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红色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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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她问我，你叫每个女孩都是丫头，有意思么？

每个我喜欢的女孩，都叫她们丫头。就像我喜欢叫老B、BIRDY爱人。
不过想想，没意思，真的没意思。
什么有意思？

我23，快24了。   生在一个有传承的家庭，县志上说，光绪二年，我的老祖宗就开始了我家现在的营生，历五代，也算大家族吧，虽然是没落的。83年胡耀邦来我们县，也尝过我妈妈做的小吃。记事起，家里虽不算富裕，但也没什么压力，从小到大，我的要求都能得到满足。

幼儿园开始，就和伙伴一起使坏了，指使别人打架（俺从来不出面的，所以从未被阿姨批评过，呵呵），排队的时候趁女孩不注意，凑上去亲一口，然后在一片惊呼中逃之夭。
  
小学时就被一些人看成是流氓了，那时候已经开始彻夜不归，老爸有个同学常对他说“这孩子再不管就完了”，老爸还是充分的信任我，他知道自己的儿子，虽然荒唐，本质还是好的。其实那时也没干什么（那么小，能干什么啊，呵呵），就一群孩子，有女孩的时候就打闹、烟、酒、麻将，通宵通宵的玩，没女孩的时候，一群坏蛋就去截那些发育成熟的初中女生（至少在我们当时看来是成熟的，呵呵），风言风语，可能还动手动脚，把她们弄哭是最开心的事。我们是流氓，快乐的小流氓。
那时候成绩不错，拿过全国数学奥林匹克竞赛二等奖，西南地区、省市县的就不必说了。所以，玩得再疯也没人给我压力。

初中了，成绩依然优秀，除了英语，每门功课都数一数二，我甚至成了别的学校的老师鞭策学生的工具。    一起玩的人更多了，花样也更多了。     初中喜欢的第一个女孩搬到另一个城市后，我也任性的选择了放弃。每天上了早自习，就满世界玩去。还好，自我放逐的孩子不少。      退学，所有人都惊诧莫名，我记得，最后一期的成绩，我是年级第四名。——————————小时侯老是在想读书是为了什么，一拨一拨的老师告诉我读书无非是找个工作，那工作是为了什么？这样问很无聊，但可能适合我这种无聊的人。那年的退学，并不是一种姿态，很大程度上是自己找不到意义，找不到方向，觉得跟着既定的路走下去看不到别的可能性，未来整个的虚无了。现在依然看不到可能，依然虚无，但也渐渐明白了一些东西，我们曾经做的、我们现在做的，都是在为现有的、将有的生活做着准备，不管他有没有意义，知道自己想过怎样的生活，才能做出有效的努力。我在论坛里叫做“农民”，真的想过一种农民的生活，常对爸妈说，中了500万，我就卷铺盖下乡。

晃荡了一年，背煤渣，做小工，做了连很多农民都不屑的工作。很辛苦，夏天在差不多有50度的车间，从锅炉里把蒸热的烟包搬运到操作台上，100多斤啊，刺鼻的气味熏的人睁不开眼，有时候还要自己一个人搬，体会到了底层人民的艰辛。
退学那一年，得到了很多东西。开始阅读，开始思考这个社会，让我的内心强大到足以抵挡学校教育对我的侵蚀和伤害。

回到初三。新的生活，新的女孩，新的失败。初中这两次惨谈经营的爱情，是我很大的阴影，直到今天仍然无法完全抹去。缺少自信，对两个人的生活，一直有恐惧。

进入高中。团支部书记。总是抗拒学校派下的任务，因为觉得不合理。旷课从小就是家常便饭，因为成绩好，老师也很包涵。不想呆在学校，你以为他们能教给你什么好东西？
有了第一次，或者不算。她家里人去了外地。睡觉的时候她把手伸过来抱住了我……呵呵，很不成功，我笨得不知道怎么解开她BRA带的挂钩，我甚至都不知道那是挂钩。当然，也没有进入她的身体。所以，不算吧。

