妙,这样快乐的日子持续了大约一个月,有一个周末我没有回家,史裕琪约我去周六晚上去市中心玩,我问他:“只是我一个人吗?”他说是,我说那不行的,人太少了,晚上我怕,他说叫上柯宇,这样我们三个人一起出去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答应此前我从来没有答应过任何一个男孩子的约会,因为参加歌唱比赛的事学校里很多人都认识我,我不想被别人说什么,其实在大学里谈恋爱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我必竟和他们不同,我比他们都小,我这个年龄应该还是高中生的年龄,我在入校的时候就对自己说过这四年绝不谈恋爱,我从来没想过感情会发生在我和史裕琪之间,而往往就是没有想到的事情就这样不着边际的发生了。那晚有个卖玫瑰花的小女孩盯上了史裕琪,柯宇让他不要理会,那个卖 花的小姑娘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对史裕琪说:“买一朵送给这位漂亮的姐姐吧!你喜欢她就要送玫瑰给她。”我被她说得不好意思了,我也让史裕琪不要理会他,史裕琪把钱给那个小姑娘,然后从她手里把玫瑰花拿过来递到我面前说:“送给你的。”我当时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杵在那。还是柯宇发话了:“宾菲,你傻了,快接着呀,在大街上这样,你们俩不害羞,我还不好意思呢。”我就这样傻呆呆的接过来了。那个周六过后的那个星期,周一,上课的时候,史裕琪给我传来一张字条,传字条是我们学生时代上课的一种乐趣吧。字条上的一句话吓了我一跳:“宾菲,以后你不要叫我师父了,我不想做你师父了。”我马上回了一张:“为什么?我做错什么了吗?”史裕琪的回答是“没有,你没有做错什么,反正以后都不要叫我师父了,你已经不是我徒弟了。”
一下课,我就迫不急待地问他为什么,他的目光显然不敢直视我,吱吱唔唔了好一会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他越是这样我越急,但他还是不说,我头一甩“不做就不做,有什么大不了的。”说完就自顾自的走到一堆人里和她们说笑了,直到那天下午放学我也没理他,那天晚自习有两个高年级的男生在教室外面,让我们班一个同学叫我出去,对于这种人我是一概不理的,所以那天也没有理,可是一直到下晚自习他们还没走,我只有佯装着在课桌上继续做作业,过了十几分钟他们还没有直的意思,我看看教室里的人所剩无几了,而且都是几个平时比较本分和我话不多的女生,我也不能让她们陪我一起走,我用最慢的速度收拾东西,然后准备硬着头皮走出去,我想以最快的速度冲出教学楼,走到门口的时候还是被他们叫住了,其中一个说:“宾菲,请等一下,我有点事和你说。”我极不情愿的停下来,他们的样子早就告诉我他们找我不会是什么正事,他们和平时那些无聊的人目的是一样的。我冷淡的回了一句:“我好象不认识你。我还有事,我要走了。”那个人不达目的不罢休说:“真的是找你有事,我们系里要举行一个特别晚会想请你做表演嘉宾。”我似笑非笑的说:“哦,是吗?这种事好象是由你们系的文娱部长发邀请涵给我,我再决定去不去。而不是让你这么和我说吧。”“我就是文艺部长。”他得意的说,然后举着手里一张红色的信封说:“这就是邀请涵。”说完就递到我面前来,我接过去没好气的说:“我要考虑一下。”说完转身就走了,他们两个人就跟在我后面。那个人还在我和搭话:“宾菲不要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好不好,我们找你还有其他事。”我就知道他们不会那么简单。我丝毫没有放慢脚步,看都没看他们一眼说:“我跟你不熟,请不要耽误我时。”这时他们中的另一个人突然挡在我前面说:“不要那么高傲好不好,这个学校的女生多了去了,哪个像你这么不理人。”我开始有点火了说:“让开。”那个人似乎没听见,仍旧站在我前面,正在我无助地时候,我看到史裕琪走过来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明白这发生了什么,是不是会过来帮我摆脱他们。他越走越近了,此时把白天的事全忘了,眼里全是求助的眼神望着他,他走到我们边上说:“宾菲,不早了,怎么还不会宿舍?”那两个人极不友好的看了史裕琪一眼说:“没你的事,我们找他有事。”我急忙说:“我不认识他们,我也正想会宿舍。”史裕琪好象把他们两个相当透明人,说:“走吧,我送你回去。”我也准备跟他走了,才走几步,他们俩又挡住了我们,对史裕琪说:“你最好别管,否则别怪哥们对你不客气。”天哪,这哪是什么学校,他们俩的口气和流氓没什么两样。史裕琪眼神看着前方说:“谁要你客气啦,你对宾菲客气一点就好了,不要这么死缠烂打。”他们被史裕琪目中无人的样子惹怒了,他们中的一个说:“你找打是不是,识趣的现在滚到一边去,跟我抢马子,你还嫩了一点。”“不准你这么说她。”史裕琪的声音提高了八度,说完推开挡在前面的他们,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马子”是什么意思,我当然想应该不是个好词。推着就打起来了,而且越打越凶,我站在那茫然不知所措,他们是两个人,很快就占了优势,我试图去阻止,但那看来是没用的,我一走近,他们三个都会把我推开,说不想伤到我,我眼着着史裕琪的鼻子出血了,我却没办法,急得眼泪都差点出来了,突然我灵机一动,对着远外黑暗的地方叫了一声:“高老师快来,他们在打架。”这一招果然顶用,那两个人落慌而逃了。
这时我走到史裕琪跟前,他蹲在地上,我小心翼翼地说:“真的是对不起,今天晚上连累你,你鼻子流血了,擦一下吧。”
他没好气地说:“这么大个女孩子了还不会保护自己,跟这些人扯在一起。”
“谁跟他们扯在一起呀,是他们从晚自习开始一直在外面等,我没办法嘛。”我说。
“那你不知道叫我陪你一起走呀,我就走你后面,不会说话了。”
“是你不要我叫你师父,你不理我,我干嘛还理你呀。”又翘起了嘴巴。
“你一生气就翘嘴巴,你的嘴巴又不是很漂亮,干嘛这么急于显示自己的缺点。”他依旧蹲在地上,我想他刚才一定是原气大伤了。
“我就喜欢怎么了?我不漂亮又不要你管。”
“就你这么霸道哪像个徒弟呀。”他又和我开起玩笑了。
“就你打架这水平,也不能做我师父呀。”
“你是不是打算一直在这蹲着呀,我可不陪了。”说完我就假装要走的样子。“你怎么这么没良心呀,我是为什么在这起不来了呀。”他说完就坐在地上了。我走过了,抓住他的手把他拉起来说:“快点啦,寝室快熄灯了。”他的脸一下红了,盯着我牵住他的那支手,我有点不明白他为什么脸红,我觉得牵他应该就像牵着我哥哥一样,他和我哥哥差不多大,我们的寝室隔的很近,到门口的时候,我才把他的手放开,他似乎在想什么事,精神有点恍惚,我还像个大人似的说:“我不送你了,自己小心点。”他用手指戳了一下我的脑门:“鬼灵精怪的东西!”
我回到宿舍后还在想着刚才发生的事,站在那洗手的时候我想起刚才抓住他的手走的样子,才觉得是挺别扭的
五四青年节的时候,学校里准备举行一个合唱比赛,每个系里有两个参加最后决赛的名额,作为文娱委员,我力当全力争取。在男生多的班集练合唱对于指挥一项极具挑战性和艰难的任务。因为男生比较喜欢起哄,而且声音有的高八度有的低八度,刚开始的时候更像一盘散沙,更有甚着,几个调皮的男生还把“同一首歌”用摇滚的曲调唱,弄得我哭笑不得。吴彬和史裕琪在加力男生中的影响比较大,是靠着他们两个人我才把若大的一个全唱弄得能拿出手,每次我在上面指挥的时候,史裕琪都唱得特别认真和买力,我也会很感激的看他几眼,这些不经意的小动作的习惯就这样慢慢养成了。预赛的时候我们顺利的通过了,临近决赛的时候必须加紧排练了,一天傍晚我们又象往常一样排练,我发现史裕琪显得特别懒散,一句也没开口唱和旁边的柯宇有一搭没一搭地在说话,因为他们两个说话,周围的男生也都在说话,唱了几次就没法排练下去了,每天的指挥和领唱让我疲惫不已,那天更是又累又饿,我看了史裕琪好几眼,示意让他认真一点,可是他好象没看见。还在说话,我很生气手一挥说:“今天到此为止吧。”然后气呼呼的走到坐位上,一言不发,其实是在等着史裕琪来解释和道歉,过了大约半个小时,他还是坐在后面和柯宇说话,根本没有要来道歉的意思,我也没理它,开始看书,晚自习的时候,史裕琪有找我说话,但我都没理它,到了快下晚自习的时候,他传来一张字条说:“下晚自习后你一定要留下来我有事和你说。”我回头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的眼睛红红的,让我感觉事情好象挺严重的。(
晚自习过后,他神色凝重的走出了教室,我也乖乖地跟在他后面,他下了路,又绕了些路走到一辆大卡车的侧边停下来了,我们正对着一片树林,是一个很安静的地方。他还是不说话,我问他:“史裕琪到底怎么了,你的脸色这么差?”他过了好一会才说:“我......”又没有说下去,我是一个挺急性子的人,看他不说我更急了:“你快说呀,到底是什么事。”“我.......”史裕琪注视着那片黑黑的树林顿了顿说:“你知道那次我为什么要休学吗?”“不知道,你告诉我呀。”“上次寒假快过年的时候,我们家失火了,当时家里只有我妈妈一个人,她......”
“伯母她怎么了?你快说呀!”
“我妈妈她烧伤了,从脖子到背烧伤了很大一会,医生也说挺严重的。”
“那现在怎么样了,过去快半年了,你怎么现在才说呀。”我有点气恼。
“你总是那么快乐,无忧无虑,我怎么忍心和你说呢, 再说.......那个时候我觉得不适合和你说。”
我明白了那个时候我们的关系并没有像现在这样能无话不说。
我轻轻的哦了一声,问:“你今天这样.......是不是伯母的伤.......”
“对呀,今天我姐姐打电话告诉我的,我的姐姐和哥哥都在外面工作,家里只有小姨照顾我妈,我很担心.......”
“你爸爸呢?他也可以照顾伯母的呀!”
“我爸爸他.......几前年就去世了。”
我听到这句话惊呆了,原来史裕琪的家里的境况这么差,难怪我总觉得他的坚强中总透出丝许伤感。挨了快一分钟我才说出一句:“对-不起。”史裕琪故作轻松的笑了笑说:“没什么的,我都已经习惯了。”他侧过来看了我一下说:“想知道我的那么事吗?
”“只要你愿意说......”
他长长的叹了口气说:“我本不愿意把我的事让这里的任何一个人知道,早在三年前我父亲去世的时候就告诉自己我要坚强,去年寒假我们几个把我妈送去医院的时候,医生说这种重度烧伤恢复起来很麻烦,最好的办法是植皮,但是那需要一笔相当大的手续费,象我妈的情况大概需要20多万,如果把房子卖掉,再想想办法勉强是能凑齐的,但我妈死活不肯,她说那个房子的地是我爸留下来了的,我爸去世的时候家里只有我还没有长大,我的两个哥哥和一个姐姐都已经工作了,爸爸的意思是把那个房子留给我,所以不管怎么样我妈都不准我们卖房,甚至拿死来威胁,我们也只好作罢。”他停了一接,又接着说:“当时我想我妈都已经伤成这样了,我凭什么还这么奢侈的在这么好的环境里虚度光阴呢?所以我想南下,去和我哥的几个朋友学作生意,赚钱给我妈治病。到了珠海我觉得总有些事没了,所以准备回来一趟,借口说自己是来办休学手续,其实我是想来看看这里的朋友。办好手续就准备走的,哪知道那天你说如果我走就永远不理我了,是你那么说才让我留到现在.......”
“哦,那现在伯母的病到底怎么样了呢?”
“可能是因为气温升高的原因,一些伤疤开始恶化.......”
我听得心里一惊一颤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我问他是否要回去一趟,他说他妈妈要他暂时不要回去。
我怯怯的问了他:“我把你留下是不是让你很为难了,你是不是有些怪我了。”
“傻丫头,这不关你的事呀,男子汉大丈夫,出了事都要自己承担的,怎么会怪你呢。”他大方地说。只是没过多久他的脸色又沉下来了,说:“我真的很担心我妈妈.......我爸出世对她的打击已经够大了,现在又......”边说着他慢慢的蹲了下去,手捂着头,我看得出他很痛苦。“我爸去世后,我最大的心愿就是好好照顾我妈,现在她伤成这样我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我真是没用.......”这时他把抬起头来看着我,我分明能看到他眼睛里亮晶晶的东西,他哭了,我长这么大第一次看到一个男孩在我面前哭。我还是那么笨,不知所措。看着他难过的蹲在那,我能想到的只是给他递一张面巾纸,他接过之后擦了一下,对我说:“宾菲,过来一点好吗?”我听话的过去了,他还在难过着,我们就一句话也没说僵在那,过了一会,他伸出手抓着我的食指说:“和你说出来之后我觉得好多了。”我说:“如果你觉得和我说会好一点的话,以后有什么事你都可以和我说的。”史裕琪似乎有点不相信:“真的吗?你会愿意听我说这些不开心的事?”“真的。只要你愿意说.......”他还是蹲着,还是抓着我的食指,我能感觉到他手里的温度一阵一阵的传过来,似乎和上次我牵他的感觉不一样了,我觉得脸上有点烫,一种那么奇怪的感觉,让我有会出事的感觉,那个时候我在想,理智的我应该把手抽回来,可是看着眼前这么脆弱和伤心的他,我实在于心不忍,过了良久,他还是松开了手,说:“不早了,我们回宿舍吧。”
我大概是明白了,我在想我当时不让他走到底是在帮他还是在给他添乱,从常理来说那应该是在帮他,可是史裕琪的情况不一样,他在这里确实没有学到什么东西,多数时候是在完善自己的特长和爱好,至于专业成绩大部分是我传纸条他才勉强过关,不过有一点,这是班上或者是所有认识他的人公认的,他很有商业头脑,是一个天生的商人,每个人都说如果他从商的话绝对会有前途,好像在史裕琪这里什么本钱,经验,这些都不重要。当时我认为他们的这种看法不太正确,我觉得在这种竞争社会光有天赋是不够的,一定是需要文化底蕴的,只是几年后当我自己学经济的时候才知道,他的才能是非常难得,那是一种决策者的判断,一种投资者的自信和一种管理者的精明.
