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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来,疑心自己有病,很严重的,时常从半夜里痛醒。连日来,一睡着就梦见可怖的事情。哭着醒来,然后在无限恐惧里,等待天亮。
乡村的夜,那么漫长。很黑,很安静。有猪猪的哼哼,还有,小虫子的唧唧。偶尔有很亮的月光,透过厚重的窗帘,映照出梧桐的影子,鬼魅一般。
胃在频繁的绞痛,象在嘲笑,使我的汗珠大颗大颗的滚落。贫血。乏力。营养不良,像我精心培植的海棠,那么枯败的叶子。头发开始一根一根的白了,理发师细心的给我精剪,然后给它们做导膜。
频繁的去逛商场,想买满意的服装,如同很久以前买的那条浅紫的有银色暗花的裙子,或者那条玲珑有致的碎花短袖旗袍。一直以来穿不入时的衣裳,扎着马尾辫,他们说我像孩子。
去买旅行包。想出去走走,真的想这样。
诊断书黄昏出来了。
我和医生通着电话。他宣判了我的死刑。
然后想起来一直以来那些可怖的梦。想起两年之久的担心。悬着的心,失重一般飘然落下,恍惚着,我在电话超市里不断的拨电话。想说什么呢?我快要死了,来和你告别。
好长时间,没有写正经的文字了。事实上,我得文字又何尝正经过呢?那些哭着喊着抑郁着又快乐着的文字,如此平淡又如此滑稽,象一个任性的孩子,索要一只淡绿色的苹果。然后我想起林子里棕色的小树熊,有着很大很大的无辜的眼睛。
在所有人的眼里,不过是一个小女子的无病呻吟罢了。那些文字,细致的排列,象湘江女子的身影,袅袅挪挪,从我的指尖走过。也从我的心头掠过了。有着淡淡的,似有若无的痕迹……
指尖留痕。我心若云。
是因为那些文字吧,医生?期期艾艾的。
回去准备准备吧。长叹。
突然感觉好熟悉,这样的叹息,使我惊悚。我想起来那著名的雨巷,弥漫着梦一般的太息,结着丁香一般的清愁。那是雨中思绪,一篇,两篇……我不能再写下去。郁结的心会痛,在最初的时光里,我守着这样的痛,在黑暗里,等待。
怕得到。亦怕失去。
我丢了那件五彩霞衣。坐在麦田里哭泣。行走的人好奇地张望,一个丢失了心爱衣裳的孩子。一个任性的孩子,一个孤独的守望者。
怀念穿着五彩霞衣,快乐的飞来飞去,深得你心的自己。那些淡淡却亲切的寒暄。还有默然的相望,秋水凌波。那些值得纪念的日子,在我的指尖,无情的流逝……
流沙,流水,流淌的泪……握不住它。是的,我握不住它,那些在湛蓝天空底下放飞的过往,云烟一般,凄迷着我的眼。
蚊子咬我的脚,有痛痒的。说的一些话,无关痛痒,却如利刃。给蚊子戴口罩,给苍蝇戴手套吧。这个世界乱了套,如此简单。
路,走得很远很远了。爱情,也已经很老很老的了。
“水不见鱼的眼泪是我最初的网名,我害怕感情,我一直逃避着感情,但是你,我从来都没有过逃避。”
最初的语言,单纯,温馨。
“小心求证,结果不过是彼此伤害.再也不做这样的傻事了。有一天 ,我们会彼此厌倦。我发现自己,在许多事情面前的怯懦和渺小。”
一次一次,我在退却。
病痛折磨着我,我该怎么做?可以做长久等待吗?
很多往事,让我泪水潸然。
遗忘使我万劫不复,思念,又使我重生。
生生死死,轮回不休。
一路走来的网络。感谢它。感谢言语001、枫林夕照、令狐大哥、淡竹笙声、小雪、小子33、飞舞的长发、安然、~听雨轩轩~,感谢走失的风、麦子、田男、渐江帆、绿野仙踪22、永远的钉子、揽月观海、贪官务立、淡墨小笺、吉祥儿、月下飞鸿,感谢津渡、月色轻烟-、海贝儿、秋雨AH、一叶落红、*蓝玫瑰*、不识西家柳、幽谷璞玉,还有许多被淡忘了的名字,感谢一路走来的岁月!
来一次告别。不仅仅是,想这样。
确诊了病症,但是没有了对症的药。红尘俗事多,不如退步抽身早。
“漫揾英雄泪,相离处士家,谢慈悲,剃度在莲台下。没缘法,转眼分离乍。赤条条,来去无牵挂,那里讨烟蓑雨笠卷单行,一任俺芒鞋破钵随缘化!”
一直喜欢这片《寄生草》。赤条条,来去无牵挂!
笑我矫情也好,恨我懦弱也罢。一切努力,徒劳而已。不做无谓的挣扎。
找个安静的地方,独舔伤口。然后,痛苦、孤独地,死去。
一直以来,疑心自己有病,很严重的,不想,早已经是病入膏肓了。不是我讳疾忌医。宿命而已……
乡村的夜,安静,清冽。
却有鬼魅一样的影子,凶神恶煞的梦境……
老房子里,什么都有。半夜醒来,还是会,哭着想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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