高中开始逐渐远离了那些朋友，更注重内心的生活。在大一的时候这种封闭到了一个顶峰。初中换了两个年级三所学校五个班，人缘很好，所以放假回家总是有很多人找。其实更多的时候我只想在家陪爸爸妈妈看会电视说说话，或者安安静静看看书，有太多的人打扰，他们伤害了我的生活。那段时间我甚至不接电话，所有的电话，妈妈都说我不在家。

搭上最后一班车，进了大学，经专，后来是西科。我对西科没什么感情，酷谷是唯一的留念。很多人在大学得到了重塑，我却只有自己的生活。大一、大二，简直不想和身边的人交流，觉得他们是中世纪的怪物，可能他们看我，也是怪物。
大一和沫儿渡过了一段快乐的时光，暧昧、游离。和沫儿玩的通宵是最多的，却从没碰过她，连吻也没有，有时候看到她眼神的迷离，也只是搂着她，不敢动作下去，呵呵，俺一直很笨。  沫儿彻底把我推进深渊那个晚上，我找到了另一个怀抱。她是那种脸蛋和身材对男人有极大诱惑的女人。我一向走狗屎运。  我的第一次在那个晚上被夺去。是夺去。毫无征兆，不由分说，她占有了我。 我感到屈辱和沮丧，怅然若失，所以我从不觉得男孩和女孩谁更有优势，失去的和得到的，都是一样的。  那以后是段疯狂的日子，代价是挂了四门。每天几乎三分之二的时间在床上度过，疯狂，颓丧，极度的享乐，极度的空虚。激情过后，常常心里很空，空得怕人，如果不是因为身边有个人，有时连死的心都有。
维系两个人关系的，仅仅是性。现在看起来这样说对我、对她都不公平，但当时，我就是这样想的。所以分手。那以后就再也没和谁保持持久的关系。

没有女孩的时候，开始背着包旅行。也很高兴。

大三的时候和一个北方女孩有段奇情。大一大二一直对老爸说想退学，没意思，坚持到大三，她让我觉得坚持有了意义。还记得第一次见面，她说“只许我碰你，不许你碰我”，呵呵，可爱的丫头，天真，单纯，把我也带到了12、3岁时的初恋。无疾而终的爱情。

后来上了酷谷，灌水是很大的乐趣，还记得是老B第一个灌到1000，BIRDY好象是第二，我是不是第三，忘了。什么样的帖子，都会让我们仨糟蹋的不成形。    那时候喜欢发帖子，在对八月的憧憬中写了不少。八月没追到，倒有一些女孩对我有了兴趣。  开始见网友，那些张扬欲望的的灵魂。第一个是在实习的城市。看午夜场、宵夜，玩得很晚了，家不能回，学校回不了，顺理成章的进了我住的宾馆。开始我也有顾虑——总有人说，可怜的女孩啊，在事情发生以前她什么也不知道啊——当我看到她用的是花边镂空的BRA时，不再有顾虑。一起去了越南旅行。我高兴的是，最近的信里，她还留念那次旅行。

我是个不习惯束缚自己的人，不管是思想，还是身体。在我看来，性是一个人的基本权利，享受自己的身体天经地义，只要安全和卫生，没有什么不可以。有人骂我下流，我说，和一个人上床不是下流，和很多人上床也不下流，这只关系到选择，而不是道德。什么是下流，欺骗才是下流，伤害才是下流。我自忖没骗过谁吧，至少在上床以前。除了第一个以后见的网友，如果我是对她有企图，都会明确的让她知道，见面，就是开房。也一直拒绝那些单纯的让我景仰的女孩。要我去见她，我总是说“有什么意思？见面，上床，然后我消失，你要死要活”。不， 我只需要和我一样的人，张扬欲望，放纵身体，在拥抱中取暖，换取一点点可怜的卑微的却又似乎是真实的幸福和满足感，即使很虚妄。

见的第二个网友，成都的。我有点爱她，是在床上爱上的。我对她说，“做我女朋友吧”，她说，“只是玩玩”。只是玩玩！要知道，在我之前还没有男人碰过她，而且她男朋友过几个月就复员来看她了。  那四个字让我郁闷了好几天，我记住了，就不会让谁再在我面前说了。我觉得自己被玩弄了，可能一开始，她就只是想着把我当成破处的工具。我不是工具，哪怕只是一夜情，也是要感情投入的。