班上的同学都说我和史裕琪关系非常好,不过大多认为因为我们是师徒关系。似乎每个人都没有想过我们之间会发生什么,可能是因为我和史裕琪的身高一样,甚至看起来比他更高,或者是因为我太目空一切,他们觉得我不会看上这个学校的任何一个男生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我太像个小孩子了,恋爱好象与我无关。有一天上课的时候,史裕琪传来一张纸条说:“我喜欢上一个女孩了!”我先是觉得一惊,感觉很意外,但又感觉到失望,回了他一句:“你可不能随便找了女孩,她如果太差我,我不会认的。”史裕琪似乎很兴奋说:“她非常优秀,比你还好,你一定会认的。”我把他的纸条揉成一团往旁边一扔白了他一眼,哼,有女朋友了,以后就不会再理我了,象是一肚子委屈地我,那堂课都没有认真听。
接下来的一堂课,史裕琪似乎还是热情高涨又传来一句:“那个女孩的事.......你帮帮我好不好?”我无精打彩的回了一句:“我又不知道是谁怎么帮呀,你告告诉我她是谁。”他丢来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你猜?她是我们班的。”哼,不是说免子不吃窝边草的吗?于是我傻呆呆的从第一组第一个开始不是史裕琪可能讨厌的人开始猜,那张纸条传来传去,传了几十次我几乎把我们班女孩子的姓名全写了一遍,他的答案这是:“不是,再猜。”我被弄烦了,说不想猜了,他肯定是在耍我。他说不是很快我就能猜对了。我想了想说:“你给我一点提示吧。”这张纸条传过去,大约三分钟才传过来,我打开一看上面写着:“远在天边,就在眼前。”我抬起头看着我们年轻的语文老师,张大的嘴,音量失去了控制:“你喜欢王老师----”说完我还回过头看着他,这时全班所有的目光全聚在我和他身上。听到的和没听到的都望着我们俩纳闷。这时我和史裕琪都窘到了极点,当老师转过头来问发生什么事的时候,我们俩都在第一时间把头压到了最低点。
一直到那堂课下课我还在想,史裕琪眼光还是不错的呀,这个王老师是我们学校最漂亮的老师,难怪他说比我还优秀,可是我怎么帮他呢?我和这个王老师也不是特别熟。再说了这个王老师的追求者众多.......下课铃响了,史裕琪把声音压得很低:“宾菲你给我出来!”我像个犯了错的小孩子跟他走了教室,我刚站稳他就开始训了:“你是不是成心让我难堪呀?!”“我只是觉得很意外,你居然喜欢老师了嘛!”“你--,你怎么没完没了呀!你这个到底有没有大脑呀!对了,你是属猪的。”虽然平时我从不介意别人说我是小猪猪,但那一刻我委屈到了极点,眼泪夺框而出:“我是猪又怎么了,我从来没有去招惹你呀。”说完我转身就走。史裕琪看到我眼泪的那一刹那我知道他后悔了。他试图叫住我,我没有理会。他的声音很大:“傻瓜,我喜欢的那个人就是你。”我停住了脚步,穿过眼泪看着他一脸的认真,但我当时怎么也不会相信这是真的,“你不要耍我,我没心情和你开玩笑”说完我就跑了........
我根本不相信他最后的一句话是真的,我觉得我和史裕琪应该是哥们的。第二天我去教室的时候,打开课桌里面有一封信,我打开信封里面是史裕琪熟悉的字体,信很长,那是我第一次认真看完一个异性的信,或者说是第一次看完一封情书。看完之后我又落泪了,那也是第一次看一封信而桌眼泪。史裕琪的每一句话都是那么真诚,他告诉我从第一眼看到我就开始喜欢我了,直到那次下象棋才觉得老天在给他机会接近我,他赢我是为了和我更接近.......往事一幕幕的浮现在前眼,当时感觉他的爱是那么意外,又是那么情理之中,想到这我不禁笑了,对自己说:骄傲的宾菲,如果他对你还没感情,你不会对自己很失望吗?史裕琪的信中有提道要我给他一个答案。我当时想都没都就要拒绝,因为我对自己说过在那个学校的几年不谈恋爱,这句话也在外班的男孩送花的时候对他们说过了,知道的人也不少。我当时断然是不会被他那封情深意切的信所感动,当时在我看来自己的信念和坚持是高于一切的。我简短的回了几句:“现在我还小,不想谈这些,再说如果可以选择,我希望还是你的徒弟,或者退一步,我吃点亏做你妹妹也行。”我就是这么理智的一个人,理智得不通过大脑就能拒绝。接到我的拒绝史裕琪并没有一点意外,仿佛他在等着我的拒绝,我们还是像以前一样打乒乓球,一样开心的过着。我能感觉到史裕琪对我的关心越来越浓,甚至班的同学都开始窃窃私语了。这一次理智的我又作出了一个决定:尽量少和史裕琪接触。我想这样大家就不会说什么闲话了。我一向自命清高,不在乎别人说什么,唯独在这件事上,我不想任何人误会,我的事事追求完美却伤害了史裕琪,对于我突如其来的冷淡,他束手无措,他在努力回忆着是否有什么事他做错了,让我不高兴,但这种回忆是没有结果的,因为他从来不曾做错什么,他试图来问。当然也不会有什么结果,我依然冷淡着。史裕琪一直不甘心想问出个所以然来,在那几天中,我对他异常冷淡,他对还是一如从前的热情,我也没感觉什么不一样。只是同学中的窃窃私语依然存在。有一天我主动写了一张纸条给史裕琪,当他接到纸条的时候还为这突如其来的热情高兴了一会,当他打开的时候笑容凝固了。上面写着:“难道你还不明白我冷淡的原因吗?我并不需要你对我这么好,任何人的好都不需要,我不希望被人说闲话,请你尊重我!”那以后的几天,我们几乎没说话,史裕琪的话少了,淡淡的忧愁又浮在他脸上,那种忧愁让我想起了他家庭的不幸,我很于心不忍,甚至有种想和他说话的冲动,可最终还是压制了这种想法。班的闲言闲语渐渐停下来了,是轮到我舒一口气的时候了,而我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原来在没有和他说话的这几天我的笑容也少了很多。我还在忍着,我想我绝对是感性的,也毫无疑问是理智的,这两种个性在那段时间时时折磨着我,压得我有些透不过气来。
日子还是一天一天的滑落着,大概过了两个星期是我们班的劳动周,相较于上课劳动周好玩多了,那天我们班所有的同学都在奋力把一棵已经挖出来的树从山上移到山下,这是一件挺困难的事,大概都在极力配合着,经过两个多小时最后终于成功了,我们都跳起来了,那是真正劳动后的喜悦吧,因为太高兴了,我又习惯性的跑到史裕琪身边说着笑着,他也和我一样高兴,一场冷战就这样结束了,再次和他说话的时候,我才觉得能和我说话是那么开心的一件事。我不禁对所有的理智说了声去你的。我们又恢复了往日的生活。
有一天下午只有我和史裕琪两个去打乒乓球,那天挺奇怪的,诺大的一个乒乓球室只有我们两个人在打,过了一会,很累了,我就站在空调前面休息。史裕琪站在我后面,过了一会我觉得我的两边肩膀上有什么东西,我侧过头,看到是史裕琪把手放在我肩膀上,其实不用看我也知道是他。我并没有马上把他的手甩开,也没有自己闪开,我当时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这样,只想思绪就此停下来。就这样静静的站着,那个时候,我想我是贪恋从他手掌底下传过来的一阵阵的体温,真好笑,大热天的我怎么还在贪恋温度呢?大概过十分钟之久楼下传来脚步声,他才把自己的手放下来,我转过身,四目相对的时候我们俩脸都红了,我轻轻的说:“走吧,我不想打了。”那个眼神的交换,我心底已经明白我是喜欢上他了,可也是我当时最不想承认的。他似乎也明白了。我和史裕琪更多的时候并不需要语言的沟通,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这好象是恋人之间才有的,而我们在成为恋人之前就这样了,或者这也是后来这段感情在我而言那么刻骨铭心的原因。
第二个学期很快就结束了,他说要送我,我毫不犹豫的答应了。我打算在学校多留一天再回去,可是考完那天出了点意外,我最好的朋友因为考得很差,心情很糟,原本决定和我一起走的她,说当天下午就要回家,而且边说边收拾东西准备走,我担心她,说我和她一起走,我还来不及和史裕琪说一声就已经上了火车。他已经说了两次要送我,最终都没有送成。等我到家后,他给我的电话中有一些失望。那个暑假我们家搬了家,也换了电话,与是史裕琪的电话我又是一个都没接到。到了临近开始的时候,我心情很好,大概是因为可以见到他了。我到学校第一天就碰到史裕琪了,是在路上偶然碰到的,当时我正和两上朋友准备去食堂,他和我迎面走来,旁边也有其他人,他和我们三个都打招呼了。而我出于害羞连看都没看他一眼,自然也没和他说一句话。这一次史裕琪对我的害羞是完全会错意了,他以为我又向以前一样莫名其妙不理他了。开学的第二天,在教室我还没有看到史裕琪,我问柯宇,史裕琪在哪,他说史裕琪陪几个朋友在外面玩。再过了两天,下午卫生大扫除的时候,我还是没有看到史裕琪,而且我觉得柯宇好象有话和我说,走到我面前又走开了,我问柯宇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告诉我。他说得很快:“史裕琪现在在火车站,他准备走了。”“你说什么,他为什么又要走?”我急忙问道。“他不准我告诉你他要走的事,如果你不要他走就快去火车站,还有一个小时火车就要开了......”我没等他说玩,以最后的速度住的士,朝火车站赶去........
我到了火车站,开始一个一个侯车室的找,找了三了还没找到,我急着往第四个侯车室奔去,我跑到第四侯车室门口的时候,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我看到一个男孩背对着我,站在窗外,削瘦的肩膀在夕阳显得那么单薄,那么凄凉。是史裕琪,在路上我已经想了好多遍,他为什么又要走,而且是不是辞而别,是不是家里又有什么事了.......在找他的过程中我经历了失望,又强迫自己冲满希望,然后又失望......现在看到他就站在那欣赏夕阳,我委屈得想哭,我最终还是忍住了,我站在他后面就一直看着他的背,过了一个暑假他长高了,比我高了,也瘦了。过了没多久,他好象感觉后面有人,他回过头来,看到了,眼里冲满了意外,我还是没有说话,只是死死的盯着他的眼睛,他问我:“你怎么来了?”我还是没有说话,我不能说,我怕自己还没说一字已经先哭出声了,他看着我的肩膀一阵阵此起彼伏,又追问了一句:“怎么了?是不是谁欺负你了?你说话呀,我帮你的。”我再也忍不住伴随着一句:“就是你这个坏蛋。”我终于还是哭出声了。他迟疑几秒钟,握着我的肩膀,把我紧紧地抱在怀里,那一刻周围的人似乎都不存在,夕阳撒在我们的肩膀上,当时的一切可能美的像一幅画,只是我都没看见。他就这样抱着我,我在他怀里不停的抽泣.......过了良久,我推开了他,翘起了嘴巴,史裕琪浅浅的笑了问:“傻丫头,还生气呢?”我咬牙切齿地说:“你是个坏人!”其实我很喜欢他浅浅的笑,他笑的时候嘴角有两个小小的洒窝。“其实你翘嘴巴的样子挺可爱的,你一直这样最好不过了。”史裕琪在任何时候都能逗我开心。
“我可爱的样子为什么要让你看见,你喜欢我就不翘了。”
“不要生气了,我给你买巧克力冰淇琳好不好?”
“才不呢?告诉我为什么一声不响的要走。”
“因为我以为你又不理我了。”
“谁说的?”
“那天,你来的第一天,你好象又不愿意理我了.......你如果不理我,我会受不了的。”
“我没有不理你啦。只是有点不好意思罢了。”
“真的?”
“当然是真的,你到底跟不跟我走呀!”我说。
“我可能不能跟你回学校了。”
“为什么?你家里有事?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呀!”
“不是,”他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我以为自己要离开这里了,前几天和几个朋友出去玩,把学费已经花了一半了。”
“没关系啦,你看!”我举着手里的存折,这是暑假的时候就准备好的,以防他可能在经济上有困难。
“不行!”斩钉截铁的回绝的我,“我不能用你的钱。”
“谁说给你用了,呆会回学校,你乖乖的写张欠条,上面还要注明日期,利息呀什么的,一个也不能少的。”
“真的不行。我不想这样。”史裕琪的脸上写着异常的坚定,他双手按住我的肩膀说:“你听我说,这里真的不适合我,我想到外面去看看,也许有更适合我的地方,等我有些成就了,我一定会来找你。”
“不.......难道你忍心把我一个人丢在这?”一想到他要离开我,我第一念头就是反对。
“我怎么忍心呢,我现在走也是为了将来给你一个很好的环境。不能给自己喜欢的女孩幸福的生活的人,他根本不是男人。你也知道我在这里学不到什么东西,这个文凭对我来说根本就不重要,我在这纯粹是浪费时间呀,我不想这么年轻就浪费时间,宾菲,你答应我好吗?让我以后回来找你。”
“不.......生命本不长,为什么要我来等待,我可以创造的时候,我绝不选择等待。”
并不是理解史裕琪说的话,我想就算他再有天赋,就算他是个天生的CEO,也要有一定的文化底子,或许是我们家的家教让我有这种想法。我早就知道我自己会继续读书,读完大专还有本科还有硕士,我想他应该也和我一样。时至今日,我也不明白,当日留住史裕琪是不是对的。
我们就僵在那,谁也不说话,广播里传来他准备要坐的那趟车的讯息,只有三分钟了,他看着我,想让我说答应他走想让我说我会等他,但是我没有,我长长的叹了口气说:“在我和走之间你选择吧。”我才说完他就拉着我的手,说:“走吧,我们回学校,你吧,比牛还倔!”我终于开始笑了,让他牵着着我的一前一后的离开了火车站.......
从火车站到学校我们一起就这样牵着手,在那以前我一直以为抱着一支哈巴狗在手里是最好玩的事情,那个时候我才明白,原来牵着手的感觉是那么好,象嘴巴里含了薄荷糖一样,淡淡的甜,还很清凉。车开到学校门口时我还是把手抽回来了,我明白自己不可能象其他的情侣那样和史裕琪在学校里牵着手走,我放不下我的坚持,在我抽回手的那一刹那,史裕琪也明白,就算我们之间有爱情了,这份爱也是见不得光的,可是他并不介意这个,脸上总是洋溢着浅浅的笑。我是一个把学习看得很重的人,第三个学专业课开始多起来,我上课和史裕琪的纸条传得也少了,也很少下象棋了,乒乓球就更不用说了。史裕琪也很少打扰我的学习,只是依旧逗我开心,我们之间也只是周末的时候说说话,即使是在周末,我泡在机房里的时间也比和他在一起的时间要多出N倍。过了一个月,学习任务松了一些。快到中秋节了,那一张中秋节刚好是周六,很多同学都回家,我也准备回家,一天下午,史裕琪问我可不可以周末不回家,我犹豫了一下答应了。中秋的那天晚上,我们顺着学校后来的那条路一直走,走到后山的一个小亭子,上坐下来了,我觉得那晚史裕琪看上去特别的忧伤,那样的夜晚言语好象是多余的,我们都没说话,静静地看着天空中的那轮明而月。过了一会史裕琪把手放在我头发上说:“宾菲,你的头发真美,长长的,黑黑的,搭在肩上很漂亮!”我调皮地说:“我早就知道了。”“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史裕琪问我。“今天是月亮最美的日子呀!”“嗯,”他又浅浅的笑了,依然露出那两个小小的酒窝:“今天不止是月亮最漂亮的日子,也是我们第一次约会的日子。”我听了不好意思的地垂下了头,停了一下,他又继续说:“今天也是我爸爸去世四周年的祭日。”我怔住了,原来今天是一个这么伤心的日子,难怪他要我留下来过周末的时候,眼里有一种乞求的目光。
“不要难过了,你爸爸一定希望看到一个开心史裕琪。”我试图安慰他。
“我没有那么难过呀,前几年的中秋节我总是特别难受,看到别人家的团聚,想着另一个世界的爸爸........”
“.........”
“以后我不会一个人难受了,因为有你,有了你就开心多了。”看他这么说,我放心多了。
“那我以后每个中秋都陪你一起过,好不好?”我想让他把所有的不开心都忘掉。
“是真的吗?你真的愿意这样?”史裕琪的脸上露出一幅惊奇得不敢相信的表情。
“当然啦,来,我们拉勾!”这是我史裕琪的第二次拉勾了。
过了那晚之后,我们的心更加帖近了,当时我想我一定要尽我所有的能力让他快乐,也是从那时候起,我周末不太回家了,我们最多的也还是像以那天一样在山上他拉着我的一个手指慢悠悠的走,偶尔在教室下下棋,一切都是那么开心。当然一切也是限于“地下的”我们之间的事情谁也不知道,甚至是柯宇也知道的很少,还是因为我不想让别人知道。相处长了,也发现我们之间有些合不来的地方,我钟情于交响乐,而史裕琪虽然嘴上没说,但我知道他一点也不喜欢;我尤其偏爱意大利文艺复兴时候的一切艺术,而对此他知之甚少;但这并不影响什么,以前我也是不知不觉的就喜欢上他了。
有一个周六的晚上我们又像往常一样在散步,突然下起了大雨,跑了好久终于找到了一间很久没人住的房子,进去的时候,我全身都湿透了,还不停的打着冷颤,史裕琪问我是不是很冷,我说有一点,他换紧了我,我和他都感觉我们之间有点异样,我挣开了他的手,转过身背对着他,他又从后面抱着我,而且把脸帖到我脸上。他的脸很烫,我的心扑通扑通地跳,那样紧张好象心快跳出来了一样。过了一会他又把我的身体扳过去,正对着他,我把头埋得很低,不敢看他,也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这么羞的样子。史裕琪把我湿露露的头发撂到我肩膀上,然后,他亲了我......这是我们两个的初吻,在那个圣洁的夜晚......我一辈子也忘不了那晚的一情一景.......
没过多久,国庆节到了,班上的同学都在商量去哪玩。那天史裕琪问我:“你有什么安排吗?”“还没想好呢?”我回答。“我们去天安门看阅兵怎么样?”“太远了,而且国庆去那的人肯定很多,不想去挤,再说了,我想回家看我爷爷,他肯定很想我了。”史裕琪有点失望,若有所思的说:“好吧,随便你自己。”后来班上一个同学问我国庆可不可以去我家玩,我这才想起,我家那边就是一个很著名的风景区呀,于是我回绝了那个同学,然后去找史裕琪。看到他,我说:“史裕琪,国庆就去我家好不好。”“好呀!”他好象听到了等侯以久的话一样。在9月31日我们就出发了,经过一个小时的火车,到了,踏上家乡土地,我的心情变特别好,不停地和他说笑,平时都是他说的多, 那天我们反过来了,我不停的向他介绍我们这里的风景,我拉着他的手又是笑又是跳,还差点摔了一跤。他总是偏着头看着我,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了,我说:“干嘛老看着我,我头上长角了呀?”“你好可爱!”每次我问他为什么盯着我看,他都这样么说。
我还没高兴多久,困难就来了,由于国庆来这旅游的人太多了,所有的宾馆都住满了,从晚上七点找到12点还是没找到。我有气无力地对他说:“真是很不对,第一次邀请你来这玩,就弄得这么狼狈。”“傻丫头,没事啦。”我想了想,爸爸妈妈都出差了,暂时不会回来,还是让史裕琪去我家吧。我对他说:“这样吧,你去我家吧,我家有客房,我爸爸妈妈不在家。”史裕琪瞪大了眼睛说:“如果你爸爸妈妈在家还好,不在家,以后让他们知道了,会怪你的。”我想想也是,我说:“那我问问他们吧。”我拨通了爸爸的手机,说了一下情况,只是说他是我的一个普通朋友,爸妈同意了。我家里一直对我很信任,因为我一直是个听话的孩子。于是我把史裕琪领回了家。
到家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洗澡,等我和史裕琪都洗完之后,已经两点了,我把他带到客房安顿之后,我就跑到自己房间里呼呼大睡了。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刚好赶上电视里在放50周年大阅兵,那一天哪也没去,就在家看电视,之后我们就在外面玩了三天,玩得很疯。那天从外面之后,到了要回学校的前一天,我们都有点不太高兴,因为回到学校一切又要恢复正常,我们还是见不得光的。那天晚上,我们聊到11点多钟,我回房准备睡了,史裕琪站在我的门口,我问他:“有事吗?”他说:“没有,只是想看看你。”“你进来吧,让你看看我小时候的照片。”于是我们坐在一起看了好一会的照片,我累了,就躺在床上,他一个人在看,看得呵呵的笑,说我从小就傻里傻气。他一起坐在我的床边上,说:“我想看着你睡觉,你睡吧,呆会我帮你关灯。”我枕着他的手安心的睡着了,大概在他关上灯把手抽回去准备回房的时候,我醒了,房里黑漆漆的一片,他问了我一句:“是不是我吵醒你了?”“不是啦,你可不可以再陪我一会,”我说。“好啊。”我起来了,坐在他身边,闭着眼睛把头靠在他肩上,过了好久,我说:“明天就要回学校了,不能这样了......”我说完这句话,史裕琪就紧紧地抱着我,仿佛怕我消失一样,这一次我没有回避,也紧紧地抱着他,那一次是我第一次主动抱他,现在回想当时的一幕幕,我会全身发抖,那个削瘦的肩膀......他越抱越紧,吻象雨点一样落在我脸上,脖子上,那个时候,我没有任何余力去想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尽管我是一个有严重处女情节的人。我的手能感觉他的背上全是汗,我也能感觉到他在尽力的克制着什么,他突然把我扔到一边,不停的喘气,我走过去手放在他肩膀上,问:“你怎么了?”“不要碰我。”他的回答很无力,那个时候我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了,我从背后抱着他,他还是转过身来,我们躺在床上紧紧的抱在一起,我依稀感觉我的裙子脱落了,还有他的衬衣,当我们肌肤碰到的那一刹那,我闪过一个念头,我已经不纯洁了,看着自己身上所剩不多的衣服,我挣扎地说了一句:“我不想.......”黑暗中他回答了一句:“我知道的.....”就这样,我背对着他睡的,一整晚他都在我背后抱着我,手从未离开过我的腰........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史裕琪醒得比我还早,他帮我盖好了毯子坐在我旁边,睁开眼看到他的那一刻,我不知道有多不好意思,他也很适时地走开了,说::“我先出去了。”他一脸的倦容,仿佛昨晚没有合过眼。
我从房间出来的时候还是觉得很难堪,史裕琪拍了拍我的头说:“傻丫头,不要胡思乱想,快去刷牙吧,”我怯怯地问了他一句:“我已经不是一个纯洁的女孩了,对吗?”“没有啦,你是最纯洁的。”他还是带着那浅浅的笑。“真的吗?”“嗯。”
原来我们之间这样下去似乎是很幸福的,哪知道会出现第三者,第四者........
回到学校以后正常的生活又开始了。班上的一个女孩叶对史裕琪越发殷切了,而我那个时候要准备参加市里的计算机技能竞赛和学校的通俗歌曲比赛非常地忙,我也没有闲心去理会这样事,班上关于他们的闲言闲语也多了,我从来没问过史裕琪和叶之间是怎么会事,骄傲如我,不会把一个矮我两寸的叶放在眼里,史裕琪也从来不和我解释,仿佛叶是透明的。如果只有叶一个人对我们或许没有任何影响,因为我的自信,叶是起不到任何破坏作用的。
系里面只派我一个人参加计算机技能竞赛,也有一个专门的老师辅导我,那是一个刚从北大毕业就分配到我们学校的老师,他很年轻,比我们班大部分人只大一两岁的样子。这位计老师很有才华,不止是计算机,还有音乐和美术。那段时间我们接触的时候相当多,几乎除了上课,都在一起,一天早自习的时候,我走到教室,才到门口的时候就有女生说我今天特别漂亮,笑我是不是有爱情滋润,我走进教室看到我的课桌有一束很大的玫瑰花,很剌眼,我走到座位面前,看了一下里面的卡片,就把它放在旁边一张空的凳子上,史裕琪的脸色有点不好看,我也没和他说什么,中午下完课后,我就带着花走到计老师的办公室,我推开门,他不在,让我预先准备好的话全无用处了,我把花放在他的办公桌上,留下一张字条:“神女无心”因为他在卡片里多次提到神女之类的话。那一天史裕琪都没和我说话,他大概是不太满意我对这束花的处理,他觉得我应该立即把他扔到垃圾桶里,因为我以前是这么处理的。我并不是因为那束花是计老师送的,才没有扔,只是下面有他的落款,我可以把花还给他,以前的花并没有明确的落款。这件事在我们心里产生了一点心结。这一切,精明的叶都看在眼里。从那天中午开始,叶每天都和史裕琪一起吃饭,我并不关心是谁找的谁,如果我有那个心,我都会看不起自己。那次周日我在市区里参加比赛,结果我拿了一等奖,计老师说要我请他吃饭为我庆祝,我答应了,于是我们选了学校附近的一个饭馆,当我们走进去的时候,我看到里面,史裕琪和叶也正准备吃饭了,叶正对着门口坐的,她先看到我,夸张地喊我:“宾菲,你来了,还有计老师,太好了一起吃吧。”说完,就起身硬把和我计老师拖着坐下,史裕琪看到我们来,有些意外,我也能感觉他有些生气,只是他还那个老样子,也没有很不高兴,也很有真正笑过。那顿饭就这样不尴不尬的吃完了,我们谁也没理谁。
这以后我们的话更少了,那天歌唱比赛了,本来这是我们合好的一个机会。但意外又出现了,我在台上的时候有很多人送花,这种场景早在我第一次参加比赛的时候就有,当我快唱完的时候,我看到史裕琪拿着一束满天星走近了,我只告诉他一个人,我不喜欢玫瑰而喜欢满满一束满天星,我高兴的接过他手中的花了,看着他甜甜的笑了,他也笑了,是那个我喜欢的浅浅的笑,比浅浅的深一点点的笑,我知道他也很高兴,为我高兴。在他要转身的时候,计老师上来了,他走过来把一束红玫瑰放在我手上,台下的喝彩声聚起,大家都知道他是老师,末了,他还在我额头上亲了一下,台下就更热闹了,很多人都从凳子上跳起来了,下面到处是人,我看不到史裕琪在哪,但我知道,他肯定又不高兴了,比赛完了之后,同学们说要一起去吃夜宵,为我庆祝,而我在人群里却怎么也找不到史裕琪,后来发现叶也不见了。我知道和史裕琪的心结越来越多,可那个时候的我绝对不会想去主动解开它,因为我是骄傲的,他一直都很宠我,他应该先来找我的,我一直这么认为。我当时不知道男人的自尊其实是个很脆弱的东西,你不好好的捧着它,它就会掉下来,甚至摔粹。冷战了一段时间,一场战斗终于还是爆发了,那天是史裕琪先找我说话:“宾菲,今天晚上一起吃饭好吗?”我本来想答应的,但嘴上不知道怎么说:“你一般不是和叶一起吃饭的吗?怎么了?她没空?”“不要闹了,一起去吃饭好不好?”我就知道他还是宠我的。可是我还是嘴巴不饶人:“我可不是别人的代替品,你和她去吧,你们看起来比较合得来。”“你到底要我怎么样?”他有点生气。我以为他会说点什么逗我开心的。但他竟问我想怎么样,我也生气了:“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不关我的事。”“宾菲你觉不觉得你自己很过份。”他低沉着声音说。
“哼,我过份!”我停顿了一下说:“你大可以扬长而去,不必忍受我的过分,我可不像某些人那么乖,我可不是你言听计从的小猫。”
“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以前那个可爱的你哪去了,怎么说话句句带剌。”他也生气了。
我听他这么说火大了,走到他跟前,那两个字说得很重:“死了。”
“够了, 因为你的优秀你就可以乱发脾气,乱说别人吗?”我是第一次看他这么生气,但当时却把这种生气归结到他是因为我的一些话伤害到了另一个女孩才生气。
我看着他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也觉得够了--,到此为止吧。”说完我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他面前。
当时尽管我很生气,但我从来没想过我会和史裕琪分开,因为我是那种一辈子只想喜欢一个人的人,我一直认为一辈子刻骨铭心的感觉只有一次。之后的几天还在冷战着,我那个时候在想,好的事情或者是和好的事情结伴而来,而坏的事情也总是一件接一件发生,期中考试过完不久,因为有一个月的实习,所以数学要提前进行期末考,我的高数在全系里数一数二的,这是众所周知的,考试之前更多同学还在开玩笑说要我传纸条,那天我心情很不错,史裕琪走过来象那天的事没有发生过一样,说:“宾菲,今天是你表现的时候了。不要考满分哦,数学老师会没面子的。”我笑了笑说:“不考一百分我就没面子。”“哦?那你觉得我多少分大家都比较有面子呢?”我知道他的意思,说:“看看吧,八九不离十喽。”“真的呀?那我呆会要请你吃夜宵喽。”“再说吧,考完了再说。
试卷发下来后,上面只有十个题目,每个十分,我们考的是高数二就是矩阵和行列式那一段,不到十五分钟我就做完了,我也准备把答应写给只裕琪,由于是心急交试卷,我只把答案写了上去,把纸条给他,我就交试卷了,交了之后我才猛的想起,考这个写答案等于没写呀,我后悔了,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这时史裕琪也把试卷交上去了,我正纳闷,他怎么可能做的这么快,他从讲台上走下来的时候狠狠的望了我一眼,只见数学老师坐在讲台上说:”不到20分钟交了两上个,一个可以打满分,另一个是零分。”我明白了,史裕琪交了白卷,我很后悔,我想和他说点什么,可是此时他的眼神很冷淡,似乎不容我说什么。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一句话也没说过。一天上公开课,叶坐到我的身边,和我说起了史裕琪,叶问我:“宾菲,你觉得史裕琪这个人怎么样?”