从没觉得自己玩弄了谁，最多算是玩弄自己吧。那些女孩，我尊重她们，她们都不坏，善良，甚至纯洁。有的是因为寂寞，有的是缺少爱。我们彼此满足，哪怕只是一小会儿。有时候，我甚至认为，我是布道者，我在行善（呵呵，我知道你说我变态了，随你吧）。我喜欢她们，起码她们敢表达自己的欲望，诚实的面对自己的身体，也算活的真实。

这种生活持续到大学毕业。那段时间，这是我解决内在紧张唯一的方式。不管你怎么想，我觉得很正当。我承认我是个病态的人。身边一直都有喜欢我的女孩，也不是没动过心，但是害怕，怕伤害别人，更怕被别人伤害——虽然我很享受那种受伤的剧痛。更主要的，是我是个很笨的人，总是处理不好太近的关系，爸爸妈妈可以包容我，别人也会吗？我害怕暴露自己的虚空和笨拙。我最终满足不了对我有幻想的女孩，其实我还是个孩子，需要别人的包容。

我是个对生活要求不高的人，物质和精神都是，有那么一点点就可以了。即使不工作，也足以支撑现在我选择的生活方式。所以毕业了，没去找工作，家里人让我去五粮液，让我去厦门——郁闷死，我宁愿去海边找所乡村小学，陪陪孩子们。     我还是坚持，还是适应不了这个社会，那些虚与和冷漠，所以，宁愿躲在自己的世界里，寻找一点点可怜的乐趣。为什么要一定按大家的规矩玩？

说了这些，因为昨天那个丫头把我问郁闷了。也不是因为这个。其实我很难受，当别人误会我，特别是那个人我还算喜欢的时候。      我在论坛里嚷嚷着要和谁怎样怎样，难道是我心存不良？我说过，我只找和我一样的人，至少在我还不想改变这种生活方式以前。论坛里的打闹，只是游戏，灌水，博大家一笑，自己也玩的开心。在论坛里“调戏”MM一贯是我的作风，所有那些我喊“老婆”的人，没有哪个是我见过的，甚至连相片也没看过，好玩而已。我承认，对“老婆”这个词我从来没尊重过，但“丫头”，我一直很喜欢。我是个不正常的人、可怜的孩子，这样来说我，我还好受一点，而不是你想的。

还有XX（呵呵，你自己知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以为我对你有蔑视的神情，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问题，我的，不会比你少。有时候的确很讨厌你（原因自己知道，你丫太坏了），但我其实很喜欢你（俺不是经常喊你爱人么？）。你的才能可惜了，你比我聪明、努力，有时候我想，要不是把精力浪费在泡MM上，可能会做成很多事。助人为乐吧。帮助那些孩子，其实得到最多的人是我，我很满足，很快乐。

那个和女孩开房的农民，那个帮助那些孩子的农民，喜欢旅行、集邮、喜欢妈妈做的菜的农民，喜欢安安静静看书、看电视的农民，都是真实的农民，当然，只是真实的一部分，全部，连我自己也看不清。

我试着分析：从小在一个没有压力的环境中长大，经济条件不算太差，物质上的要求都能得到满足，成绩不错，家长、老师给我了足够的空间，朋友很多，人际关系融洽，一些都顺顺利利，没有谁、没有什么事给我压力，我也不会自我施压，有时候真不知道什么是自己做不成的。直到初中，两次爱情被打击，几乎是人生唯一的重大挫折，在毫无心理预防机制的情况下深深辞伤了我，在较大程度上丧失了自信，转而向书本和内心寻找世界，与外界交流的必要和欲望就越来越弱。渴望亲近，却又不自觉的恐惧。到后来，自卑发展成一定程度的自弃，在肉体中变的麻木。
也曾想改变，似乎也有过契机。曾经留意过两个女孩，喜欢她们的生活理念，平静、恬淡。可一个不愿留在四川，其实即使她留下，我也未必敢去找她，恐惧；另一个，约好见面的，我却半路跑了，还是害怕。

好了，完了，不管你怎么说，农民，永远是农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