我说:“挺好呀!”
“什么好呢?”
“他对人挺好的呀!”我回答。
“他对你好吗?”
“还行呀。”
“我怎么觉得他对我不太好。”
“可能他对男生比较好吧。”我没什么兴趣和叶说话,随便回了她一句比,在班上史裕琪也确实不太和女生打交道。
叶笑了笑说:“你对他对男生好,对女生不好,那是什么人呀,不是同性恋吗?对了,宾菲,兔子是不是来说同性恋的?”
我点了点头说:“好象是吧。”
我当时不知道叶来找我说话本来就是一个陷井,我从来不愿意以最大的恶意去怀疑每一个人。
那天要上晚自习的时候,我看到史裕琪和叶在教室后面说话,我当时也和周围的同学在说笑。突然史裕琪回到座位上,站在我后面,死死的盯着我看,我并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他轻轻的叫我了一声,我没有理他,他又叫了一声,我还是没有理他,我想前些天他那么久没理我,现在我不理他也是正常的。最后他提高了声音说:“宾菲,做人不这么卑鄙!”我怀疑自己听错了,卑鄙这个词怎么会是他来说我的,我缓缓的回过头说:“你重复一遍,你刚才说什么?”他一字一句的说:“我说你做人不要那么卑鄙!”我觉得自己的头要炸了似的,我头脑里一片空白,众目睽睽下跑出了教室........
我跑出教室,跑出学校,跑到我没力气再也跑不动了,**在路边的树上不停的喘气,我对自己说:“宾菲,如果你还是那个争气的宾菲,那么这辈子你和那个人再也没有关系了。我从来没有像那个时候感觉那么难受,站在那个世纪末的寒风中,仿佛我是一个遗弃的人,我知道自己把史裕琪看得很重要,可是从来没有想过爱他有多深,直到那一刻,我才知道,他就像我身体的一部分,有他的爱我会觉得那么幸福,割掉它会让我痛楚不已,我的呼机一直响个不停,我懒得去看管,可它还是不停的响,我把电池取出来,有多远扔了多远。在路上走了好久好久,我终于还是回到了寝室,已经近12点了,我坐在床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对面床的一个女孩说:“宾菲,我们到外面去,我有话和你说。”我和她走到外面。
她说:“我今天就站在他们旁边,叶对史裕琪说你说他是个兔子。”
“我知道了,谢谢。”
其实她不说我也知道,没有什么能让史裕琪对我说出这么过份的话,只可能是有谁捏造了什么。她刚才的那句话,对我其实没有任何影响,并不会因为这句话而停止难过,停止对史裕琪的责备。我想不管我说过什么他都不应该这么说我,再说他也不应该轻信别人不信我。
第二天我象没事发生一样走进教室,从我进教室的那一刻起,史裕琪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我,我只是装作没看见,不知道。上自习的时候,他试图和我说话,我没理;我的拒人于千里之外并没有完全把他推开,他还是一个劲的想和我说点什么。只是我一直都沉默着。下完第一节课,叶向我走来,她一脸的抱歉,当然不太像是真的,:“宾菲,昨天的事很对不起,我只是想开个玩笑。”叶和史裕琪都在看着我,或者说在等待我的态度。我很大度的笑了笑说:“没关系啦,一点小事,不用放在心上。”说完我很萧酒的离开的座位,剩下面面相觑的两个人。我的冷漠一直持续了整整一天,晚自习的最后十分钟,史裕琪传来一张纸条,直觉上面写了很长一段话。我并没有看,而是面无表情的直接把它撕得粉碎然后往上空一扔,纸屑落了一地,气氛就这么僵着,史裕琪走到我旁边说:“宾菲,昨天我说话太过份了,可是就算是我错了,你也要给我一个向你道歉的机会。”我当时也明白这句话从史裕琪嘴里说出来确实不易,他是一个把面子看得很重要的人,从认识至今我都没有听他承认自己错过。委屈的我,那个时候并没有想这些,只想着如何淋漓的发挥自己的个性。我冷冷地说:“你的道歉我担当不起,不早了,我要回去了,请让一下。”教室里又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你到底要怎样才肯原谅我?”他无可奈何地说。我无语,“我不会放弃的,我永远都不会放弃,你永远是我一个人的。”我仍无语。他还在看着我,等我回答。我狠狠地说:“原谅的事,我和你的事,无限期拖后。
尽管我再生气,冷静的时候我还是清楚我和史裕琪和别人不一样,我们在所有人不知道的情况下开始了这份感情,同样也在拼命的让所有人不知道的继续这份感情,不管是什么样的赌气和误会都不能离间我和史裕琪,这一点我们两都很明白。只是前面的伤害让我认识到,我不能过早的承受这种感情的伤害,我还很留恋以前那个天真纯洁的我,还很留恋那个无所牵挂的我,和史裕琪的争执或者说争斗,只是我在自己个性和对他感情上的争斗,谁都有可能占上锋。 当初让史裕琪来牵着我的手,或许是年少,一时的的情不自禁,但过后我却是想一辈子和他在一起的,我其实是个极其传统的人,我甚至觉得手只能让一个人牵。
事情这样发展下去是越来越糟了,大概又过两天我上午上完课后,我才发现史裕琪的座位是空的,他没来。我的第一反应不是想去问他的情况,我还在冷漠着。我想他如果又是因为我不理他而不来的话,最好一辈子都不要来了,午饭过后,我听到男生们在说:“史裕琪这次可病得不轻,盖了五床被子还说冷。”我的心一下子揪起来了,所有的赌气都在听到那句话后的一秒种消失得无影无踪,那一刻,我只想看看他,只想守在他的床前,只想像以前他坐在我床上看我睡觉一样地看着他。
下午第一节是internet课,大家都会上去,到了机房之后,我一刻也坐不住,我是那么想去看他,我觉得自己像个小偷一样,总觉得旁边有人在看我,最后我还是跑出了机房,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他们寝室,那是我第一次进男生宿舍。走到门口,门没有关,我进去了,史裕琪睡着了,我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他,这些天的冷战,我好久没有认真的看过他了,也许是生病了,史裕琪的脸显得更加瘦了,他的鼻子很高,班上的女生都说史裕琪的鼻子象一个韩剧里的男演员,原来他睡觉的时候还有一点浅浅的酒窝,我忍不住用小手指尖轻轻的碰了一下他的酒窝,他头动了一下,叫了一声:“宾菲”我的脸一下红到了一直红到耳朵,我说:“你怎么不睁开眼睛就知道是我来了?”“我梦见你来了。”他缓缓地睁开眼睛说。
“瞎说!”
“真的,我感觉是你来了,还有啊,你的头发掉到我脸上了,除了你还有谁有这么长的头发呀。”此刻他像个小孩子。
“当然还有很多人有长头发啦,比如叶呀。”我又开始撒娇了。
“可是你头发的味道很特别呀,谁的头发都不能和你比。”
我笑了,只有史裕琪才能让我那么傻傻地带着无限甜蜜地笑。
“我好热哦。”他也开始撒娇了。
“那么多被子肯定热喽,我拿开两床好了。”
说着我就把上面的被子放到另一个床上去,我在拿被子的时候史裕琪看着我一个劲的傻笑。我问:“你笑什么呀?是不是烧傻了?”他不说话,“你不告诉我就走了。”
“你刚才拿被子的样子让我想起以后做我老婆帮我做家务的样子。”他的脸也红了。
“我.....我才不要作你老婆咧,你作我老婆还差不多。”我有点语无伦次了。
“好呀,我作你老婆,就这么说定了。”他得意地说。“啊?!”我还没反映过来。
“小傻瓜,这么容易就把自己卖了。”
“哼!”
“我想喝水了,能帮我倒点吗?”
“好呀。”
我把水倒来之后,我说:“是你自己喝还是我喂你?”
“你喂我”
我把水端到他前面,他却瞪着眼睛看着我,问:“不是你喂我吗?”
“是呀,现在不是在喂你吗?”
“我是说......”他顿了一下,望着我的嘴巴,我明白他的意思了,和史裕琪在一起还是有说不完的脸红和心跳,这就是初恋的感觉吧。喝完水他把我拉到他怀里,轻轻的抱着我.......那个时候我们明白了,我们谁也离不开谁。
没有爱情之前我一直骄傲着自己是个和普通女孩不一样的女孩。我一直为自己的才艺和聪明而沾沾自喜,而爱过之后,有时候,我却希望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那样坚守爱情会容易一点。可反过来,普通如常,怎么可能成为史裕琪的最爱,他忧郁沉默的外表下隐藏着一个张扬而不可一世的灵魂。
我和史裕琪就这样没事了,那件事我们谁也没提过了。那几天我彻底的思考了我们之间的事,我明白我有我的责任,我不能只沉浸在甜蜜地爱情中,已经是二年级了,我必须拿出点成绩,于是我制定了严厉而核刻的学习计划,我准备考MCSE和ACCD,而且两者是同时进行,我把想法和史裕琪说了,他说他欣赏我的决定,并且全力支持我。我对史裕琪说过的那段话至今还记忆尤新:“对于MCSE和ACCD,我志在必得,以后我可能连吃饭的时间也没有,希望你理解我,我有自己的立场和责任,你也知道我是个不甘心平庸的女孩。如果在这的几年用来玩用来恋爱或者这几年会快乐无比,可是我不想用以后更多年的后悔和遗憾来为这几年的无忧无虑付出代价。”很少有人相信那段话是出自一个在我那个年纪的人。对于我的话,史裕琪表现出了最大的理解和支持。那以后日子,我比想象中更忙,因为自己不到5年的英语基础应付这两个国际认证确实很难,我的一天,20%的时间用来睡觉,60%的时间用了准备那个认证,20%的时候花在专业课上。很多时候我都一个人在教室看书,经常我没有时间去食堂去吃饭,都是史裕琪把吃的送到我面前来,我比较喜欢喝碳酸饮料,而史裕琪总是每天逼我喝完两盒鲜奶,那段时间我头脑里更多的是路由器,交换机。
这样到了第三个学期快结束了,那天史裕琪说:“这一次我一定要送你回家,你不准再逃了。”我说:“好呀。”他很重视送我回家这件事,原本他以为这一次他铁定能成功的,哪知道到了最后,他还是失败了,那天我是中午的火车,上午考完之后,我和史裕琪一起走出来,同学告诉我,教室里有一个很高很帅的男孩在等我,要我快去。他问我那是谁,我说我也不知道。到了教室,看到那个男孩,他一走过来就抱着我,把教室里的人都吓了一跳,那是我小表哥,那时候我乐坏了,因为小表哥去深圳快一年了,表哥说:“我昨天回来的,今天想给你一个意外,我开车来了,我来接你回去的。”我当时还沉浸在与表哥久别重逢的喜悦中,根本忘记了旁边的史裕琪。“你怎么瘦了这么多,再这样下去,我就不喜欢你了。”表哥的话让班上的每一个同学都以为他是我男朋友。我一边准备和表哥走,一边对史裕琪说:“我要先回去了,下学期见!”我明明能看到他脸上的失望和伤心,我却没有再多给他一个字,我不想给表哥看出任何破湛,他是最反对我谈恋爱的。
整个寒假我都在准备MCSE,每天摆在我面前只有26个英文字母,每到周末,和史裕琪通电话是我最大的快乐,和他说话的时候我只一个劲的傻笑。第四个学期开始我就更忙了,我经常要赶到另外一个城市去听课,这是必须的。这些使我疲惫不已,当然心情也不太好,和史裕琪话就更少了,我不太和他说话是不想把脾气发在他身上,是为我们的感情,我当时这么想。他也还是往以前一样在生活上时时照顾着我。后来我才明白,即使是发脾气吵架也是恋爱的过程。我学习上取得的进步似乎无形中把我和史裕琪越拉越远了,当然这一切都我都有发现。史裕琪也发生了一些小小的变化,只是大意的我没有发现,那天我们班长神情严肃的说有话和我说,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班长问我:“你最近和史裕琪关系怎么样?你知道他的事吗?”我摇了摇头。班长接着说:“这就难怪了,他最近常和一些社会上的混在一起,每次很晚回寝室,而且---”班长停了一下说:“他经常抽烟,酗酒,打牌,玩游戏,在外面玩通宵。”我点了点头说知道了,最后班长说:“希望你好好劝他,他应该会听你的,这样下去,他会完的,他本质并不坏。”
我那晚下自习之后我让史裕琪留下来,我想当时我的语气是很不好的,我们谈了很了很久,可是我觉得我并没有达到预期的目的,最后我冷笑了一声说:“这就是你要的生活,这就是你来这的目的吗?”“我要的生活就是每天和你开心的在一起,我留在这也全为了你,你不明白?”史裕琪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显得那么凄凉,让人那么揪心。我很惭愧,如果不是我留下来,他早就过自己喜欢的生活了,而把他留下后,我给他的更多的是一个匆忙的背影。
“你后悔了吗?”
“永远都不会后悔。只要能看着你,哪怕是一分钟也好。”史裕琪定定地看着我,我才发现他的眼神是那么深情,他其实一直是这样看着我的,只是我没有感觉到,每次接触他这样的目光的时候,我的心都会怔一下。
“可是你为什么要这么折磨自己呢,和那些人在一起会把你毁掉的呀!”
“我自己有分寸的。”
“能告诉我为什么要那样吗?”
“那是因为--”他停下来了,说:“不说了,我答应你以后不这样了,好吗?”
在史裕琪停下来的那一刻,他不说我也明白了,那是因为寂寞和孤单,明白的那一刻我很心痛,可是我没有任何办法,只是无可奈和。我当时在想,我留下他到底是对还是错,或许是我有些自私了,“原来你留下来牺牲了这么多,如果你还想走,我不会留你了,只是走的时候不要告诉我。”说完我就没有再说话,史裕琪也没有说话了,我们就这样从教室走出来,慢慢的往寝室的方向走去,我走在前面一点点,他就这样跟在我后面,月光下两个拉长的身影一摇一晃却怎么也交不到一起,我们就这样一言不发从教室一直到寝室门口,要分开了,我还是没说话,往另外一边走。
“宾菲”
“什么事?”我停下脚步,但并没有回头,我不想看到夜色中他单薄而削瘦的肩膀,我会心痛的,或许还会忍不住掉眼泪的。
“能说再见吗?”他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
我还是转过身去,当时我能给他的只是一张笑脸:“再见!”
“你回去吧,我想看着你走进去。”风很大,把我们的头发和衣服都吹乱了,他的声音在风中有些颤抖。
“不,你先走,我要看你先走进去。”我固执地说。
他一直在那没动,我知道他想让我先走,我很想跑过去给他一个拥抱,我知道那是他想要的,可是脚像灌了铅一样无法向前移一步去跨过那短短的十米矩离.......
接下来的日子我还在忙着我自己的事情,ACCD的考试马上就要到了。史裕琪好象真的没有和那些人来往,也没有颓废下去。在感情上,我们两个人都是不喜欢把话说得很明白的人,他不说我也不说,但我也能感觉到他的浮躁,他仿佛越来越呆不下去,我有一种感觉,他就要离开我,离开这里了。
又是一个周末,史裕琪约我出去走走,我想很久没有出去了,就答应了,我们从后门出去,走到铁路上,学校周围有很多条铁路,这原来就是一个铁路纵横交错的城市,沿着那条基本上废弃的铁路一直走下去,是我和史裕琪的爱好之一,我和他出去从来没有到人很多的地方去过,我们在的地方就只有我们两个,每次走着走着,史裕琪都会说:“我真希望我们可以就这样一直走下去,因为铁路是没有尽头的,我们就像铁路一样,永远走不到尽头。”
那天晚上依然是很美的夜色,我还像往常一样走着。经过长时候的疲劳,那天晚上让我觉得特别轻松,特别开心。
史裕琪说:“我比较喜欢你现在的样子,无忧无虑的,像个小孩子。”
“我平时的样子很让你讨厌吗?”我翘着嘴巴说。
“不是啦,平时的你很辛苦,让人看了心疼。”
那天晚上史裕琪总是看着我,好象以后再也看不到了似的,问他为什么,他总说没什么。走了一段,累了,我们就坐在铁轨上,从远处的铁轨上呼闪呼闪的灯光渐隐渐显,我说:“你猜我喜欢月亮还是星星?”
“星星。”
“错了,是月亮”
“为什么?”
“因为满天的星星,我就算看一万次也记不清它,但月亮每天晚上都不一样,我可以记住它的样子。”
“真的吗?今天晚上的你能记住?”
“嗯,我已经已往了。”我认真地说,“以后的夜晚即使有无数星星也比不过今晚的月亮。”
“你真的好可爱。”史裕琪边说边把我的头按在他的肩膀上。我就靠在他的肩上看着天空的月亮然后闭上眼睛想它的样子.......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天亮了,我一睁开眼就看见史裕琪盯着我的脸看,好象一夜没有睡过,我伸了个懒腰,问:“你不会这样看了我一夜吧。”
“是呀!”
“啊?真的呀?那我有没有说梦话呀?”
“当然有啦,说梦话,磨牙,流口水.......”
“你瞎说,为什么不叫醒我?”
“你太累了,我不忍心把你弄醒了。”
“哦!”
我们一起走到校门口,在那我停了一下,他知道我的意思,说:“你先进去吧。”我点了点头
四月底的一天,ACCD通过了,我很高兴跑到史裕琪跟前说:“你知道吗?我通过了,五一可以出去玩了?你有什么好建议吗?”我一脸的兴奋想着构画着未来几天的美好图画。“我已经办好休学手续了。”这句话好像从很遥远的地方传过来,我的笑容瞬间凝固了。转而鼻子都酸了,我拼命的望着天花板不让泪水流下来,我最终忍住了濒临决堤的泪水,我依旧望着上面说:“我不是说过,走的时候不要告诉我吗?”
“不管是走还是留,我都是为了你。”他说得很诚肯,“我想到外面干一番自己的事业,我留在这对我的前途一点帮助都没有。就算人走了,我的心依然留在你身边,这你应该明白的。”
“你的计划是什么呢?”
“给我三年时间,让我做出点成就,如果三年之内我有成就了,我一定回来找你。”
“如果没有成就呢?”
“那我自然没脸回来见你。”
“你所指的成就的衡量标准是什么?”
他想了一下说:“没有一百万我不会回来娶你。”我不屑一顾地冷笑了一声:“这么说我应该高兴喽,我三年的等待有可能换回一百万。”
“你不愿意等?”
“不是我不愿意等,如果你说个"一定‘不加个"如果",三年五年甚至是十年我都会等,我只是不能忍受一个没有尽头的等待。”
“可是如果不能给你幸福,我情愿远远地看着你,这是一个男人起码应该做到的。”史裕琪的每一字都充斥着无可奈和。
“什么是幸福?站在远处的你能看到幸福的我吗?”
“可是,我不能让自己心爱的女孩子跟着自己受苦呀,我要能给你优越的生活才有资格站在你身边,象你这么好这么优秀的女孩是不应该受一点点委屈。”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那种在乎物质上的东西的人,优越的生活我们可以一起去创造呀,我不是一个那么没有能力的人,一切要男人来给予。你怀疑我的能力吗?”
“菲,你误会了,我不是怀疑你的人品和能力,你在不在乎是一个方面,我要给你是另一个方面,你有能力是你的问题,而怎么给你是我的问题。“
“我真的不在乎。”我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出这几个字。
“你还小,你不知道有些东西的重要性,你不知道自己为这份感情所能付出的极限。”
“不,你错了,我是把自己的纯洁看得比生命还重要,可是我.......”
“傻瓜,那天晚上并没有发生什么,你还是很纯洁的。”
“我不信,那天晚上明明......反正我认为自己已经不纯洁了。”
“不许你这么说,你对任何人都不准这么说,万一......万一我不能回来找你,你将来对.......对他也不能这么说。”史裕琪坚难地说着。
“哼,原来你什么都打算好了,我到底算什么。”
“相信我,我会努力,努力让自己配得上你,努力让自己有资格回来找你。”
“你就不怕失去我?”
“我一直在这呆下去,最终也会失去你,因为你的父母不会把这么优秀的一个女儿交给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
“我父母没那么俗。”
“这不是俗,他们是希望你幸福。”
“你根本不明白什么叫幸福。”
“在这三年当中,如果有更好的男孩,你不必犹豫,不必考虑我,自己的幸福是最重要的。”
我瞪大的眼睛望着他,简直不敢相信这种话是他说的,我说:“我现在真的想给你一个耳光,可是我的耳光不会赏给一个懦夫。”我想我会这么生气是对他的期望太高了,我以为在任何时候他都不会放弃我的。他茫然地望着窗外无言以对。过了一会说:“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我只想说我愿意用我的全部生命换你一个真心的微笑。”
“这样吧,两年后不管成败,你都要回来见我一面,我一定站在这里等你。”我在让步。
“不行,如果失败,我不会回来.......”
.......
我不想再作任何挽留和劝说。我伸出手:“好,你走那天,我不送了,一路顺风。”过了大约一分钟他才艰难地把手握在我手上,满脸无奈地看着我.
以后我们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我仍然匆忙地穿梭于两点一线的生活,对于史裕琪的事,我从来不听也不问。一个周五,他好象有话对我说,可我并没有给他任何机会,我想他可能是周末想约我出去,为了彻底表现我的气愤,我决定那个周末回家。一下课我就背着书包往火车站跑,尽管火车没那么早到,我情愿一个人在站台上等车,也不愿意和他多说一句话。大约六点的时候我看见我们班十几个人从后门进来,有柯宇,有吴彬,有叶还有史裕琪。史褡琪背着一个包,看清那一幕的那一刻,我真正感觉到,他马上就要离开我了。我们之间大约隔了三十米。他真的就要走了,一想到这,我就有种呼吸不过来的感觉,有委屈,有难受,有无奈…….更多的是牵挂。我有一种冲动想跑过来,再一次看清他的样子,但我没有,我只是往后移了几步让一个柱子挡住我的身体,我不想让他看到我,不想让任何人看到脆弱的我,我知道这一刻我再也装不出坚强了,我面对的是真正的分离了。我无力的依靠着那面窄窄的墙,缓缓的蹲了下去。我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是我怎么也做不到。我在想,是他先上车还是我呢,此时的我更愿意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而不是抛下他先走。
我又回头看了他们一眼,他们停下来了,史裕琪好象是要他们先走,他们大部分都走了,只有叶还没走,史裕琪还有和叶说着什么,最后叶也依依不舍地走了。叶走后,史裕琪开始在站台上找,我知道他是在找我,我还是躲在那个柱子后。他开始加快脚步找,他在四处张望着,可是没有结果,最后他像发疯一般的跑,穿梭于几个站台,他知道我喜欢站在站台上等车,既然我要回家,他以为他一定能在站台上找到我,每次在他快看到我的时候,我就移动身体,躲到柱子的另一面。他找了十分钟,也跑了十分钟,依然没看到我,他的脚步放慢了,我知道,他开始觉得没有希望了,但还是不甘心左顾右盼。在那十几分钟,我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我努力的压抑着自己向他跑去的欲望,我知道如果不忍住,我会跑过去在他的怀里哭出声的,咬着下唇等着时间快过去。广播里传来我要坐的火车到站的信息,终于可以逃离这里,我松了口气,我看了史裕琪一眼,他和我站在同一个站台上,长长的叹了口气。他也停下了脚步,往着火车要来的方向。难道他和我坐的是同一趟火车,我开始怀疑这个,这是一趟南下广洲的火车,而他也曾说过,广洲有他很多好朋友和他哥哥。我再看他,他似乎在和我等同一趟火车,天哪!我还要忍受这样的一个小时,我甚至有一种想往回走的念头。我不能回去,我藏不住的失落和伤心逃不过任何一个人的眼睛。火车到了,我和史裕琪都一前一后的踏上了火车,我们中间隔了五个车厢。
我坐下来,打开窗户,想看看外面的风景,让自己平静下来,不要想着五个车厢之外有一个他。可是此时此刻怎么可能平静下来呢,那边的那个人是我唯一的爱人,是我心里的全部,我按住自己的胸口,呼吸变得好艰难,我不停的看时间,一分钟看好几次,等了又等,才过去5分钟,我走到车厢的一头,不停的用冷水洗脸,看着镜中的自己,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我脚还是不由自主的往前移,只是移得非常慢,甚至往前走了一步,又退了回来。
就这样,离我到站的时间只有十分钟了,我离史裕琪还有三个车厢,我站在那,我是应该跑过去,还是在这站着等火车到站呢。这个问题压得我透不过气来,我在想,他已经要走了,为什么还要在走之前再见呢,这不是屠增伤感吗?于是我狠下心,站在那一动不动,火车终于进台了,我快步下了火车向出站口走去,走了几步我又停了下来,似乎有谁在看着我,我回过头,看到史裕琪正在窗口看着我,他想叫我,可是那个空调车的窗户打不开,我不可能听到他的声音,我不顾一切的跑到火车边,隔着玻璃看着它,我们之间相隔不过十公分,我们都在努力地看着对方,好象想在短短的几秒钟内永远记住对方的容颜,但却不能握着对方的手。他把手掌帖在玻璃上,我也慢慢地把手放在他的手掌的位置,我好希望时间能停下来,我就这样一直站下去。可是广播又响了,马上要开了,可是我真不想走开,我就要站在那,火车发出最后一声警告后,史裕琪把手放下,示意要我走,我退了几步,就这样他终于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那一天,2000年5月12日......
回到家,走到自己的房间我精疲力尽地坐在墙角里,头埋在膝盖上,我终于还是哭出来了,哭得很伤心,像失恋一样的伤心,以前和他相处的一点一滴历历在目,象针一样剌着我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哭得累了,我就倒在墙角睡着了。第二天晚上躺在床上,眼前不停的浮现那一晚我们一起躺在这张床上的情景。
那一晚,有生以来第一个失眠的夜。刚天亮我就准备回学校了,我受不了这种回忆的剌痛。
回到学校,这里的一切比在家要难受百倍。每个地方都是他的影子,看到后面空空的座位,我会茫然;看到行单影至的柯宇,我会茫然;看到晚自习后教室里只剩我一人,我也会茫然;看到别人下象棋我会不知所措;.......
柯宇交给我一封信。他的信上说他永远只爱我一个人,只会娶我一个;可是这种话我根本看不进去,他说我是他的天使,他会永远做我的守护天使,可是他哪里知道,他的天使已经掉进地狱了,正受着各种折磨;他说不要对任何人说我们曾经爱过,他要我做以前那个骄傲单纯的宾菲;他难道不知道以前的那个骄傲单纯的宾菲已经不复存在了吗?他说日后每一个努力的白天过后的晚上,我美丽的双眼是他心灵的窗户;可他知不知道我心像一支迷途的小鸟,找不到方向呢?
在信的最后他还强调了一点,没有成就他不回来见我,也就是说两年之后他可能不会回来找我,这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我觉得自己像旋在空中的法码,能不能落下自己不能做主。
那天史裕琪给我打了电话,他问:“你还好吗?”
我没有回答,说:“你信上最后那句话是你一定要坚持的吗?”
“对”他十分坚定地说。
“好,我既然改变不了你的决定,我总有权利决定自己的事,从今天开始你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也不要写信,我不想听到任何与你有关的东西,你的成就与我无关,我的好坏也不用你管。”我的言语不带一丝感情色彩。
“你一定要这样吗?是不是这样你会你会好过一点,我从你的世界里消失你会好过一点吗?”不太清晰话从电话那一端传过来。 “是的,就当是放我一条生路吧。”我生硬地吐出几个字。
“只要你觉得怎么样好,我尊重你的意思。”
放下沉重的话筒,我回忆刚才说的话,明明我是那么想他,可说出来的话怎么这么伤人呢?这样的对话好象是发生在即将要分手的人之间,可是我永远没办法把分手两个字对史裕琪说出来,他大概也和我一样,那我们这样又算什么?眼泪又一次滑过脸颊,但,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流过一滴泪。
接下来的日子,我像一个没有归宿的灵魂一般地过着;不可一世的我从来没想过自己会为了一个男孩这样,怎么也恢复不过来,那段时间我只知道象个傻瓜一样的看书,除了看书还是看书。记得那段时间的周末我没有回家,哪也没去,只是捧着CD坐到宿舍六楼的天台听音乐,每次我都只听两首歌,一首是mariah carry的my all,另一首是power station的无情地情书。在那之前我是从来不听摇滚的。“I am thinking of you /In my sleepless solitude tonight/If it‘s wrong to love you/Then my heart just won‘t let me be right/‘Cause I‘ve drowned in you/And I won‘t pull through/Without you by my side”每当音乐缓缓响着唱出前面这一段的时候,我的心就像挣脱了我的身体,已经飞到了半空,所以的悲伤都不属于我了。“I‘d give my all to have/Just one more night with you/I‘d risk my life to feel/Your body next to mine/‘Cause I can‘t go on/
Living in the memory of our song/I‘d give my all for your love tonight.......”那么伤感的夜晚听那么伤感的歌,我心里的伤痛升到了最高点,我就是想让它这么痛,一直痛一直痛,最后痛到麻木,痛到不再想他,我开始天天晚上这么折磨自己。白天扒在几本厚重的计算机书上,晚上听着能让我有撕心裂肺般痛楚的音乐。从他走后我就再也没有笑过,同学和朋友都很奇怪,仿佛以前那个活泼,开朗的我已经消失了。我一次次下定决心走出的痛苦,可又一次次沉浸在那让我不可自拔的悲伤音乐中。
人在伤心的时候,在觉得失去爱人的时候,听到每一首悲伤的情歌,都会觉得里面或多或少的是自己的写照,仿佛它是为自己的伤心而写,会觉得自己是被爱遗弃的人。满世界都是被爱遗弃人,可是却没有满世界有遗弃别人的人,我想不是谁遗弃了谁,只是爱得太重,自己为了爱情而遗弃了自己,总以为自己痛苦一点,对方就会快乐一点。可是却忘了对方的快乐也是建筑在自己的快乐上呀,自己痛苦了,对方怎么可能快乐呢?这是那段时间我真实的体会,也是在那个时候我害怕了听到任何与爱情有关的歌。
这样的日子整整持续了一个月,那天老师告诉我一个好消息,我的MCSE又过了两门,至此我已经通过五门,当时除了这个没有什么能让我有高兴的感觉,系里的领导也重视,并打算开个专门的MCSE课程由我讲课。我意识到,我真的再也不能这样下去了,我要收起所有的伤心,以一种正常的心态面对学习和生活。我作了一个令所有人吃惊的决定,我打算用全英语的方式讲课。我把这个想法第一个对我们班主任说了。班主任说:“宾菲,从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孩,你自信,聪明,而且漂亮;最重要的是你有一种女孩子少有的霸气,老师会支持你的。对了,这么优秀的女孩子应该很多男生追的,有男朋友了吗?”我想了想远方的史裕琪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算不算是我的男朋友,我们从开始到他走从来没有提出过这个概念。班主任提醒我:“你的决定必会在学校引起很大的反映,会引起很多人的注意,你要有心理准备。”“只是我选择一种上课的方式,应该不会有什么吧,我从来就无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我不以为然地说。
我开始了自己新一轮的计划,把课上好,并且准备剩下的两门考试。老师告诉我第一次上讲台可能会出很多次,但谁都有第一次要我大胆一点。可能是多次的舞台经验帮了我吧,第一次走上去对着100多个人我并是很紧张。第二次,第三次就更没事,只是每一次上课的人都在增加,还有很多外系的。班上的同学说他们并不是真的来听课,只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罢了。在讲台上我一次次体会到自己存在的价值,也让我一步步从悲伤中走出来。对史裕琪的爱并没有减退一点点,只是懂得了把最深的爱埋到最心底。我以为我完全正常了。可是慢慢地我发现我又有另外一个奇怪的地方,我周围的同学和朋友也都看出来了,我开始不太爱和男生交往了,尤其是对我好的男生,我只和班上为少数几个男生话比较多,说的一般也是专业方面的东西。那段日子吴彬给我写了一封信。很长很长,有好几页,我没有打开就知道里面写的是什么,不到一分钟我草草看完了。我一直把吴彬当好朋友,对他还是比较客气的我自认为,我在一张纸上写了五个字:我们不可能。给了他,他并不死心,还一个劲的对我好,他越是对我好我就越讨厌他,最后干脆不理了。那个时候凡是有那种想法的人都受到了和吴彬相同的待遇,甚至更差。并不是看到他们能让我想起史裕琪,那个时候我已经学会隐藏感情了,只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讨厌男生了。后来别人告诉我,我几乎没有对男生笑过了,再后来又有人告诉我,学校里的男生在议论我可能是同性恋........
这个学期终于要结束了,回想一个学期间发生的那么多事我仍然心乱如麻。从那个电话之后,我和史裕琪确实再也没有任何联系了,我想或许他就这样走出我生活了。我很想换了环境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到一个没有史裕琪影子的地方。我想一个人去深圳旅游,后来父母也同意了,因为我有个叔叔在深圳开了个公司。这一次深圳之行的经历彻底改变我的命运,也遇到了对我影响最大的一个男人.......
爸妈陪我选好手机后,我就一个人踏上了南下的飞机。到深圳之后,我住在关外海边叔叔家的别墅,我也是一个爱海的女孩,曾几何时有人说过要带我去看海.......那几天我在想,史裕琪就在广的洲,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可是怎么又觉得那么远呢?他或许也知道我在深圳吧?.......我不想想这些了,再也不要想了......这里优美的风景和宜人的气候让我的心情好多了。当我第一次背着包走在阳光下时,我确信自己已经完全能忘记该忘记的事,这里的地址只有我最好的朋友琼知道,我来这的第一天就给她写了信。叔叔对我还不错,虽然在此之前我们见面的次数并不多。叔叔开的是一个销售电脑和机床配件的公司,在关内的长城大厦。有一天他不在,一个德国公司的老总给他打电话,想和他谈一笔电脑配件的生意,我用很流利的英语回答了他的一些问题,那应该得益于在学校用英语讲课的结果吧。叔叔回来和那个老总通过电话后,对我刮目相看,他似乎不相信一个不到17岁的女孩有这种本事,第二天叔叔说要我过几天到长城大厦住,帮他处理一些公司的事情。
一天下午我收拾好东西就坐叔叔的车到长城大厦,才刚到,叔叔家的保姆就打电话来说刚才有一个男孩来找我,她形容了一下男孩的外表,那个人就是史裕琪,我花了好久才平复的心又开始不平静了。她还告诉我,她已经告诉史裕琪我去长城大厦了。过了一会手机响了,我看了看那个陌生的手机号码,并不想接,它一直在响,我最终还是接了。
接起来我没有说话。那边传来了久违的声音:“宾菲,是你吗?”
“嗯”
“近来还好吗?”
“我不是说过与你无关吗?”我冷冷地说。
“我只想看你一眼。”
“不是有话在先吗?”
“你下楼来好吧吗?”
“我不!”
“算我求你,这是我第一次开口求你。”
我没有说话算是答应了,这两个多月我在心里想了他不止一万遍,此刻就要见他了,我心里比第一次上讲台还紧张。我们都没有挂电话,也没有说话。直到我走下楼。
“我已经下来了。”我下来后并没有看见他。
“我知道,我看见了,你穿长裙的样子很美。”
“你在哪?你到底想干嘛?”
“我答应过你,没有成就就一定不见你,我现在还不能见你,我能这样远远的看你一眼,我已经很高兴了。”
我很生气,我觉得一切都是他在安排,他让我下来,却不见我,只是站在一个我不知道的角落里看着我,让我看不到他。“那你的目的达到了,我要走了。”
“不能再多停留一下吗?这两个月我真的很想你,可又不能给打电话.......我.......”
我心里在说:既然你那么想我,为什么不出来见我呢,难道你不知道我也很想你吗?可是这句话我是说不出口的。“我要上去了,从今天以后我还是不要和你有任何联系。
“为什么?他的语气中一丝乞求。
我对着手机大声说:“我不喜欢自己喜欢的人那么懦弱。”说完我就挂了电话走进大厦里了,走到电梯门口,我又不忍心上去,站在那里足足有20分钟,我还是走出来了,我想看看史裕琪还在不在,我跑出来,眼前是空旷的平地和复制品似的高楼,却没有他的影子,我从一个楼跑到另一个楼,依然没看到他。我想他是走了,他就这样来了,我没有看到他,他又走了。美丽的夕阳下,只有我一个拉长,灰心的影子印在那。
一次次的失望,然后又点燃希望,继而又失望,我的心好累,累得让我觉得再也经不过任何折腾。
在长城大厦住了几天后,我觉得那里很轻闲,没什么事。我想我应该借这个机会去外面见识一下,我想试着自己找工作,我把想法告诉叔叔,他也赞同我这样,只是要我不要去离这远的地方。第二天我就背着包出发了,刚走出来不久,就看到一个写字楼前有招聘的消息。我走进去看了下,是一个德国广告公司招聘平面设计师。我的美术功底还算不错,又有ACCD在手,我毫不犹豫的填了表,转身一看,才发现很多人报名,两个职位好象有三百多个人竞争,前面经过了五个环节,刷了一大批人,最后只剩下我和另外三个男生和一个女生了。负责人告诉我们,接下来要见的是德国主管和公司的老板。进去一间房里,左边坐着几个外国人,应该就是德国主管了,前面坐着一个能让人眼前一亮的男人,大约24岁的样子,看他的位置就知道他是老板,他看到我们进来,很优雅地摆了摆手,说:“各位请坐。”他有点象个英国绅士。我边找个座位坐下边说:“谢谢”我看另外那三个男生和一个女生都还站着。我在想难道应聘的时候坐不礼貌吗?前面的那个男人看了我一眼,又看了另外几个人说:“没关系,你们坐吧。”他们这才坐下来。
这个男人没有说话了,开始盯着电脑屏幕。那几个德国主管开始发话,他们并没有象叔叔说的那样要我们作自我介绍,只是说我们只需要回一个问题。其中一个开始问了,他的问题很长,我大部分没听懂,我才发现在学校里即使我能用英文讲计算机方面的知识,但却难听懂别人用英语讲广告方面的东西。我开始琢磨怎么让自己不要丢脸丢大了,我看到另外几个从能在流利的作答,该死的是他们的回答我也听不太懂......“宾菲,it‘s your time”“啊!”我禁不住发出一声,然后硬着头皮说:“please repeat your question?”“OK,”那个德国主管重复了一遍,这次我总算听懂了,他是在问对于广告理论和实践哪个重要,或者说理论相对于实践重不重要。“just so so.”我想也没想就冲口而出。那个男人把目光转向我,眼里似乎有一丝好奇。另外几个应聘者也在看着我,我意识到我是不是出洋相了,很不好意思的低着头。那一刻那间房静悄悄的,突然那个男人说:“it‘s very wonderful.。”说他就在鼓掌,在场的人也跟着他鼓掌。我着实没明白是怎么回事,这时那个男人对我说:“宾菲,对吗?”“嗯”“请跟我出来一趟。”我跟在他后面去了他的办公室,他的办公室很大,里面还有桌球台,很西化。坐下来之后,他问我:“你是在校的大学生,对吧?”“嗯。”“你的专业是计算机。”“嗯”“这个工作和你的专业差距甚大,你能拿下吗?”“应该没问题。”我自信地回答。“你有几年美术功底?”“不是完全连续的,大约八年。”“有英文名吗?”我摇了摇头。他站起来对我说:“你在这稍等一下。”大约过了5分钟他回来手里拿着两张表格说:“你们两被录取了。”“啊?”我吃了一惊,没想到事情这么容易,事实上我根本没有去工作的心理准备只是想体验一下应聘的感觉。“有什么问题吗?”他问。
“我可能只工作一个月,那么.....”
“我知道,没关系。”
“可是我没有工作经历。”
“我知道,你都过了ACCD,应付这个工作没问题。”
他看着我一脸的疑惑不解问,说:“不用担心,这里的同事会教你怎么做,下周一开始工作,有问题吗?”
“没有了。”我说,“我可以走了吗?”
“可以”他看了看表说:“我也下班了。”
我说了声再见就走出去了,我走出这个公司的时候还觉得有点象作梦,事情太顺利了。
“宾菲”我抬起头还是刚才那个男人“你住在哪?我送你好了。”
我摇了摇头说:“不用了,离这很近。”
他还是停下来了,并把车门打开,请我上去。我似乎不能再拒绝。在车上他问我住哪,我告诉他长城大厦,他笑了笑,我就没有再说话,那时的我尽管已经决定不再伤心,可对任何异性还是有一种戒心,到了之后,他还是很礼貌的打开车门,我说了声谢谢再见就走了。周一,我准备去上班,换了好几套衣服,看着镜中的自己脸总有一股浓浓的稚气,怎么也遮不住。因为是第一天,我很早就准备去,下楼后,我看到那个男人的车停在那,他站在旁边,我很意外的看着他说了声:“早”他说:“上车吧。”“你怎么在这这呢?”“我住在这。”他回答。“哦,”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他是那种让人看一眼就不会忘记的人,他脸上有一股史裕琪从来未曾拥有的自信。我站在那并不准备上他的车,他伸出手说:“我的中文名叫屠楚雄,大家都叫我chris.我们认识一下吧。”我也伸出手,我公式般的笑了笑。他又做了一个手势示意让我上车,我以前对名车很钟爱,但对他的车我却是第二次上车才注意到是奔驰。第一天上班和就老板一起,我在公司也受了不少异样地目光。
刚到公司上班的感觉很特别,尤其是很多外国的同事。全新的环境让我没有再想那天史裕琪给我带来的失望,chris是公司的老板,他家在上海,身份却是美国公民。chris和史裕琪有太多太多的不同,史裕琪是与众不同的,但他的与众不同只有我最能欣赏,而chris的与众不同却能得到每个女孩或者说女人欣赏。在别人眼里chris是个完美的化生,不错的家世,不错的学历,不俗的外表。不过我一直认为这与我无关。chris也教会了我很多,每天我们都一起上下班,我住九层,他住十三层,那是复式楼,只有单数层。他懂的东西惊人的多,从罗马时期到文艺复兴,从绘画雕刻到古典音乐,他似乎无所不知,那段时期我的知识在他的影响下丰富了不少,他最欣赏达利的画,而我对达利的画一直处有半知不解,又渴望理解的状态。他告诉我达利的画是受宗教哲学影响比较多的,要从那个方面去看达利的画。渐渐的我的笑容多了,那是真心的笑了。chris和我叔叔也认识,有时候我们会两个人一起吃饭。我仍然在努力的忘记着什么。
一天晚上我和叔叔,chris以及一起他们的朋友到一个夜总汇,刚坐下,叔叔就说:“宾菲,听你爸爸说你的歌唱得不错,让大家见识一下。”我开始选歌,我本来想唱一首听起来轻松喜悦的歌,可选来选去,我还是点了“囚鸟。”拿着话筒,才想起,自从他走了之后我就再也没拿过话筒了。我刚唱第一句:“我是被你囚禁的鸟......”在场的所有人都把目光转向我,我知道自己的声色比较纯,声音是比较有穿透力的那种,却有点缺泛底气不过一般人听不出来。我还在认真的唱,并没有看周围,我并不是为周围任何一个人唱的,“......这撩乱的城市,容不下我的痴,是什么让你这样迷恋,这样的放肆.......”在难过中我仿佛又回到了初恋的每一个夜晚,“.....眼泪是唯一的奢侈。”唱完这一句我才觉得自己比那支囚鸟还可怜,我连唯一的奢侈都没有,我不能哭了。我回到座位上,chris说:“ you did a very good job。”他很高兴的时候就会情不自禁说英文“谢谢。”我还没有从思绪中回来,“最令我意外的不是你的声音这么好,而是,你还这么小,你的声音里却充满了感情。”“是吗?”
有一天我和chris在他家里看一个60年代拍的以一个法国小镇的女孩为背影的广告片,我也很喜欢那则广告,即使放在现在,那个广告的意境和拍摄手法都是当然唯美的,片中的女孩叫dita,不是一个法国名也不是一个英文名。看完后chris问我:“喜欢吗?”“嗯!”我点了点头。他接着说:“我也很欣赏这则广告,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应该叫dita,以后我叫你dita好吗?”chris的满脸阳光让我难以拒绝,我答应了。没过多久全公司的这都这么叫我,这是chris给我起的英文名吧。应该说我在深圳过的一种资产阶级的生活,每天出入的场所大都是只收会员卡的那种。用叔叔的话说这是一种很容易让人迷失方向虚荣心暴涨的生活,如果没有心事,这样的生活确实让人喜欢,可那时的我,再多的繁华生活都填满不了我心里的落寞,一个耀眼的光环下,一颗受伤的心。当然这一切我隐藏的很好,没有人知道。
我和chris的关系比较密切连叔叔也看出来,一天chris请我和叔叔去吃西餐,餐桌上,叔叔说:“chris,深圳的女孩和国外的女孩比起来怎么样?”chris看了看我说:“还好。”“你在这的女朋友应该比不上你在伦敦的五分之一吧。”“还好。”chris又点了点头有点尴尬,我有种感觉,叔叔这话是故意说给我听的,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个。叔叔又说:“宾菲,听你爸爸说你还没有谈过恋爱,是不是?”“嗯!”在那个时候我只能那么回答。我回答的时候chris很意外的看着我,仿佛这是很奇怪的一件事。“你还小,不谈最好,抓紧时间多学点东西。”叔叔说。“我知道。”我回答。那天晚餐过后,叔叔有另一个约会,我仍然是和chris一起回去,在路上,我没有说话。chris说:“你真的没有交过男朋友?”我点了点头,“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我已经早恋爱了,以前在英国读书的时候有过很多女朋友。”我笑了笑说:“读书时候的感情一定很纯洁吧?”我印象中是这样,可是又觉得有点矛盾,很多女朋友,感情怎么会纯洁呢?“从来没有人在我面前用纯洁来形容过爱情。”我忘了他是在美国长大的,观念应该和我有很多不一样。我到家后过了一会叔叔回来了,他说:“chris是个很不错的男人,很能吸引人,可是不太适合你这种女孩,你是个认真的人。”叔叔的观察力还算不错,几天就看出来了。“我又不喜欢他,他要适合我干嘛呀!”“哦。”叔叔说,“在这里对任何男人都要有保留,可能你觉得自己还是个孩子,可是在别人眼里你已经是成人了,你要学会保护自己。“我还是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有一天下班回来,我下车的时候被眼前的景色惊呆了,深圳的夕阳真的很美,把整个城市都拢罩在一片醉人的红光中。我的心情不禁好起来,chris说:“我们去顶楼看夕阳吧。”“好呀。”到了顶楼,这里比楼下更美,微风吹脸上,感觉舒服极了。“dita,问你一个问题。”“嗯?”我回过头。“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孩?”我想了一会说:“这个问题很难回答,最起码他不是懦弱的吧。”我想chris肯定是听不懂我的话,不争气的我又想起了他。“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男朋友呢?”其实我那时候我只有17,岁我也不知道大家为什么一定要认为我有男朋友才是正常的。我说:“因为我很在乎初恋的感觉。”我给了他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你觉得初恋的感觉是什么样的?”“初恋......初恋是一起牵扯着手在夕阳下散步,是一起坐在亭子里看月亮;是在暴风雨中紧紧的拥抱;初恋是--"我再也说不下来了,说:“不早了,我们下去吧。”我转过身径直往下走,留下听得似懂非懂的chris........
........
到八月中旬了,我一个月的工作将近完了,也是我要回去上学的时候了,chris没有要我递辞呈,他说我还是公司的职员,我随时可以回去工作,我要走的时候,chris说要送我上飞机,我拒绝了,我想一个人来,就一个人走。
从深圳回到学校后,所有的人都说我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身上有了另一种气质。平静而泛味的生活还是这样继续着,一直到十月底,学校里举行校运会,我被我们班体育委员近乎哀求的劝说下,参加了一个项目,是跳远,此前我已经很久没跳过了,本来想比赛的前几天到沙坑边去练习一下,可那里一直有人很多,所以一直到比赛那天还没有练习过,比赛开始了,我第一次跳范规了,第二次跳得很好,是最远的,第三次的时候我想跳得更好,可是意外却发生了,我落入沙坑的时候脚往外一撇,摔下去,一阵巨痛,让我都不能确实自己是不是还活在这个世界上,体育老师对周围的同学说我的韧带拉伤了,要他们尽快送我去医院。我伤得很重,医生说我的恢复期会比骨折的人还长,我最关心的是它会不会对我以后走路有影响,医生说:“应该不会。”我又问他:“那我以后还可以跳舞吗?”医生的回答是:“这个很难说,”听他这么说我几乎要昏过去了,对我来说如果不能跳舞或者说我的身体会有缺陷,会比要我的命还难受。
从医院回来后,我也只能天天躺在床上,吃饭生活都要别人照顾。回来的那一天,我躺在床上,电话来了,宿舍的人都听出是史裕琪的声音了,她们要我接电话,我说我不想接任何人的电话。我伤得这么重,如果他还是那个夕阳西下中为了我的一个笑脸不顾一切的男人,他应该回来看我,可是一天过了一天,他始终没有,只是柯宇每天都会来看我一趟,就算门口的管理员百般阻饶,柯宇也没有间断过每天一次的探望。那段时间是我人生最痛苦的一段时期吧,我以为腿伤一个月左右会好,于是我对爸妈说我那个月学习很忙,不会回去了,其实是不想让他们难过。想等自己好了之后像没事发生一样。可是我并没有想到腿上的伤整整拖了四个月才完全恢复。那个时候,我最大的难过不是来自身体上,我不知道这会不会给我留下影响,象我这样一个追求完美的人是不能容忍自己的腿有事的。我甚至无心看我要考试的书,我关上了手机,静静的躺在那捧着一本罗素的西方哲学史。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我也在一天天的由失望走向绝望。我盼望的人是不会来了。这时我打开手机,第一接的电话是chris打来的。
他问我:“怎么这段时间打电话给你,别人都说你不在,手机也不开。”
“我.....我腿受伤了。”这是我第一次主动把自己受伤的事告诉别人。
“伤得怎么样,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你等一下,我订机票,马上来看你。”
“不用了,已经好很多了。”我点意外他过分的反映。
“别说了,把地址告诉我,我马上过来。”
我不肯说地址,他顿了一下说:“我去问mark.”
“真的不用了,我已经能走了。”
“你还有过不能走的时候呀?”他显得十分吃惊。
“现在没事了。”
“好吧,你好好休息。”
总算是劝住他了,我舒了口气,这时我的腿已经整整伤了一个月了。在心里我已经把自己和史裕琪画上了句号。第二天,我开始一瘸一拐的去上课,才上到第二课,教室门口出现一个穿西装的男人,手里拿着笔记本电脑,是chris。我和chris站在教室门前的走廊上说话,过往的每一个人都会忍不住看他一眼,因为他太突出了,他浑身散发着一种贵族气。对于chris的关于我自始自终都觉得温暖,感动,却没有害羞激动过,他就象个大哥哥一样。午饭过后,他就要走了,因为公司里的事实在很多。我没能送他,他走的时候说:“答应我每天晚上把手机打开。”“嗯!”chris是走后班上的所有的女生都禁不住好奇问我他是谁,我什么时候认识了这么一个帅得匪夷所思的男人。那天下晚我准备回宿舍的时候,柯宇叫住我说:“宾菲,其实史裕琪很关心你,他每天打电话来问你的情况,是他要我天天去看你,然后向他汇报的。”“你转告他,谢谢他的关心,顺便告诉他我不需要他的关心。”我冷冷地说
此后的一段时期每天晚上chris都会在9点钟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有时候他在法国,有时候他在德国,当然更多的时候还是有深圳。有时候我们说谈到很晚,我知道了他在美国出生并在那长大,他和我一样也不喜欢美国,所以他的大学和硕士是在英国读的。21岁的时候在伦敦大学硕士毕业就去了德国,也就是我们公司的总部,两年后公司派他来深圳做这边分公司的CEO。他显而易见的关心,很容易就让我明白他在想什么。但我觉得我和他是不可能的,我一点也不想和他在一起,首先最重要的是,那个时候的我心里放不进任何人,其次我也不想和一个比我强那么多的人在一起,我骄傲的资本在他那都算不了什么。他有意无意的在暗示我,而我一次一次的装白痴。第四个学期很快就过去了,从那次在深圳和史裕琪通过电话后我们再也没有过任何联系,整个寒假也依然如此。第五个学期,我变得更加冷漠,清高,孤傲对所有的男生。我还是拼弃的读书,到此为止,MCSE拿到了,ACCD早拿到,程序员也拿到了,六级拿到了,计划中的基本上全拿到了。我依然保持和chris的电话联系。在这期间chris建议我去德国留学,他让我先以公司职员的身份去德国参加一个短期培训,然后在那读书。我拒绝了,我说暂时不想出去,他说尊重我的意思。我也明白越早出去越好的道理,可是我还是不想走,觉得走了,我就像逃兵。
我和史裕琪之间依旧没有任何动静,已经半年多了。一天晚上,chris的电话来了,他告诉我他在意大利,那是我最喜欢的国家。说了一会话,他说:“dita,我喜欢你。”我没有说话。
“我真的很喜欢你。”我还是没有说话。
“你怎么了?”他问我,“是不是我把你吓着了。”
“不是,只是我觉得你不应该喜欢我。”
“怎么这么说?”
“读书期间我是不会谈恋爱的。”
“我没有马上要你答应呀。”
“可能还要很久。”
“我可以等........”
“不,我想你不会是我适合的人,我要的只是简单的爱情,简简单单的一个人。”
“你在介意我以前的事吗?”
“我想我还是比较喜欢传统的中国男人。”
chris顿了一会没说话,“我可以为你改变自己,这一辈子我只会喜欢你一个人,”
“何必呢?像你这样男人,只要你喜欢你可以找到比我更好更优秀的女孩。”
“你真的太特别了,我控制不住自己。”
......
“我不能给你任何话,只想对你说放弃最好。”我无奈地说。
我最不想发生的事最终还是发生了,我情愿他是我的上司是我的好朋友。我的世界好象谁也走不进来,偶尔班上的同学在说起他的境况的时候,我一个字也不会听,仿佛他是一个与我毫无关的人。只有一次我生日的时候,有个电话打到我家来,我拿起电话,对方不说话,我也没说话,就这样沉默着,沉默了几分钟那头传来生日快乐歌,我知道是他,歌还没有放完,我就放下了电话。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着,这段时期,chris也跟我提过几次留学的事情,我都婉言拒绝了。我不想去面对自己的放不下,就这样一天的天的过着。至此史裕琪离开已经一年了。到第七个学期期中考完之后,公司要我参加一个标志设计展,于是我请假回公司了。比赛还算顺利,到那后我才知道过几天是chris二十五岁的生日。他挽留我参加完他的生日party再走,我同意了。
我以为他的生日是很多同事一起在PUB里过的,那天上午,他带我去时装店挑了一条裙子,然后说我们去吃西餐。到了西餐厅,他带我向一对中年夫妇走去,“daddy,mummy,这位就是宾菲。”chris又对我说:“这是我daddy,mummy。”我站在那,木木地叫了他们:“伯父,伯母好。”他的父母穿着和谈吐都很讲究,一看就不是等闲之辈。我看了chris一眼,我很不满意他这样的安排。用餐时他父母和我随便聊了一些,他们是那种比较开明的父母,后来我才知道,他父母是早年在美国留学时认识的。
好不容易等到结束了,等他父母走后,我站在那没说话,他也看得出我生气了,他说:“我并不是有意这样的,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很重要你,这是我第一次带女孩见父母。”“你根本就不尊重我。”我依然生气。“sorry,或许我有点太急攻了,但我除了喜欢你,没有别的意思,请原谅。”我没有回答他,掉头就走了,他一直追在我后面,我越走越快,我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大声说:“我真的很喜欢。我从来没这样对一个女孩子。请你听我说........”省略号的那些话确实让我有些感动了,只是感动过后,我到现在已经忘记那段话他是怎么说的了。我离开深圳的那天,是chris送我的,我要走的时候,我对他说:“都一年了,如果要发生的话早发生了,你放弃吧。”“不,还有第二年,第三年......还有很多年,我不急,可,可还是希望在你走之前听到一点什么?”
我并不是一个完全麻木的人,尽管我还想拒绝可是这样拒绝变得有些困难,我不否认我的的困难与他的优秀脱不了关系。我艰难地说:“人的心只有一个拳头那么大的地方,放进去一个人就放不进去第二个人了.......”chris打断了我的话,说:“如果你现在不想放进去,那么那个空为我留着,好吗?”他肯切的看着我,我还想张嘴说什么,他把食指话在我嘴前。
我在学校的课程提前修完了,父母也在考虑我出国的问题。 爸爸妈妈并不知道史裕琪的存在,却很清楚chris的存在,在他们没有见到chris之前对他的态度是中立的,那也是从叔叔那得到的信息,欣赏他的才华和能力,却无法接受他私生活过于丰富。02年的除夕夜,我病了,高烧,呕吐伴随着扁桃体发炎,一滴水都吞不下,初一就住院了。我甚至有些神智不清,不清醒的时候到我还更舒服,我不必强迫自己坚强,不必强迫自己冷漠。半梦半醒中我开始疯狂地想念史裕琪,想上次他生病的时候我坐在他身边的情景;我每次都仿佛已经看到他了,只是我用尽全力力气争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还是爸妈熟悉的脸庞,我有一种想痛哭的冲动,我才觉得心里好苦好苦。有一天我恍惚中感觉我正握着一只手,我全身一怔,睁开眼睛,眼前是chris那张冲满阳光的脸,还是他来看我了,这一年多以来所有的不开心都是他在陪我。爸妈第一次见chris对他的印象超乎想象的好,他在我爸眼里差不多是个完人。我生病期间,chris一直在我所住的城市陪伴我,情人节那天早上,我出院。让我意外的是chris在那天没有送玫瑰,而是一束满天星。 我诧意的问:“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满天星?”“我眼里的dita是最与众不同的,她怎么会喜欢红玫瑰那么俗的东西。”他很得意地说。我无语。
我出院以后chris和我父母在商量我出国的事情,我爸一直希望我去美国,以chris的能力送十个dita去美国留学都不是问题。可是我确实不喜欢美国,我拒绝了,我说如果去的话我要去一个欧洲的国家,我比较喜欢有文化底蕴的地方。好象最上乘的选择就是英国了,我知道此时父母已经把chris默许为最佳人选了,先入为主的印象总是最深刻的。02年初也是chris打算自己创业的时候,他要去德国,他想先带我去德国上半年语言学校再转到英国去,可是我拒绝了。我说:“我才不上语言学校,英语又不是很难的东西,跑到国外去学英语,我颜面何存呀!”父母问我有什么打算,我说:“我自己在家看书吧,我自己考雅思,不拿7分以上不见你们。”chris看着我,说:“我就喜欢这样骄傲的dita。”当着父母的面,让我很不好意思,我知道自己留下来考雅思是为什么,2月14日了,再过三个月不到就是两年的期限了,史裕琪你会不会回来,不争气的宾菲还在这守侯着..........
二月过去了,三月过去了,四月过去了,5月12日史裕琪没有来,那天我捧着手机坐在江边整整一天,我在等,我还是在等,等到夜幕降临了,他人没有来,电话还没有来,更晚了,妈妈打电话催我回家,我一步一步的往家的方向移,走了好久,终于走到我的房间,我看了时间,12点了,我直直地倒在床上,那一刻身心疲惫。我们最终还是结束了,我在想,再可爱的宾菲也重要不可他那可怜的男人的自尊。我彻底失望了。
那几个月chris开始准备自己的公司,这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困难,从他daddy的银行贷款八位数,不到三个月他的公司就走入正轨了,是德国一种机床驻亚洲地区的总代理 ,公司的总部在德国,chris也比较喜欢德国。公司驻亚洲的总部在上海。五月下旬我来上海参加雅思考试,琼在这里实习。我去上海之后chris时常回上海,他让我住他家,这样他的家人就可以照顾我,我拒绝了。到上海之后我才发现他们家住在上海一个那么显眼的地方,似乎每个人都能看到,当时这并不是我拒绝的理由。考完之后,chris建议我去上海这边的公司里做一个assistant manager,他说我可以学到很多东西顺利等签证。琼知道我和chris的事,她一直在为我高兴说我终于找到了最配得上自己的人,我还是不想说什么,回想一下,我和史裕琪的感情到现在还是没有人知道,就算琼和柯宇感觉到我和他之间有些异样,但他们看不出任何端倪。即使是最好的朋友,他们也觉得史裕琪和我不相配。有几次chris来看我的时候,琼也在,琼总是和chris开玩笑说我是一个纯洁得不能再纯洁的女孩子,从来没有和任何男孩子谈恋爱过,说他应该好好珍惜我。琼离开后,chris总是对我说:“我希望这辈子我只守着这个女孩。”
琼有一次问我:“你对chris怎么老显得不是很热情,这样的男人错过了,你会后悔一辈子的。”“我爱的人是史裕琪。”我的语调异常平静。琼张大了嘴说:“不可能的。”“真的,我爱的人一起是史裕琪。”我望着前方说。“这件事chris知道吗?”琼急切地追问。我摇了摇头,她舒了口气说:“幸好。你千万不要告诉他。”“为什么?你也觉得我应该和他在一起吗?”我问。“当然啦,你和史裕琪怎么可能呢,虽然现在很多同学说他炒股赚了钱,但怎么能和chris比呢。”琼说得很顺其自然。“你怎么一出校门就满口的钱。”我叹了口气,说:“我也知道我们不可能的,两年多了......一切都完了,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想瞒你。”琼看着我伤心的样子没有说什么了。
chris是个聪明的男人,他的感情从来没有给过我任何压力。七月我拿到签证了,我要去的学校也是当年chris就读的学校,他开玩笑说我是他的小师妹了,拿到签证的时候,我有一种减短了长发的感觉,长发一直是我的最爱,可是减短的话会一头轻松,也会很揪心。我要出国的事,除了琼其他的同学都不知道。日子还是这样的过着,我一直保持和柯宇的联系,我知道自己还残存着一点点希望,只是那一点点希望象夜晚里的一扇小小的门,随着出国的日期的逼近越关越闭,都快看不一丝光线了。
八月的时候我已经把出国的事情准备的差不多了。22日是我离开的日子,15日的时候爸爸妈妈也上海准备为我送行,我即将离开并没有太多的悲伤的气氛,因为这次是chris陪我一起去,在这段日子里他已经取得了所有人的认可,大家都觉得他对我好得不能再好了。大家都很放心,认为他会把我照顾我。
18日,傍晚的时候,我和琼坐在床上聊天,这时手机上显示出一串陌生的号码,我接起来。
“喂?”
“嗯”
“请问是哪位?”我问。
“宾菲--”我抓着手机的手开始颤抖,27个月以来的第一滴眼泪滑过脸颊。
“史裕琪”我艰难地咬着嘴唇,琼紧张地看着我。
“我现在在上海,我来找你了。”
“你在哪?”
“我在虹桥迎宾馆。”
“我马上到你那---”我还没说完琼抢过我的手机说:“宾菲你疯了,你马上要出国,你现在怎么可以去找他。”
“把手机还给我,我要去找他。”
“你冷静十分钟再决定要不要去。”琼说完就把我一个人关在房里,我去开门,可是打不开,琼拿着我的手机出去了。我一刻也呆不住,不停的敲门,可就是打不开,过了几分钟,门开了,琼说:“我把你现在的情况告诉史裕琪了,为了你的幸福,他决定放弃。”
“不,我要去找他,你让来。”我不相信短短几分钟内他就能作出放弃的决定。说完就准备跑,琼从背一把抱着我的腰说:“你不要一时冲动,你们不可能的。”“为什么?你怎么知道,你放开,我要去找他。”“你认真想一想,你们真的合得来吗?就算你找到他,以后还是会分开的,你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不了解我们的感情,你没资格这么说。”我几乎是喊出来的。“你平时的冷静哪去了,史裕琪他不能陪你听交响乐,也不会和你谈文艺复兴,他更不听懂查理德,你们在一起不会幸福的。”琼一边死死的抱着我,一边尽力在劝说我。我什么也听不下去,我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去找他。“我可以不听交响乐,不谈文艺复兴......我现在只想见他。”我从来没有像那一刻那么脆弱过。琼还是抓着我死死不放,我怎么挣也挣不脱,这时有人敲门,琼的手松了下,我挣脱她的手臂,朝门口走去,我打开门,是chris,他看到我满脸泪痕吓了一跳“dita,你怎么了?”“请让一下,我要去找他。”说完我就从他旁边跑出去了。我跑到街中心拦了车就往虹桥那边赶,我好怕我去晚了,到了那,已经是晚上了,我打听了他的房间,我跑到他房间我连门都没敲,直接打开门了。
门打开了,我看到史裕琪坐在床边抽烟,头发林乱的我站在门口,脸上的泪痕还没有干;他看到我,怔了一下,我再也忍不住了,我扑到他怀里放肆的哭,我好象要把这两年多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史裕琪还是那么紧紧地抱着我,他的手臂也在颤抖,为了这久违的拥抱我们苦苦忍受了七百多个日夜。“菲,让你受苦了。”他不停的反复这句话。而我还是一个劲的哭。过了好久我终于还是停下来了。我抬起头看着史裕琪,他的眼睛也是红的。我们仔细地看着对方,想把这两年多来所失去的全补回来似的。
“哭得这么伤心,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哼?你为什么说你要放弃?”我好象有两年没有这么撒娇地说话了。
“琼说你要出国了,她说......有一个非常优秀的男人陪在你身边。”
“我又没和他在一起。”
“可是如果你和他会幸福的话,我想我应该放弃。”
“这两年多来,只有现在我觉得自己是幸福的。”
“真的?”
“当然啦。”我们就这样一直抱着,没有太多的言语。房里也没有开门,他打开窗帘的一角,月亮散在了我们身上。我欣慰的躺在他怀里,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他把下巴放在我额头上磨擦着,终于双唇帖在一起,很久很久都没有分开,很久很久....... 那个时候我并不在乎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只是想和他在一起,他还是紧紧的抱着我,我只是觉得好热,好热;“菲,你愿意作我妻子吗?”“嗯”我肯定的回答他。他更紧地抱着了我,他在我身边,我觉得好安心,好轻松,就这样我睡觉了。
我醒来的时候史裕琪已经不在我身边了,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我看了看周围,枕头旁有一张纸和一个红色的盒子,我拿起那张纸:
菲:
我走了,对不起,我又懦弱.......
这次来找你之前我很高兴,终于有一点可以拿得出手的成就见你了,在来的途中我一次又一次的幻想着我们见面的情景和未来的幸福生活,我甚至在想如果你旁边有其他男孩的话,这一次我会不顾面子死皮赖脸地把你抢回来.......昨天琼和我说的时候我就感觉到现在在你身边的这个男人肯定不一般,否则不会让琼有那么激动的言语。琼直接了当的说要我为你的幸福着想,要我放弃你。
看到你站在门口的时候,我的感觉没有办法用语言来表达,这两年来,每晚都是想着和你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入睡。真实的你再一次站在我面前,让我手足无措。我觉得老天是公平的,让我有一个不幸的童年,却也让我能到你的爱。以前我还曾看着别的男孩为了追你绞进脑法汁的样子而沾沾自喜,因为我知道你心里只有我一个人。昨天晚上抱着你的时候,我真的不愿意放手,我多想一辈子这样抱着你,什么都不去想。可是我不能这样,我是一个人男人,我必须面对事实,我决定再一次问琼,你和那个人的事。你熟睡之后,我和琼谈了很久,这一次她没有说要我放弃你,她只是把所有的事实陈述清楚。我已经明白了,我必须放弃,为了你也为了我自己。我并不是那么大方的一个人,可以把自己心爱的女孩推给其他男人,只是想到如果这个女孩为了和我在一起放弃自己的梦想,我于心不忍,想到将来我们因为爱好不和而争吵,我情愿现在就放弃你。至少能在你心里留下最美好的一面,认识你的这几年,我不止一次的问自己:你配得上这么好的女孩吗?每一次都得不到结果。我能做的只是为了你的幸福我可以不顾一切,但我的不顾一切却不能实现你幸福的全部。
从认识至今你在我怀里睡着三次了,你纯洁的不渗一丝杂质,让我为自己不成熟的冲动感到惭愧;每一次我都是睁着眼睛看了你一夜,每一次我都想永远记住你的样子;我很庆幸自己没有做出任何伤害你的事,否则我要后悔一辈子,你还是一个纯洁的女孩。不要傻傻的对将来的他说自己不纯洁了。
最后一次抚摸你的长发,最后一次亲吻你的面颊,最后再抱你一次,我真的要走了,昨天晚上我问了你愿不愿意做我的妻子,这枚戒指是我要送给我最心爱的妻子的。你永远是我梦中我的新娘。
答应我,不要再想起我,好好的生活,每天都要高兴。看到你的笑就是我最大的满足了。不要怪我,如果有来生的话,我一定要成为一个最优秀的男人回来娶你。
琪
2002,8,18
纸上湿湿的痕迹,我知道他在写这封信的时候,也是一行眼泪一行字。我的泪水此时显得那么无力。我知道我们是永远都不会见面了,昨天晚上的那一眼已成为刻在记忆里的永恒。
我精疲力尽的回到住处,chris坐在客厅里等我,他似乎一夜没合眼,看到我,他握着我的肩膀说:“dita,你还好吗?”我无力的点点头,“如果难受就哭出来吧。”
“我没事。”我的眼泪都是在有史裕琪的时候流的,现在他走了,我自然不会再流了。
“如果你还有心事未了的话,我们可以推迟去英国的时候。”
“不用了,按原定的时候走。”
“我能为你做什么吗?”
“不用,我想静一静。”
我把自己关在房里一整天,看着他留给我的信和戒指,我没有哭。我要听他的话,每天都要高兴。2002年8月22日,我和chris踏上了飞往伦敦的飞机.........
附:我在开始的时候提到过一首动人的音乐,可能每个人的看法都不同吧,或者那首动人的音乐只在我眼里动人,就象史裕琪只是我的唯一一样。那首歌的名字“you can’t say”听朋友说好象是一个韩剧里的主题曲,名字是“爱上女主播”不知道大家是否听过。从头到尾都是这首歌陪我写出了以前的每一个字,这几年来,第一次在没有史裕琪的地方,我又哭了,扒在桌上哭得很伤心,还有狠狠地对自己说:“不要再想他。”在异国他张第一次流泪,不是为了想家,不是为了委屈,还是为了我唯一爱过的琪。从我们开始到现在谁也没有说过分手,我和他之间不存在分手。这几天来是大家陪着在回忆着伤心的往事,和我一起感受伤悲,和我一起重温浪漫的点滴,我要忠心的说声谢谢。我和史裕琪的故事除了我们两个,就只有看这些文章的你们知道。我们周围的朋友和同学没有一个人知道。边段地下的感情最终还是见到了阳光,得到了你们的肯定。我所指的完整的女孩是指我完整的拥有他的爱,拥有完整的爱难道不是一个完整的女孩吗?
我是为了写出我和他的事才上天涯,甚至这个ID最初也不是我的。所有的事写完了,也是我离开的时候了。最前面我说不知道大家会怎么评价像我这样的一个女孩,是因为我觉得自己是自私了,史裕琪为了我的幸福作了那么大的牺牲,尽管自私并不是我主动。我不想说他的决定是不是正确,我也不想说他现在在我心里是什么样的一个位置,我相信你们都明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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